“什麽?怎麽可能又敗了!”


    趙恆猛地從龍椅上站起,怒不可遏地質問道。


    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蔡桂,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其他大臣們也是麵麵相覷,臉上盡是驚愕與惶恐之情。


    蜀軍主將李彪更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道:“好個段九白,竟敢投降賊匪!待本將軍稟報蜀王之後,定要親率大軍前去剿了他的寨子!”


    林世傑眉頭緊蹙,麵色凝重地說道:“陛下,此事恐有蹊蹺。這些水賊突兀起事,且展現出如此強大的戰力,實難合乎常理。


    依臣之見,若他們果真具備這般實力,斷不會隱忍至今方才有所行動。故而,臣鬥膽揣測,他們背後或許與護國軍有所關聯!”


    趙恆聞此,心中一沉,而眾人亦是麵麵相覷。


    “陛下,確有此可能!”蔡桂言道:“據那些逃迴的將領和士卒所言,那些賊匪的弓弩極為銳利,射程可達三百步左右。


    此外,他們尚有數千重甲步兵,更有可投擲火彈的投石機。而此等物什,絕非水匪所能擁有。他們之中極有可能潛藏著大量的護國軍!”


    眾人細思極恐,暗暗心驚。


    “倘若那些賊匪真是護國軍喬裝改扮而成,這可如何是好!”


    趙恆滿臉焦灼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一邊來迴踱步,一邊焦急地道:“我軍主力如今全都部署在黃河沿線,即便算上蜀王軍隊,咱們現今滿打滿算也不過六萬多人馬。如此單薄兵力,又怎能抵擋他們?”


    這時,冀王趙琦突然站了出來建議道:“陛下,咱們不如暫且前往交州躲避一下敵軍鋒芒!”


    然而,趙恆聽後卻是狠狠地瞪了趙琦一眼,沒好氣地迴懟道:“照你這麽說,我們幹脆直接跑到瓊州去,然後下南洋算了!朕從京城一路逃到南都,這已經足夠丟人現眼的了。難不成現在還要繼續南逃不成?就算是被敵軍殺死,朕也絕不會再南下一步!”


    郭衡道:“陛下,眼下形勢危急,微臣認為唯一可行之計就是立刻將鎮守黃河防線的所有兵馬盡數調遣迴來,用以加強南都的防禦!”


    “但是,如果真把他們都調迴來,那黃河防線勢必會瞬間崩潰瓦解。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護國軍的主力大軍必定會大舉南下長驅直入!”


    蔡桂滿臉憂慮之色。


    “話雖如此,但倘若南都失守,那麽一切可就完了!”


    郭衡搖搖頭,滿臉擔憂。


    林世傑看著殿內眾人,突然產生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趙恆等眾人說完,深深地歎了口氣:“把他們調迴來吧,如果他們知道京城被圍,還不知道會怎樣,不如提前將他們調迴來防守京城。”


    伴隨著聖旨傳來,防守黃河沿線的十萬南軍接到命令後,便如潮水般開始緩緩向南撤退。


    護國軍見此情形,立即順勢南下,對正在撤離的南軍展開了窮追猛打。


    與此同時,秦毅親率六萬大軍,馬不停蹄地向南都撲來。


    此時,秦毅不裝了,攤牌了,將原本偽裝用的旗幟換下,直接升起“秦”字軍旗。


    沒過多久,秦毅假扮成水匪、統領大軍朝南都衝殺而去這一震撼性的消息,猶如一陣狂風一般席卷了整個南方大地。


    各州府聽聞此訊後,瞬間被卷入極度的驚愕與惶恐之中。


    眾人皆瞠目結舌,誰能料到秦毅竟有如此驚世駭俗的膽量?竟敢隻率一支孤立無援的軍隊,悍然挺入南都腹心之地!他這種非凡的膽識和氣魄,著實令所有人為之慨歎折服。


    而那些麵臨強敵壓境的州府官員們,心中更是清楚,對上護國軍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因此,他們中的許多人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決定——主動打開城門,出城投降,歸順秦毅帳下聽候調遣。


    就這樣,秦毅統率的這支雄師一路勢如破竹,所經之處幾乎未曾遭遇過任何實質性的頑強抵抗。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秦毅率軍逼近南都境內時,原本規模並不算龐大的軍隊此刻如同滾雪球一般,不斷吸收著沿途歸降之人以及新招募的兵員,人數已然膨脹至十二萬人。


    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士氣高昂,旌旗蔽日,仿佛一道不可阻擋的洪流。


    南都皇城金鑾殿。


    “報——”


    一聲尖銳而急促的唿喊聲打破了宮殿內原本凝重的氣氛。


    隻見蔡桂跌跌撞撞、神色慌張地衝進殿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啟稟陛下,大事不好啊!那秦賊的軍隊已然發展至十餘萬之眾,如今正朝南都逼近,眼下距離南都也隻有一天的路程啦!”


    “可惡至極!可惡至極!天殺的秦毅,早知會有今日,當初在京城之時,朕就應該當機立斷將他除之後快!”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趙恆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氣急敗壞地用力一拍麵前的桌案,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


    此時的趙恆早已失去了身為一國之君應有的沉穩和冷靜,心中隻剩下無盡的懊惱與憤恨。


    站在趙恆身旁的劉敬忠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拱手勸慰:“陛下息怒。雖然敵軍來勢洶洶,但咱們並非毫無還手之力。您別忘了,咱們還有駐守黃河防線的十餘萬精銳兵馬。


    隻要他們能夠及時趕來增援,再加上南都堅固的城防設施,咱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經劉敬忠這麽一提醒,趙恆仿佛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他急切地轉頭看向蔡桂,問道:“援兵此刻行進到何處了?”


    蔡桂戰戰兢兢地答道:“迴陛下,由於路途遙遠,他們目前距離南都,至少還需五天時間方能抵達!”


    “五天!”


    趙恆皺起了眉頭,問蔡桂:“以我們現有兵力,能不能堅持到援軍趕到!”


    蔡桂想了想道:“我們有六萬守軍,加上城池堅固高大,還有數萬民壯,想要守個五六天,應該問題不大!”


    “好,那我們加強防禦固守城池等待援軍!”


    趙恆似乎又有了信心。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國舅楊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道:“那些蜀軍跑了!”


    “什麽?蜀軍跑了?”


    趙恆、劉敬忠、蔡桂幾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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