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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那冷硬的槍已經移到自己手臂上,光頭的腦門又忍不住冒了汗,那汗珠子被太陽光折射下閃著耀眼的光,使得他整個腦袋像一顆大燈泡一樣,亮堂堂的。


    光頭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掛著個“大燈泡”的畫麵有多滑稽可笑,他害怕都來不及,身體微微顫抖,強裝的冷靜和淡定已經崩塌,此時說話都磕磕巴巴的,“兄弟,大兄弟,冷靜啊冷靜!咱有話好好說啊……”


    祁夜不耐煩的壓了壓眉峰,扣動扳機,隻聽見消音器槍輕微的一聲“噗”,光頭的手臂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


    光頭殺豬般嗷叫了起來,身體往右邊傾下去,倒在地上痛得翻滾,雙目赤紅的仰著臉瞪著高高站著的祁夜,表情陰鷙,咬著牙怒罵:“我草,別以為老子怕你!老子一百多號兄弟在這兒,你以為你今天跑得了?”


    祁夜冷嗤了一聲,迴應光頭的是又一顆子彈,舉槍、扣扳機,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幹脆利落。


    光頭的右手臂也有一個血窟窿。這一左一右的血窟窿,連位置和大小都一樣,十分對稱。


    “臥槽……”光頭痛得臉都白了,中彈的兩隻手癱放在身側動不了,隻有兩隻腳在拚命的踢踹地上,似是在奮力爬起來。


    祁夜走到光頭身邊時,抬起右腳踩在光頭的臉上,腳尖微微施力,將他的臉碾壓得有些變形了,才勾著唇笑了一下,“你以為你是s市的地頭蛇就了不起麽?別說你那一百多號人過不來了,就算他們現在在這兒,老子也沒放在眼裏。你有種就再亂吠一下試試,看看我會不會把你腦袋開瓢!”


    光頭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連痛都顧不上了,大喊:“老子那一百多號人怎麽迴事!是不是楚淮風那王八蛋幹的?草!剛才還跟我談完話,說好不幹仗的,這孫子轉個背就翻臉了!”


    光頭越罵越大聲,越罵越來勁兒,大有一副不把楚淮風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個遍就不罷休的架勢。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陸清寒失聲大叫:“祁夜小心後麵!”


    砰!


    噗!


    兩個聲音同時想起,然後一人歪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人是光頭的一名手下,之前雖然膝蓋中了一槍,但是還沒有昏死過去,發現自家老大被人打了兩槍並被踩在腳下,便偷偷拿出一把手槍瞄準祁夜,沒想到被突然折返跑迴來的陸清寒看到了最後一幕,她驚慌焦急的大聲提醒,而祁夜也反應飛速,並且槍法奇準,一顆子直接打在他拿槍的手腕上,槍飛出去的同時,人也倒下去,悶哼了一聲,就直接昏死過去了。


    陸清寒看到祁夜沒事兒,跳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咬了咬蒼白的唇,聲音低啞帶著幾分哭腔:“祁夜……”


    “去找顧念。”祁夜眸底的戾氣稍斂,看了一眼陸清寒,見她小臉白得不正常,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身體也在微微發抖,顯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麵,被嚇得不輕。祁夜心裏有一絲類似與心疼的陌生情緒在湧動,神色不自覺的鬆動了一些,語氣比之前稍多了一些溫度,他喉結滑動了一下,道:“我處理完這裏,就過去。”


    “那你……”陸清寒沒有挪動腳步,目光定定的落在祁夜臉上,喉嚨哽了哽,話音頓住,說不出話。仿佛有滿肚子的話要跟他說,可臨到嘴邊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聽話!”祁夜抿了抿唇,嗓音又輕柔了幾分,“乖!”


    他不是第一次跟女人說這種話,以前在國外時也出過聲色場所,左擁右抱,夜戰群芳,當時逢場作戲時,什麽下流的話都說的出來,肉麻的情話信手拈來,嘴皮子溜得很。可這會兒對著陸清寒,他卻覺得嘴唇千斤重,那種溫柔哄人的話,特別難說出口,幾個字都說得很艱難,聽起來也很別扭。


    陸清寒卻驀然紅了眼,定定的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手被清潭拉拽了兩下,她才迴神過來,吸了吸鼻子,乖乖的朝祁夜點頭,道:“嗯,我去找念念。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們先去找念念吧,不知道她那邊是否安全。”覃潭匆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幾個人,神色焦急的拉著陸清寒便跑。


    覃潭心裏還擔心楚淮風。


    兩人匆忙奔跑間,陸清寒想到什麽,便問覃潭:“你給他們打了電話嗎?”


    之前跟那光頭糾纏對峙的時候,陸清寒有注意到覃潭把手伸進口袋裏,她猜想清潭是在偷偷打電話求助,可除了一個祁夜趕了過來,並沒看到其他人,陸清寒心裏惴惴不安,難道顧念或者楚淮風他們那邊也出了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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