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那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強軍,其實力果真如傳聞那般犀利無比、銳不可當!”


    段九白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戰場,額頭上不禁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而脊梁骨更是被一股寒意所籠罩,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真是萬幸!好在他們對秦毅還有些利用價值,倘若今晚秦毅同時將矛頭指向他們,即便他身在營中坐鎮指揮,恐怕也難以抵擋。


    而且,待到戰事結束,除了投靠秦毅麾下,他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試想一下,南軍覆沒,可自己率領的這支軍隊卻能毫發無損地存活下來,南都那位又將會作何感想……


    想到這裏,段九白的視線便不自覺地緩緩移向秦毅。


    望著那張年輕而堅毅的麵龐,他在心底暗暗感歎:“此人年紀輕輕,做起事來竟是如此沉穩老練,深不可測!難怪他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如此輝煌耀眼的成就。”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段九白身旁觀戰的段小蝶,同樣被眼前這場麵震撼到了。這時,她才明白,什麽叫戰爭。


    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緊緊凝視著秦毅那高大帥氣的身影,眼神之中流露出滿滿的讚歎與欽佩之情。


    黎明的曙光終於刺破了黑暗的夜幕,天色逐漸亮堂起來。


    整個南軍營地卻呈現出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景象。


    放眼望去,四處都彌漫著縷縷青煙。那些原本整齊排列的營帳,如今已變得東倒西歪,有些甚至被燒成了灰燼。


    滿是血汙殘破的旗幟,倒在地上被踩得不成樣子,兵甲器械更是散落得到處都是。


    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他們有的身首異處,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泥土;有的則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臉上還凝固著生前最後一刻的恐懼與絕望;還有的被燒得焦黑,幾乎看不出人形。


    郭儀等人正忙著打掃戰場統計繳獲。


    望著眼前這片慘烈的景象,段九白不禁眉頭緊蹙,心中五味雜陳。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後,緩緩走到秦毅麵前,然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鄭重其事地對秦毅道:“秦王,在下輸得心服口服。從今往後,在下願傾盡所能,協助秦王收複南都,平定西南!”


    話音剛落,段小蝶以及其他隨行之人也紛紛效仿,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向秦毅行禮,表示願意歸順於他。


    秦毅見狀,連忙微笑著走上前去,伸手輕輕將段九白扶了起來。


    接著,他又親切地示意段小蝶等人起身,而後朗聲道:“諸位放心,本王一言九鼎,說到做到。隻要成功收複南都,本王定會信守承諾,與爾等一同前往西南!”


    “真的嗎?那太好了!”


    聽到這話,段小蝶心中大喜脫口而出。然而,話一出口,她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當發現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到自己身上時,段小蝶那張俏麗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


    她羞澀萬分,趕忙低下頭來,不敢再多看一眼。


    但心裏則瘋狂腦補,秦毅與她一同前往西南的景象。


    段九白先是看了看身旁嬌羞不已的女兒,隨後又把目光投向秦毅,緊接著,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義軍”軍營內,氣氛肅穆凝重。


    蔡清低垂著頭,腳步踉蹌,被兩名身形魁梧的護衛緊緊押解著,一步步走進中軍大帳。


    此刻的他,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原本整潔的官服也已沾滿塵土,顯得皺巴巴的;頭發淩亂如雜草,遮住了大半張臉;雙眼無神,透露出深深的疲憊與絕望。


    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精神極度萎靡不振。


    然而,即便處於這般困境,蔡清依舊緊抿雙唇,一言不發,似乎想要用沉默來維護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陣清朗而又和藹的詢問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閣下可是淮州知府蔡清蔡大人?”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蔡清身軀微微一顫,緩緩地抬起頭來。


    當他的目光終於與聲源處交匯時,不禁愣住了。


    隻見那帥位之上,端坐著一名身材高大挺拔、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


    此人身穿黑袍,麵容俊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給人一種既威嚴又親切之感。


    蔡清呆呆地望著這名年輕男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因為按照他之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義軍”首領龍庭久應該是個年逾四十的中年人,滿臉胡須,相貌粗獷。


    可如今出現在他麵前的這個人,不僅看起來十分年輕,而且氣質非凡,身上還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壓和氣場,與他想象中的形象簡直天差地別。


    難道……難道此人並非龍庭久本人,而是其兒子不成?


    可是,龍庭久那樣的水賊,能生出這般人物。


    蔡清壓住心中疑惑,冷哼一聲,隨即將臉龐別向一旁,高昂著頭顱,滿臉不屑地道:“沒錯,老夫正是蔡清!爾等叛逆之徒,要殺要剮盡管動手,老夫絕無半點畏懼!”


    其言語之間透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豪邁之氣。


    然而,麵對蔡清這般強硬的態度,秦毅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讚賞之意:“真沒想到,蔡大人竟能有如此錚錚鐵骨,實在令人欽佩!”


    蔡清才華出眾,而且還是白黨之人。更為難得的是,蔡清為官清正廉潔,深受百姓愛戴。因此,若非迫不得已,秦毅著實不願取其性命。


    聽到秦毅這番話,蔡清卻是冷笑連連,絲毫不領情地反駁道:“休要在此惺惺作態!老夫隻恨自身能力有限,無法將你們這幫亂臣賊子統統誅滅。即便今日老夫命喪黃泉,但死後化為厲鬼,也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們這群惡徒!”


    說罷,蔡清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秦毅等人,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們生吞活剝一般。


    “休要無禮,此乃我大越秦王!”


    秦猛虎一聲怒喝如炸雷般響起,震得在場之人耳膜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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