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給夏思勞的感覺就是,這人在睥睨他,站在巔峰的雲端上,垂眸看著他在泥潭裏掙紮。心底暗罵了一聲,報出自己的姓名。“哦,是你啊。”趙晨星的迴答顯然更加漫不經心,“可是,我憑什麽要放過你呢?”“你不是很恨那個娘們嗎?就憑我把她做掉了啊,我幫了你一個這麽大的忙,你是不是也應該幫我一把?”夏思勞急了。趙晨星清了清嗓子,另一隻手玩著胸前溫潤的墨玉,說道:“教你一件事,免費的。”“當你要求別人幫忙的時候,需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利益交換,你做了這麽多年小弟應該也知道吧。”“你什麽都沒有,就像讓我幫你?”“你說的,那個女人,你以為,就算你沒有做,我就沒辦法對付他了嗎?”“話說迴來,又不是我讓你這麽幹的,你自己心虛被人一激,就衝動了,怪誰?”“靠!姓趙的,別在這裝好人了?不是你還能是誰?現在過來裝什麽好東西?”夏思勞慌不擇路,開始辱罵,各種髒話層出不窮。趙晨星在他開始罵人的時候,便悄然掛斷。夏思勞聽著聽筒裏已經掛斷的‘嘟嘟’聲,氣得眼前一黑,感覺他的全世界都要崩塌了。警方通報警局有內鬼的時候,韓哥發了大火。他自從上次被揍之後,這幾天夾著尾巴做人,一旦存在感不敢露,因此那天他也沒跑到韓哥麵前刷存在感。後來聽說,韓哥派去調查他這件事的幾個人都被抓了。警局的幾個內鬼是他們供養了十幾年,前後投入將近小一億,聽說被連根拔起。韓哥都不清楚,為什麽十幾年都藏得好好的,怎麽一招,一個女的死了,他們在裏麵稍微動了動手腳都被查出來了。快準狠!韓哥不得不開始在c城藏頭露尾,這讓他一個本市地頭蛇一般的人物,做這種鼠輩般的動作,實在令他感到身心不適。夏思勞聽到後,便明白,原來就算是c城的地頭蛇,也依然幹不過a城的豪門世家的勢力。這是他這點腦子唯一能想明白的,他想來想去,除了趙晨星,沒有任何人有理由搞他,於是這才去給趙晨星求饒。但他跟趙晨星通完電話,便清楚搞他們的不是他。現在趙晨星占盡上風,如果是他做的,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撒謊否認。那麽,是誰在搞他們?*江黎月迴家當天,便被袁漓強行扣在家裏,順帶再次聽了訓斥。而告狀的那個,坐在對麵餐桌上,吃著葡萄,吐著‘火上澆油’的話。袁漓顧忌是說累了,趙晨星及時在旁邊遞了個剝了皮的葡萄。袁漓:“別討好我,討好沒用!老樣子,一個擦地,一個數葉子!”“媽,你看最近這天,陰冷得凍骨頭,我受得了,江黎月那小身板可不行啊。”趙晨星上前給媽媽捶腿,一副狗腿樣。袁漓想想也是,小月兒的手骨一直是個不大不小的毛病,於是點頭同意道:“都去擦地,別讓我看到地磚縫裏有一粒灰塵。”說完,袁漓女士便迴臥室去了,留下江黎月和趙晨星麵麵相覷。擦地這事吧,說大不大,說下不小,除了廢胳膊和腿,其餘倒真沒別的。趙晨星再蹲地上,細細一看地,果不其然,地上的磚縫幾乎都是幹淨的。袁漓每次說著讓他們幹事情,實際都是為了小懲大誡。他們家的地磚定期有美縫師上門保養,看這地的情況,應該才保養完沒多久。趙晨星蹲在地上,望著正在上樓梯的袁漓的背影說道:“啊呀,這地髒的,想想都感到累了,我們是真錯了啊,是不是啊小月兒。”隻見袁漓正好好上著樓梯,莫名被什麽東西絆住一般,而後甩頭,頗有些惱羞成怒說道:“好好幹活,這麽多話!”兩人熟練的在地上作業,路過的賈阿姨笑著看著兩個孩子在地上糊弄,旁邊也有新來的幫傭,想上去都被賈阿姨製止了。兩人手腿不閑,但是嘴能動,於是趙晨星便開始跟江黎月扯東扯西。直到兩人擦到趙晨星房間的時候,兩人進屋,趙晨星直起腰把自己摔進床上。江黎月直起身子,錘了捶後腰,俯身彎腰久了,那一片都是僵的。趙晨星側著身子看見他這個動作,調侃道:“怎麽?腰不好?年輕人,這可是腎虛的表現啊。”江黎月頗為無語地看了一眼趙晨星,而後淡淡道:“不用你管。”我腰好不好,你又不會試。趙晨星被噎了一下,而後轉移話題道:“你這幾天在幹嘛?都沒你消息。”“處理事情。”“我看你也沒通告啊,忙什麽呢?”“一些事。”“傅杏和夏思勞的事是你做的?”趙晨星問道,他問過老了,老說不是他做的。還說,他想介入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做了。大人還說,看那人的手筆,像是江家幹的,但又有點不對勁。江家黑白通吃不是什麽秘密,但大多數情況都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這次c城算是踢到鐵板了,幾乎被連根拔起。所以背後攪動風雲的,就是這個冷漠寡言,看著無欲無求的江黎月。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江黎月也開始接手江家的事情了。他一向是不喜江家的。“嗯。”江黎月應了他的問句,沒迴避直接承認確實是他在背後搞了這兩人。如果這再看不出江黎月此刻心情不妙,異常別扭的話,趙晨星便愧對兩人十幾年的竹馬之情了。“誒,你到底怎麽了?”趙晨星問道,他心裏快速過了很多種江黎月這變化的原因。記得剛從寰世界裏出來,江黎月一反常態的陷入心障中。他那天做得是過於衝動了,被他厭惡推開是他意料之內的事。但也不對勁,之後他在機場的時候,江黎月也追了上來。那天的江黎月神色晦暗,他一時間還真捉摸不透他那時候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親他,還咬了他嘴唇。嘶想起那天,下唇都隱隱作痛。既然摸不清江黎月的想法,從他地方尋求破解之法不免過於低效。“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就你這種表現啊?”趙晨星無意識的舔了舔唇,裝作輕鬆地打趣道。按常理來說,這個話題並不適合兩人在現在這個階段談。但他還是選擇直接莽。比起兩人之間關係的改變,他更希望維持現狀,他不希望看見江黎月痛苦。他知道,江黎月有多討厭同性戀,有多厭惡那些東西。他也知道,他趙晨星在江黎月的心裏,位置是獨一無二的,但……再獨一無二,也不能是那個位置。他倆都受不住。綜藝那次是趙晨星自己放縱,機場那次是他放縱江黎月。古話說得好,事不過三。不會再有第三次。放縱,有一次就夠了。就像那次……趙晨星不算是個特別能藏事的人,他隻能同時藏一個秘密,對他來說就已經夠難了。情竇初開後有了第一個秘密。高考完了,某個瘋女人找上來,他便突然有了兩個秘密,他處理不了,隻能逃避。逃到現在一個解決了,但他心這麽小,還是隻能藏一個。那麽,就應該趁江黎月還沒陷這麽深,早點解脫才是最正確的解決方法。與其去考慮,兩個人之後該怎麽辦,江黎月是否真的能夠適應這條黑暗壓抑的路。不如從一開始便斬斷這一切。less is more.江黎月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趙晨星的話,隻是靜靜地站在窗台前。他看著雨水打在窗戶上,看著外麵被暴雨壓彎的小枝丫,看著庭院的盛開的海棠花被打落的花瓣……“問你話呢,別裝啞巴。”趙晨星被臥室裏沉悶的空氣壓抑到了,出聲打破。“趙晨星。”江黎月幹燥冷冽的嗓音透過溫潤的空氣傳來。“嗯?”趙晨星正在用眼神描摹著江黎月的背影,如果江黎月此刻轉身,就能看到他肆無忌憚的眼神。“你還記得,我在寰世界裏說過,我們出來你得迴答我一個問題嗎?”江黎月感到左手有些刺痛,他抬手一看,原來是剛才拇指按著食指指節太過用力,導致指甲刺進了肉裏,留下一道刺眼的紅色血痕。江黎月很怕痛,但此時有更令他在意的事情,他隻是低頭看著這道血痕,良久,問了句話。趙晨星迴想了一下,是快結束的時候,兩人久違地在操場巡邏散步,當時江黎月確實準備問他一個問題的。趙晨星點了點頭,想起江黎月此時背對著他,看不到,便出聲:“記起來了,你要問我什麽?”“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迴國?”江黎月說完,像是擔心趙晨星說假話般,轉身盯著趙晨星又加了一句,“我要實話。”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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