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漓:“別討好我,討好沒用!老樣子,一個擦地,一個數葉子!”


    “媽,你看最近這天,陰冷得凍骨頭,我受得了,江黎月那小身板可不行啊。”趙晨星上前給媽媽捶腿,一副狗腿樣。


    袁漓想想也是,小月兒的手骨一直是個不大不小的毛病,於是點頭同意道:“都去擦地,別讓我看到地磚縫裏有一粒灰塵。”


    說完,袁漓女士便迴臥室去了,留下江黎月和趙晨星麵麵相覷。


    擦地這事吧,說大不大,說下不小,除了廢胳膊和腿,其餘倒真沒別的。


    趙晨星再蹲地上,細細一看地,果不其然,地上的磚縫幾乎都是幹淨的。


    袁漓每次說著讓他們幹事情,實際都是為了小懲大誡。


    他們家的地磚定期有美縫師上門保養,看這地的情況,應該才保養完沒多久。


    趙晨星蹲在地上,望著正在上樓梯的袁漓的背影說道:“啊呀,這地髒的,想想都感到累了,我們是真錯了啊,是


    不是啊小月兒。”


    隻見袁漓正好好上著樓梯,莫名被什麽東西絆住一般,而後甩頭,頗有些惱羞成怒說道:“好好幹活,這麽多話!”


    兩人熟練的在地上作業,路過的賈阿姨笑著看著兩個孩子在地上糊弄,旁邊也有新來的幫傭,想上去都被賈阿姨製止了。


    兩人手腿不閑,但是嘴能動,於是趙晨星便開始跟江黎月扯東扯西。


    直到兩人擦到趙晨星房間的時候,兩人進屋,趙晨星直起腰把自己摔進床上。


    江黎月直起身子,錘了捶後腰,俯身彎腰久了,那一片都是僵的。


    趙晨星側著身子看見他這個動作,調侃道:“怎麽?腰不好?年輕人,這可是腎虛的表現啊。”


    江黎月頗為無語地看了一眼趙晨星,而後淡淡道:“不用你管。”


    我腰好不好,你又不會試。


    趙晨星被噎了一下,而後轉移話題道:“你這幾天在幹嘛?都沒你消息。”


    “處理事情。”


    “我看你也沒通告啊,忙什麽呢?”


    “一些事。”


    “傅杏和夏思勞的事是你做的?”趙晨星問道,他問過老了,老說不是他做的。


    還說,他想介入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做了。


    大人還說,看那人的手筆,像是江家幹的,但又有點不對勁。


    江家黑白通吃不是什麽秘密,但大多數情況都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這次c城算是踢到鐵板了,幾乎被連根拔起。


    所以背後攪動風雲的,就是這個冷漠寡言,看著無欲無求的江黎月。


    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江黎月也開始接手江家的事情了。


    他一向是不喜江家的。


    “嗯。”江黎月應了他的問句,沒迴避直接承認確實是他在背後搞了這兩人。


    如果這再看不出江黎月此刻心情不妙,異常別扭的話,趙晨星便愧對兩人十幾年的竹馬之情了。


    “誒,你到底怎麽了?”趙晨星問道,他心裏快速過了很多種江黎月這變化的原因。


    記得剛從寰世界裏出來,江黎月一反常態的陷入心障中。


    他那天做得是過於衝動了,被他厭惡推開是他意料之內的事。


    但也不對勁,之後他在機場的時候,江黎月也追了上來。


    那天的江黎月神色晦暗,他一時間還真捉摸不透他那時候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親他,還咬了他嘴唇。


    嘶


    想起那天,下唇都隱隱作痛。


    既然摸不清江黎月的想法,從他地方尋求破解之法不免過於低效。


    “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就你這種表現啊?”趙晨星無意識的舔了舔唇,裝作輕鬆地打趣道。


    按常理來說,這個話題並不適合兩人在現在這個階段談。


    但他還是選擇直接莽。


    比起兩人之間關係的改變,他更希望維持現狀,他不希望看見江黎月痛苦。


    他知道,江黎月有多討厭同性戀,有多厭惡那些東西。


    他也知道,他趙晨星在江黎月的心裏,位置是獨一無二的,但……


    再獨一無二,也不能是那個位置。


    他倆都受不住。


    綜藝那次是趙晨星自己放縱,機場那次是他放縱江黎月。


    古話說得好,事不過三。


    不會再有第三次。


    放縱,有一次就夠了。


    就像那次……


    趙晨星不算是個特別能藏事的人,他隻能同時藏一個秘密,對他來說就已經夠難了。


    情竇初開後有了第一個秘密。


    高考完了,某個瘋女人找上來,他便突然有了兩個秘密,他處理不了,隻能逃避。


    逃到現在一個解決了,但他心這麽小,還是隻能藏一個。


    那麽,就應該趁江黎月還沒陷這麽深,早點解脫才是最正確的解決方法。


    與其去考慮,兩個人之後該怎麽辦,江黎月是否真的能夠適應這條黑暗壓抑的路。


    不如從一開始便斬斷這一切。


    less is more.


    江黎月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趙晨星的話,隻是靜靜地站在窗台前。


    他看著雨水打在窗戶上,看著外麵被暴雨壓彎的小枝丫,看著庭院的盛開的海棠花被打落的花瓣……


    “問你話呢,別裝啞巴。”趙晨星被臥室裏沉悶的空氣壓抑到了,出聲打破。


    “趙晨星。”江黎月幹燥冷冽的嗓音透過溫潤的空氣傳來。


    “嗯?”趙晨星正在用眼神描摹著江黎月的背影,如果江黎月此刻轉身,就能看到他肆無忌憚的眼神。


    “你還記得,我在寰世界裏說過,我們出來你得迴答我一個問題嗎?”


    江黎月感到左手有些刺痛,他抬手一看,原來是剛才拇指按著食指指節太過用力,導致指甲刺進了肉裏,留下一道刺眼的紅色血痕。


    江黎月很怕痛,但此時有更令他在意的事情,他隻是低頭看著這道血痕,良久,問了句話。


    趙晨星迴想了一下,是快結束的時候,兩人久違地在操場巡邏散步,當時江黎月確實準備問他一個問題的。


    趙晨星點了點頭,想起江黎月此時背對著他,看不到,便出聲:“記起來了,你要問我什麽?”


    “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迴國?”江黎月說完,像是擔心趙晨星說假話般,轉身盯著趙晨星又加了一句,“我要實話。”


    實話?


    能跟你說實話?


    趙晨星對上江黎月的一瞬間,闔上眼,沒什麽停頓地開口道:“能為什麽啊,我的公司在美國受限製啊,隻能迴國找機會啊,還好還是祖國媽媽愛我們!”


    “你是不知道,美國佬有多傻逼……”


    聽到趙晨星的答案後,江黎月再次攥緊了手。


    左手因過度用勁而開始發顫,右手手指在手心留下四個深刻的白痕。


    良久,江黎月再次轉身看向窗外,出聲打斷趙晨星喋喋不休的吐槽,“哥,下周一我要進組拍戲,你來嗎?”


    趙晨星想了想,道:“這段時間公司要忙國內上市的事情,可能沒時間。”


    “行,哥你忙你的。”江黎月的聲音溫潤輕快,反倒像是如釋重負般,“這麽多年一個人拍戲,我也都習慣了,哥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可以的。”


    趙晨星:……


    兩人沉默中,門被輕柔地敲了三下,隨後傳來賈阿姨的聲音。


    “晨星少爺,夫人問您,今年的生日準備怎麽過?”


    “啊,這麽一看好像是快到了,這些年在國外忙得連自己生日都忘了。”趙晨星拉開門說道,隨後躺下身,出神地望著頭頂泛白的天花板。


    過了會,他說道。


    “都多大人了,還這麽幼稚?是成年人就不過生日!”


    生日是現在唯一跟那個女的有聯係的事務,他自從知道後,就不再想過了。


    但顯然這個理由不太能糊弄過袁漓女士。


    “那天高中幾個好友組了局,我出國這幾沒去,被他們催死了,跟我媽說我去找同學們玩去了,讓她別準備了,來來去去都是那一套。”


    當然半句他是沒敢說出聲的,隻敢在心裏吐槽,袁漓給他們辦生日會一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少女心,除了粉色還是粉色!


    賈阿姨領著話便幫他們關上門上去複命去了,她是宅子裏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夫人刀子嘴豆腐心的本質,也不會催他們趕緊擦地縫。


    夫人拉不下臉,隻能她們幫忙咯~


    “這幾年的同學聚會你去了嗎?”趙晨星掏出手機,看著群裏的消息出聲問道。


    “……”


    “這沉默,我知道了。”


    “那你這次去嗎?哦,你要拍戲,不會去。”趙晨星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江黎月沒有反駁趙晨星的自說自話,沉默地看著手機裏,打開早就屏蔽通知的群,看著裏麵一串的消息。


    【大劉:晨星哥,幾年不見,是不是得走幾個?】


    【猴子:今年晨星你可必須到場啊,一走了之還沒有消息,不是兄弟!】


    【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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