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令雪牛仲升知道他要說的是將擊鼓台村對那處地下洞穴的管理權提到鄉裏來,而不知情的班子成員們,也看了他的提議列表,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


    “呃,這個……,今天會上的第一個議題,是由我建議,由鄉委政府接管地下洞穴的經營管理權……”


    講完話後,郝仁義看向鄉長寒令雪。說道:寒鄉長,你在書記辦公會上已經表示了明確的支持,今天應該也再沒意見了吧?


    寒令雪冷著臉點了頭,心中暗道:我是沒意見,可是有人有意見!為了這事還跟我幹一仗!


    鄭雲躍心裏正納悶呢?鄉長今天這有點反常啊?這怎麽今天還在會上公開支持郝仁義了呢?難道這個事真是件好事?正胡思亂想呢,被郝仁義點名發言:“老鄭,你表個態吧”!


    他還沒想好說什麽呢,田朝陽突然插的話:在座的各位領導,我先表個態。這個提議我反對,強烈反對!


    田朝陽一發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郝仁義一臉的疑惑,心中更是驚疑不定。對田朝陽說道:田朝陽,你這個僭越發言的事我不追究,我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聽錯了!鄉長,可已經明確表態,表示支持了。


    “鄉長支持就支持唄!跟我有啥關係?我就是反對”!


    田朝陽淡淡的說道,看了寒令雪一眼。那晚一夜歡愉之後,早上起床二人又因為這事兒吵了一架。田朝陽心想,事情辦錯了,你還不承認?因為這點破事跟我鬧別扭,這兩天也不理我。那我今天說什麽也要堅持原則,讓你看看是我硬?還是你硬!


    郝仁義聽了心裏一樂,兩個人這是有了矛盾,和分歧。再也忍不住嗬嗬直樂,甚至忘了田朝陽是反對自己的提議。笑道:你為什麽反對?說說你的理由。說完看一下寒令雪,心裏高興又納悶。這小子恨不得將這女人捧天上去,今天怎麽還跟她對上了?這麽好的機會,我說啥也得添把柴拱拱火!


    寒令雪知道郝仁義在看她,也不理他。更不看田朝陽,這隻是暗暗的運氣:你個大色狼,非要跟我較勁是不是?你這樣不理會我的感受,我就當是讓狗睡了,再也不和你好。


    她心中雖然這樣想,可那一晚,田朝陽不僅滋潤了她的身體,她那久旱的心靈更是被澆灌的枝繁葉茂。你讓她又怎麽舍得呢?


    “擊鼓台村的地下洞穴,承包出去以後。是由承包商自行開發管理經營,村委會協助管理,鄉委政府憑什麽插手?如果插手經營管理,就是鄉委政府亂作為!再一個,鄉裏如果接受了經營管理權,勢必就要成立一個對應的管理委員會,就會增加鄉政府的人員編製和鄉財政資金支出,到時候機構臃腫不堪,財政資金壓力過大等等這些一係列的問題,你們考慮了嗎?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作為鄉委政府,是要帶動鄉民致富,為投資的客商做好服務工作。而不是要想方設法的為了證明展示自己的政績成績,去與民奪利,增加投資客商的經營成本……”


    田朝陽一通震耳發聵的話說完,並沒有咄咄逼人的環視眾人。而是閉目垂頭低坐,完全就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態度。


    郝仁義被田朝陽的發言,氣的七竅生煙。跳著腳的反駁道:什麽就亂作為?你別胡說,亂扣帽子啊!這是代表縣委政府對這件事情的重視……。言語激烈的一條一條做出了反駁。


    田朝陽好似六根禁閉,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本子。仿佛本子上畫的是絕世美女一般。


    郝仁義反駁完田朝陽的話,見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這小子今天是吃了啥了?喝了耗子藥了,這怎麽還蔫兒頭耷了腦袋的?像是一隻被去了勢的小公貓, 喂呀!莫非真讓寒令雪的娘們給閹了,不然怎麽會和她對著幹?”郝仁義越想心裏越高興,衝鄭雲躍道:老鄭,發表一下你的看法吧!


    “我也持反對意見,至於理由嘛,我就不多說了,田鄉長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鄭雲躍堅定不移地支持田朝陽,而非是站隊寒令雪。


    寒令雪聽完心頭一驚,這才意識到。不好!她現在這邊的人,或者說支持她的人。哪一個不是田朝陽想盡辦法拉攏過來的?這些人如果隻認田朝陽,而不是認她,……


    果然如她所料一般,接下來班子成員陸續表態。除了僅有這一兩個支持郝仁義外,剩下的人全部支持田朝陽,持反對意見。


    麵對這樣一個始料未及的結果,郝仁義腦袋直發懵,寒令雪同樣也是幹瞪眼兒。


    要是按黨委班子投票算的話,田朝陽、鄭雲躍、牛仲升、雷大河加滑連榮,一共是5票,擁有絕對優勢。按照領導班子投票算的話,田朝陽這邊又加上了,南宮誠和蘇文廣兩位副鄉長。一共是7票,同樣擁有絕對優勢。


    照目前形勢來看,田朝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以一個委員副鄉長的身份,掌控了西營鄉的黨政大權。


    郝仁義鬱悶至極,腦袋瓜裏不由自主的想到:難怪寒令雪會在這個議題上支持我,他的隻是為了向我顯示她顧大局講團結的氣度。因為她早就知道,就算是她支持我,她的那一方還是會獲勝。這個死娘們可太可惡了,她這是一邊挑逗我,一邊報警告我強暴啊!


    他哪裏知道?寒令雪這會比他還鬱悶,心裏還憋氣。被自己心愛的人和盟友聯手給揍了,寒令雪心裏的滋味都沒辦法形容,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要不是因為這會兒正在開會,她已經撲到田朝陽身上咬死他了。


    “這個……呃……那個,既然是多數的同誌不同意,那就說明我的這個提議考慮欠妥,我迴去再想想,現在進入下一個議題”。


    郝仁義自說自話,給自己找台階下。接著說道:第二項議題大夥也看了吧?這個是田朝陽同誌提出來的。換馬營新村建設拆遷項目整體轉讓,田朝陽,你是不知道嗎?這個項目早就開工了,這還怎麽轉啊?而且一旦進行轉讓,肯定會拖延工期,浪費人力資金。


    “書記,你放心吧!你說的情況是不會出現的。我們隻是轉讓項目的開發經營權,施工單位不變,當然,強輝地產要撤出施工隊也沒關係,接手的公司會馬上重新組建施工隊”。


    田朝陽開口解釋了他心中的疑問,又接著說道:為什麽我提議轉讓項目?我在議題裏已經寫得很明白,我就不再一一表述。像這種心中隻有利益,沒有誠信,而且使用非法手段強取豪奪村民利益的惡霸房產公司,他有什麽資格繼續開發鄉裏的重大民生項目?


    “胡鬧!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仔細看了田朝陽議題中的內容。鄭雲躍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手中抖落著的那議題,義正言辭嚴肅說道:這是什麽?啊!這就是新時代的惡霸資本家呀!唯利是圖,魚肉鄉離。這是把刀都架到村民的脖子上了,這是要圖財害命啊!我這人大主席當的有愧啊!


    牛仲升盯著分管拆遷的副鄉長孫前進,說道:這種公然違反鄉宅基地補償標準的做法,是怎麽通過征遷辦審核的?孫鄉長,你站出來給大家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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