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文舉了舉手中的酒,道:“喝嗎?會好受一點。”江黎月鎖著眉沒有動,酒店淡黃色燈光在眉骨處投下一片陰翳,長睫毛在燈光下像小扇子般輕輕顫動,投下一片稀疏的黃暈。詹文聳了聳肩,他一向不喜歡過於強硬的□□,因此江黎月不喝,他也不強求,反正主導權還在他手上。本準備向著房間走去的詹文,突然想給某個不聽勸的孩子一點懲罰,他轉身向著沙發上走去。透涼的皮質沙發不似柔軟的席夢思床溫暖,這就是江黎月拒絕春|藥的懲罰。詹文分開胯,坐在高沙發一點的茶幾上,將腿支在沙發上,道:“來服務了,江大影帝。”江黎月眼神愈加深邃,如墨般的眸子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倒有些暴雨前的寧靜。江黎月緩慢地,一步一步向著沙發處靠近,他眼神沒有聚焦,沒有看任何東西,彷佛這件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不配入他的眼。“服務……”江黎月輕聲呢喃道,“你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隔音完美,沒有任何雜音的酒店房間內顯得愈加清晰,詹文看著眼前完美的身材曲線,以及彷佛經過上帝之手雕刻過的容顏,幻想著即將發生的事情時……艸!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興奮,詹文自我唾棄道。江黎月甚至還沒有服務,就光是憑著他自己的腦補,他就已經起了反應,都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竟然也會衝動成這樣。浴袍下詹文什麽都沒穿,他現在的動作導致下麵的風光一覽無餘。江黎月視力好,動態視力尤其,幾乎是在詹文起反應的瞬間,他就已經發現了。江黎月死死擰著眉,一手抓住領口高定的紐扣,一手扣住自己的太陽穴,緩慢地開始低下身。詹文本來還等著服務,看見江黎月突然原地蹲下了,還覺莫名其妙,既然山不動,那邊我動,這種事情是講究相互的。詹文頂著生理反應走向江黎月,便發現江黎月低垂著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整個人的臉浮上淡淡的粉色,甚是絕美。詹文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撫上江黎月的臉龐。“啪!”詹文的手被江黎月用手肘打開,力道不小,甚至可以說詹文手上一片火辣辣的疼,詹文抬手一看,手上已經是一片紅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江黎月緩緩起身。而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對白色手套,是那個chanel的配飾,詹文還在意識裏反應這個時候江黎月突然戴手套幹嘛,還有這個手套好像全球限量的款,有錢也訂不到這些雜七雜八的信息。手套已經衝著他的臉上來了!“嘭!”重物落地的聲音,詹文整個人腦袋嗡起來,像是誤入養蜂場的旅客,無數的蜜蜂在他耳邊腦袋裏闖蕩。在他腦海中迴蕩著無數隻蜜蜂以及間歇性的十萬個為什麽的時候,更猛烈地拳頭向他襲來。詹文見勢不對,蜷起身保護自己的頭部,瞬間認慫高喊著:“江黎月!你他媽的犯什麽病?”他有句說對了,目前的江黎月正處於情緒失控狀態,他沒有聽進任何話,眼前的詹文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腦海中的那片獰笑著的黑色人影。“江黎月!你不就是想知道趙晨星的事情嗎?我說!”詹文立刻搬出趙晨星來壓製江黎月,然而聽到“趙晨星”三個字的江黎月,也僅僅隻是怔愣了片刻,而後神情再次轉為陰翳可怖,彷佛在江黎月麵前,他是一個已死之人。麵對這種神情狀態的詹文,立刻明白了此時他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逃生途徑便是躲進房間求助外援。現在這個狀態的江黎月肯定不對勁!難道是心理有問題?躁鬱症?雙向情感障礙?詹文趁著江黎月愣神的瞬間,頂著身體肌肉的酸痛飛奔到房間,立刻鎖上門,這時的他無比慶幸自己手機留在了房間裏,而且剛才選擇在外麵搞凰。現在房間成了他唯一的避難所。詹文心急如焚,他的臉受了江黎月盛怒下的前幾拳,已經開始腫起來了,麵部識別不通過。他罵罵咧咧地抖著手按了三遍密碼才打開手機,翻到趙晨星的聯係方式撥打過去,他現在以最虔誠的態度向上帝祈禱,趙晨星可千萬要接電話啊,不然接下來的可能就是一條鮮血淋漓的人命!門板處傳來江黎月的砸門聲,每砸一下,詹文就抖一下。電話接通的瞬間,門板沒砸了,不過詹文此時也有沒有心情去關心為什麽瘋子突然不砸門的問題。趙晨星從詹文斷斷續續的語句中大致推斷出江黎月現在應該是犯病了……趙晨星人在國外,就算心急如焚也不能立刻趕到酒店,而且現在江黎月這個情況,叫薑雲過去也是於事無補,除了李安楠別無二選。江黎月在李安楠趕到後,吃了藥坐了會便恢複正常了,詹文在房裏畏畏縮縮了半天,聽那個趕到酒店接江黎月的女的說“沒事了,出來聊聊”,他這才感出來。詹文出來的時候那個自稱是心理醫生的人用跟江黎月如出一轍的冷冽眼神上下掃了眼他,嗤笑了一聲。詹文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相當於“裸奔”。他立刻迴房間穿上衣服。李安楠見到房間裏出來這麽個人之後,便已經理清了思路,江黎月這次的犯病就是這個屋裏的腦殘作出來的,按照普通話說,就是江黎月將這個詹文代入到小時候的那場綁架案中,魘著了。但是李安楠看待這件事的角度卻不太一樣,李安楠抬手拍了拍江黎月的頭發,心道:“good boy!good job!”迴看這件事,她也不由得感歎了一聲愛情的偉大啊。她其實隻給江黎月帶了兩片維生素c,真正起鎮靜效果的是趙晨星。她直接把手機外擴,聽趙晨星在手機裏唱著五音不全的歌曲。李安楠和江黎月在客廳沙發上緩了會,正準備離開,江黎月停住了,對著房間裏的詹文冷聲道:“你最好現在立刻給我說明,關於趙晨星你知道什麽?”詹文已經被揍怕了,哪敢在這尊大佛麵前再耍什麽“交易理論”,立刻抖著聲音道:“我也是別人告訴我的,現在那人就在一樓大廳等著呢。”“她說說是趙晨星生母,來這裏找你。還說趙晨星上了節目賺了錢,又跑國外去了,不管她了什麽的,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她直接拿著親子鑒定來給我看了,我就跟她多聊了幾句。”江黎月語氣中明顯帶著不可置信:“趙晨星生母?找我?”“對,她說她要問你拿500萬,說趙晨星要不到就找你要,你肯定會給。”詹文梗在脖子在門裏喊。李安楠伸手準備去拽江黎月走,她知道最起碼現在趙晨星並不想讓江黎月知道這些醃事。江黎月何其聰明,原本他還對詹文說的那些看起來毫無邏輯的話抱著懷疑態度,但很快僅從李安楠這麽一個小動作,他立刻分析出不僅詹文說的這些是真的。同時李安楠竟然也是知情人!現在看來,李安楠能在第一時間趕來酒店就已經說明了她和趙晨星一直在保持聯係!江黎月暗著眸子重複了一遍:“那人現在在一樓?”第64章 傅杏和夏思勞在酒吧苦苦等了小半月, 眼見就要到他們自己規定的交易時間,手機裏的“財主”沒有一點消息。恰逢夏思勞要求c城進貨,她想著趁他迴來前把錢要到位了, 這筆款聽夏思勞的意思應該是急用。他們除去手機聯係趙晨星沒有別的方法, 這件事放在幾年前,他們完全不用擔心,那崽子幾乎是有求必應,尤其是知道傅杏是他生母之後。夏思勞本來也想加上趙晨星的聯係方式,但他沒給, 估計是覺得他們兩人沒有任何關係,這點倒是分得清。但是自從這次迴國以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 夏思勞總感覺有種豢養多年的聽話的鳥兒想要飛出籠的意味。傅杏見截止時間差不多快了,自己也聯係不上趙晨星, 期間她也有關注江黎月的動態,好像就連這個青梅竹馬身邊都沒有趙晨星的身影,他難不成真的跑了?帶著這樣的猜測,在得知a城“星光之夜”在香格裏拉舉辦, 大半個娛樂圈的名人都會到場, 她便決定提前到這蹲江黎月。這也怪不得她這麽做,畢竟他們交易上麵寫得清楚沒有按時打款,就不保證會不會去騷擾趙晨星那個更有錢的明星朋友了。她等了大半晚上,沒等到趙晨星,倒是等到一塊參加綜藝的那個叫詹文明星, 她好說歹說半天才將人給說服, 那人說讓她在門口等著,他見到江黎月會讓他出來見她的。沒想到一等差不多就到了將近11點, 活動在10點多就已經散場差不多了,就在傅杏焦灼地等待時,從大廳西側廳的安全通道處走上來一個人,不對應該是兩個。主要是為首的那一個氣質太過耀眼灼目,像是宣告全世界將目光隻聚集在他一個人身上一般,令身邊的所有風景都是去顏色。傅杏迴過神意識到這氣質不凡的高個子男孩就是她要找的江黎月,她趕忙從茶歇廳起身小跑著迎過去。“江黎月是吧?我是趙晨星母親,傅杏。”傅杏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雖目的不純,但是麵對這麽個美男子還是心生歡喜,她衝著江黎月笑著介紹到。雖然她想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對方明顯沒有這個意思,手依然放在西裝褲中沒有拿出來。傅杏隻見江黎月眉眼晦澀,居高臨下地對她頷了頷首,單刀直入:“你找我什麽事?”傅杏想著這小明星這個態度倒也正常,可能在他的認知裏,趙晨星的媽一直是那個在趙家別墅裏鳩占鵲巢的袁漓,而不是她,所以對一個陌生人冷淡點倒也正常。“我有和趙晨星的親子鑒定書,而且我還知道趙晨星的側腰上有個胎記。但是具體在哪一邊我忘了……”傅杏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生完孩子她沒怎麽關心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她心裏就想著趕緊恢複好身體去c城找夏思勞,但她依稀記得當時有好幾個小護士經常悄摸來她的月子房看小孩。她記得好幾波都說過小孩側腰有胎記,生活坎坷之類的。關於趙晨星的事情她知道的也就是這麽多了,還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江黎月從小跟趙晨星一起長大,很小的時候還經常一起洗澡玩水,他能夠確認趙晨星側腰有個三公分大小的星型胎記,顏色是比膚色深幾度的肉粉色,不算太顯眼,但也不難找。江黎月戲稱趙晨星是個小機器人,那個側腰上的胎記就是隱藏開關,往那一按,趙晨星就會立刻舉手投降。傅杏見江黎月似是迴憶過去的樣子,像是信了她這番話,忙引兩人一起在茶歇處就坐,她還需要多打一會感情牌,最後再提出自己要求。至於江黎月旁邊跟著的一個女的?她不認識,聽不聽她說的這些關於趙晨星的事她無所謂,她隻關心最後錢能不能到位。李安楠已經放棄將江黎月拽走的企圖了,她隻能瘋狂給趙晨星發微信,實時匯報她這的進展,但也不知道對麵這人忙什麽,自從給江黎月打過電話安撫完人後,這人就沒消息了。【完犢子,jp遇上你男人了。】【好家夥,jp掏出了親子鑒定書,說起來她什麽時候做的?不會當初也給你看了這個吧?】【我覺得我分析得有道理,看她這套說辭說得都快成貫口了,6。】【嗯,說到你的胎記了,嗯……我都不知道你有】【嗯開始講你高中畢業的時候你們是如何揮淚認親的,我忍笑忍得挺辛苦的】【好了,你這極品老母已經把你的底給倒光了。你男人我估計已經心疼死你了。】【好吧,我都有點心疼你,我還不知道你國外過得這麽慘,原來從加害者角度看同一件事,能得出更多的信息,學到了。】當然,在傅杏這個加害者的口中自然不可能說出趙晨星過得這麽慘,她還要錢這種話。她主要樹立了一個悲慘老母問在法國留學的豪門兒子討點生活費,大致就是每隔一段時間要個生活費,然後順帶問一嘴兒子在幹嘛。嘖嘖嘖,傅杏聽完都得給她鼓掌,要不是她知道這幾年趙晨星在國外給這位【悲慘老母】打了多少生活費,她都想說這悲慘老母怕不是過的【皇族生活】。傅杏說到現在,情由心生,福至心靈地適時落下眼淚,開始抽噎:“隻是我沒想到,我兒!我兒這次竟然再也不管我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迴複我的消息了……”“我相信你,作為趙晨星最好的朋友,見到他母親有難,一定不會不幫的對嗎?我現在也是急缺錢,等我酒吧辦起來了,資金周轉過來了,自然是會給你們的。”傅杏前麵已經鋪墊了不要錢的情感和錢情提要,想必但凡江黎月心中有趙晨星這個朋友就一定會幫她!果不其然,江黎月和傅杏加上了聯係方式。現在李安楠也看不太明白此刻這樣的展開,隻能接著給某位失聯人士發消息。【你男人和jp加上聯係方式了,目前正在談論給多少錢的問題。】隻聽見江黎月最後來了一句充滿不耐煩的聲音:“傅女士,你把需要的金額和銀行卡號都發給我,過兩天你記得查收一下。”傅杏此行目的達成,便不再糾纏江黎月,笑眯眯地目送兩位離開了香格裏拉。至於她為什麽還沒有離開,是因為她為了在這種高檔酒店茶歇室等著,就需要在人家地方點單。收費價格把人當畜生一般宰。傅杏舍不得她剛點的碧螺春和精致點心。就在傅杏把最後一壺高檔茶喝完時,她對麵的沙發上突然坐上一個人……*“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江黎月在上車後沉默了好一會才啟唇問到。車內空調暖氣輕輕沽風的動靜混著車外秋風淩冽的雜音,江黎月的聲音在封閉的車內顯得愈加沉悶。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李安楠心中暗歎。當年同學們都說趙晨星比江黎月聰明多了,在李安楠看來,其實不然。一個習慣於在撐在另一個麵前,為他擋住陽光;另一個更習慣於隱匿鋒芒,不顯山漏水,甘願做那個耀眼發光的星星身後的背景板。李安楠掃了一眼導航,邊打轉向燈邊轉動方向盤,道:“我知道什麽?知道趙晨星有這麽個極品老母?知道趙晨星為什麽突然出國?還是知道他在國外過得很悲慘?”“還是說你指的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李安楠緩緩打直方向盤,語調平穩,裝似隨口說出,實際最後這句才是她的重點。江黎月聽到她問得最後一句話先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後他薄唇輕啟,但好似又不知如何開口,遂複闔上。他這一串神情都被李安楠通過後視鏡捕捉,李安楠心生感歎,這娃智商高就是情商不太行,尤其是針對感情相關的事情,愣是像個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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