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這次王爺是王爺整壽,自然是辦得隆重,王爺的親族,也隻有我們這些旁係了。”因為是同族血脈,直係、主脈斷的差不多的事情,鏡觀海也是清楚的。他知道鏡觀嶼的性格多疑,這次東靖王的壽辰邀請函突然給了他們,鏡觀嶼心中存了懷疑。


    “話是這麽說,可是太突然了。”對鏡觀嶼而言,一切不尋常背後必然有所原因,他不相信單純的原因,隻會往複雜的地方想,也不得不說,他的懷疑某種程度上而言是正確的。


    “我們身上有什麽可以讓王爺算計的。”拍拍自己多疑弟弟的頭,鏡觀海還揉了揉。


    “誰說沒有的。”鏡觀嶼努力拯救自己的頭和發型,擺脫了鏡觀海的魔爪,“哥哥你的才能,就是王爺想要圖謀的。”鏡觀海的能力確實很強,從一介書生,奮鬥到沙場悍將,在戰場上表現的洞察力、決斷力,以及戰鬥敏銳,其實都不遜色於常樂,不過因為常樂比他早入伍,才地位比鏡觀海高。如果鏡觀海和常樂是同一時刻進入軍隊的,那麽東靖王的名將中將會有雙壁的稱號。


    鏡觀海隻覺得可笑,他弟弟是聰明,就是愛想太多,要知道王爺麾下人才濟濟,他在其中真的不算什麽,想起他的上司常樂將軍,鏡觀海就非常佩服。想到常樂,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去拜訪,“我要去拜訪常樂將軍,你要一起去嗎?”


    “不了,我有些累了,就在王府待著。”鏡觀嶼拒絕了鏡觀海的提議,搖搖頭。


    鏡觀海並沒有強迫鏡觀嶼,想到一路走來,鏡觀嶼的身體又弱,確實該累了,何必再奔波一次。


    “乖乖的待著王府,好好休息。”找出早就準備好的要給常樂的拜訪禮物,鏡觀海在離開之前,不忘再次囑咐鏡觀嶼。


    “知道了,知道了,哥,你不要這麽囉嗦。”少年抱怨著鏡觀海的嘮叨,把鏡觀海使勁往外麵敢,“快點去,早點迴來。”


    鏡觀海其實並不放心,不過想想,鏡觀嶼又能夠在東靖王府幹什麽,他的弟弟沒那麽不懂事,會給他惹麻煩。鏡觀嶼卻是沒想過要給哥哥惹麻煩,不過他也沒有乖乖的在房間裏休息,而是自己移動著輪椅,在東靖王府晃著。他心中終究沒辦法完全放心,這次東靖王鏡棲陽突然的邀請,決定在王府當中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一個少年,坐著輪椅,身體瘦弱,一看就是弱勢份子,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鏡觀嶼的目的,倒是東靖王府的下人,看到鏡觀嶼之後,都會上前關照一下,看看鏡觀嶼有什麽需要,知道鏡觀嶼想要四處看看,還主動攬下給他推輪椅的工作,無一例外都被鏡觀嶼不想耽誤他們工作,自己隨意看看這類的理由給打發走了。後來實在受不了這些下人的熱情,鏡觀嶼找了偏僻,缺少人跡的地方去,這樣的地方,更有可能暴露問題。


    這東靖王的家教也太好了點。由下人們的態度,鏡觀嶼就能夠看出主人家的底蘊。這麽多下人,鏡觀嶼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跋扈囂張,是因為最近的客人都是貴客,知道不能得罪,早就被交代的原因,還是本來就如此。以鏡觀嶼的個性,當然是更傾向於前者了。他性格一向一沉,周圍少有人關注留意,表示關心熱情,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鏡觀嶼很不適應,在到了偏僻地方之後,鏡觀嶼才暗自鬆口氣。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會被一群下人的熱情給嚇到。真可笑。


    就算是偏僻的地方,東靖王府都打理的非常幹淨和漂亮。鏡觀嶼慢慢行進,他卻不知道,這裏之所以安靜,不是因為這裏多麽的偏僻,而是因為這裏是王府主人,東靖王鏡棲陽居住範圍所屬的花園。沒有一定身份的下人,根本連出現在這裏都不行。也是這幾天東靖王府的每個人都很忙,人手不足,才讓鏡觀嶼巧遇到了間隙,進來了。


    也是因為有了慕應清跟在了鏡棲陽身邊,在安全上有了極大的保證,其他人才敢因為忙碌而產生了鬆懈。如果沒有慕應清,這種忙碌時刻,還要安排大量的人手,重點守衛鏡棲陽,不過他們這般的小心,倒是會讓人懷疑,東靖王是不是要遭遇什麽危險,在做預防了,做了讓人看笑話,不做有不行,真是怎麽做都不恰當。


    在踏入某個範圍的時候,鏡觀嶼一驚,想要退,一驚來不及了,因為他被固定在了原地,看不見的牢籠將他籠罩,從牢籠上散發的威壓,鏡觀嶼根本不敢動彈。


    這種不一般的手段,在東靖王府內,也就隻有慕應清會布下,這是為了防範修煉者的,沒錯,鏡觀嶼是一個修煉者。一個偶然獲得了殘缺傳承的修煉者。這也是他的底牌,他知道身為天下四大異姓王的東靖王,府內絕對不簡單,卻沒有料到,府中竟然有防範修煉者的手段,是他大意了,因為從未遇到過一個修煉者,讓他大意了。


    正在看著鏡棲陽畫畫的慕應清突然冷哼了一聲。


    “怎麽了?”因為慕應清的冷哼,鏡棲陽的筆不小心的一滑,好好的一幅畫,因為這一滑,整個被破壞了,這張畫廢了。


    “有修煉者闖進來了,我去看看。”慕應清應了鏡棲陽一句,就閃身出去了。


    鏡棲陽把筆擱在筆架上,頗為遺憾的看著自己的畫,然後將其皺起,揉成一團,往旁邊一丟。再想下筆,卻沒什麽靈感,他決定了,去找慕應清和那個闖入的修煉者,上次沒有湊成熱鬧,這次要好好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修煉者。他還沒見過呢。


    被困住的鏡觀嶼沒有破壞困住他的牢籠,乖乖的待在裏麵不動,布下這種手段的修煉者,是他的前輩,並且實力不弱,起碼比自己強太多太多,他不敢因為自己的妄動,而給自己的哥哥鏡觀海帶來什麽麻煩。隻是東靖王府的話,鏡觀嶼並不懼怕,可是牽連到修煉者,鏡觀嶼沒有自信能夠保護好自己和哥哥。


    沒有讓他等多久,一個青衣男子出現在自己麵前,腳步似慢實急,隻是幾步就來到了自己麵前。被困在牢籠裏的鏡觀嶼,一向對自己充滿了自信的鏡觀嶼,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個青衣男子的時候,渾身發顫的感到了害怕。


    強,不,不是對這個的害怕,而是一種來自本源,來自對統禦階層的害怕,在看到這個青衣男子的時候,鏡觀嶼就有種跪下匍匐的感覺,就像是卑微的奴仆見到了尊貴的郡王,或許這種比較,都不如形容他此時此刻的感覺。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方才展現的手段,看起來不過是感覺很冷的一個普通男子。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懼怕著對方?


    “小孩?”慕應清看著被困住的鏡觀嶼,還以為是什麽人,卻沒有想到,是一個坐著輪椅的瘦弱孩子。


    “這位前輩,這是一個誤會。我是來參加這次壽宴的,不小心來到這裏的。”鏡觀嶼見對方沒有雷霆出手,趕緊解釋道,他不怕死,卻也不願意死得不明不白的。


    “鏡觀嶼。”打量了一下,小孩,輪椅,瘦弱,受到邀請參加壽宴,不就是鏡棲陽的候選名單當中的那對兄弟當中的一個,才具備的特征嗎?


    “前輩知道我?”鏡觀嶼驚訝了,他自然是個小人物,就算有所鋒芒,也不敢被高高在上的東靖王府知道。還是說,他和哥哥被邀請來,果然有□□,還有就是,他修煉者的身份,是不是早就在東靖王府的掌握之中。不論是哪一件事情,都讓鏡觀嶼渾身發毛。


    他很怕眼前的男子,不明原因的被壓抑,恐懼著,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情況,難道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差距。


    “你修煉的功法...”並沒有迴應鏡觀嶼,慕應清冰冷的眼神中閃過意外,這個功法,雖然殘缺,可是應該是他很久很久以前,為了自己的病,所創造的一門功法,因為沒有用,他隨意的不知道丟在了哪裏,沒想到竟然敢有人練了。這還真是意外,不過,煉這門功法的人,運氣真是不好。


    煉這門功法,需要特殊的資質,要有和自己類似的陰氣體質,就算煉了,累積的陰氣,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不是陰氣體質,那麽必死無疑,就算是陰氣體質,也會被陰狠之氣,備受折磨而死。這個小孩,體質是陰氣,倒是可以煉這個功夫,也因為功法殘缺,修為善淺,受到的傷害不深,不夠這個小孩繼續練下去,也沒多少年還夥了。


    “前輩知道?”鏡觀嶼眼睛一亮,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情,這殘缺的功法讓他的身體收到了很大的傷害,他的病弱全部都因為這部殘缺功法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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