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靖邊堡!”


    當範寧等人來到靖邊堡時,映入眼簾的是靖邊堡外密密麻麻的帳篷和地窩子,猶如蟻巢一般。


    數千流民在此休息,場麵混亂不堪。


    靖邊堡比想象中的還要小,宛如風中殘燭,破敗不堪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疑惑。


    如此小的堡寨怎能抵擋住荒人的進攻?


    這小屯堡,怕是一萬頭豬來了也能輕易拱塌。


    看到範寧等人的到來,那些流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憎恨和厭惡。


    “老丈,你是哪裏人,什麽時候來的靖邊堡?”


    範寧看到一名穿著破爛的流民老者,正用一個破瓦罐煮菜,便上前攀談。


    那老人見他穿著官服,嚇得渾身顫抖,隻是跪地磕頭不敢言語。


    範寧看到鍋裏的野菜,再次問道:“城裏可曾供應你們糧食?”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又慌忙搖頭。


    “啟稟大老爺,城裏的糧食也不多,現在一天隻能吃一頓,秦大人也在想辦法!”


    這時,穿著像乞丐的魏老二,走過來點頭哈腰地解釋道。


    老人如蒙大赦,一頭紮進了地窩子裏。


    “下官秦毅,拜見府尊和各位大人!”


    這時,秦毅滿麵春風地帶人迎了過來。


    “不必多禮!”


    範寧仔細打量秦毅,不由大感意外。


    沒想到秦毅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相貌頗為俊朗,且身材魁梧,氣質不俗,不由眼前一亮,心中多了幾分好感。


    幾人寒暄幾句,秦毅等人便簇擁著範寧進城


    範寧發現,城外雖然混亂,但城內井井有條,十分幹淨。


    “秦把總,現在保內有多少士卒和人口?”


    來到衙門廳堂,分賓主落座後,範寧問起了堡內情況。


    “啟稟府尊,城內有戰兵四百,堡民一萬餘口,其中大多是被荒人擄掠的百姓!”


    秦毅苦著臉道:“府尊,這一萬人每天的消耗巨大,還望府尊撥付些糧草,以解燃眉之急。”


    範寧聞言幹咳一聲,有些尷尬地道:“現在府城也沒有多少糧食!”


    “既然如此,府尊能不能撥付一些耕牛、農具和種子,我好以工代賑!”


    秦毅知道範寧手裏也沒有多少糧食,剛才隻不過是虛晃一槍,先向對方要耕牛、農具和種子才是真正的目的。


    現在已是四月,必須得馬上耕種,而且想要養活上萬人必須開荒種地。


    開荒必須得有耕牛、農具和種子,雖然這些秦毅都能買到,但能白嫖的為何要花錢。


    “好吧,我迴去看看,如果有的話,我會派人通知你來取的!”


    正如秦毅所預料的,這次荒人入境,範寧采取堅壁清野,將不少耕牛、農具都搬到了城裏。


    現在雖然荒人走了,但百姓逃亡嚴重,很多耕地根本無人種植,這些耕牛和農具都閑置了下來,所以這些東西並不缺。


    範寧又問起火燒荒人,劍斬荒人王爺之事。


    他這次來,最重要的就是核實戰功,看秦毅是否真斬殺了荒人王爺。


    “端上來!”


    秦毅向室外喊道。


    很快韓玉和馬爭一人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


    韓玉的木盤上是衣服和印信,馬爭的木盤上則是圖穀雄的人頭。


    “此人就是圖穀雄?”


    範寧、龐大勇等人立刻圍了上來,臉上滿是好奇、驚訝的神色。


    “這就是荒人王爺,相貌真是醜陋!”


    眾人圍著圖穀雄議論紛紛,仿佛在看一個稀罕物。


    “大人,此次我們共斬首荒人五千,斬殺荒人王爺一人,千夫長六人。”


    秦毅稟報道:“由於那些荒人人頭實在太多,且麵目猙獰,惡臭嗆鼻,以下官之見,就不必再看了。”


    “不知秦大人,繳獲了多少荒人物資?想了應該不少吧?”


    龐大勇眯著眼笑嗬嗬地問道。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看向了秦毅。


    “對呀,秦把總,這次繳獲了多少物資?”


    眾人紛紛言道。


    他們對什麽人口、馬匹,以及各種兵器都不感興趣,他們隻關心那些荒人的財貨。


    範寧也很想知道秦毅繳獲了多少物資。


    “哪有什麽物資,不過是些破舊帳篷和兵器而已!”


    秦毅搖頭道。


    “怎麽可能!”


    龐大勇眼睛一瞪,道:“荒人掠奪了那麽多財物,難道全都憑空消失了?”


    “是呀,秦大人莫不是在誆騙我等?”


    “荒人劫掠邊境,到處殺人放火搶劫財物,那些可是百姓的血汗錢,秦大人萬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吞沒這些錢財。”


    遊擊將軍也跟著逼問,眾人紛紛表示質疑。


    “秦把總真沒有繳獲荒人搶來的錢財!”


    範寧有些驚訝地問道。


    “各位大人,你們來時應該看過戰場,當時火勢很大,整個輜重營都被大火吞沒,全都燒成了灰燼。 ”秦毅無奈地道,“我們本想從火中搶救一些物品,但為時已晚。”


    “這怎麽可能?就算被大火燒毀,那金銀又不會消失,怎麽可能沒有!”


    龐大勇步步緊逼。


    眾人將信將疑。


    秦毅輕蔑地看了一眼龐大勇:“信不信由你!”


    “你這可是和上官說話的態度?”


    龐大勇大怒,猛的站起身來,鐵青著臉瞪著秦毅。


    “給你麵子稱你一聲大人,不給你麵子……”秦毅冷冷地盯著對方:“你算個什麽東西!”


    “大膽,你敢侮辱上官!”


    龐大勇猛的一拍桌子,色厲內荏地指著秦毅:“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喏!”


    兩名膀大腰圓的護衛,立刻向秦毅衝去。


    “找死!”


    隻聽一聲暴喝,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秦毅麵前,並如拎小雞似的,輕而易舉便將兩名護衛高高舉起,然後如同扔沙包一樣,直接扔了出去。


    “嘭!”


    兩名護衛被扔出大堂外,頓時摔得七葷八素,好些沒被送走。


    龐大勇等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他們對什麽人口、馬匹,以及各種兵器都不感興趣,他們隻關心那些荒人的財貨。


    龐大勇咽了口唾沫,強撐著道。


    “夠了!”


    範寧大喝一聲,眾人嚇了跳,全都不敢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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