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薛破夜熟記下來,打得有模有樣,黎明曙光初現。


    薛破夜想到自己一夜不歸,月竹等人一定擔心的很,當下向張虎告辭,起身迴家。


    借著黎明的曙光,唿吸著清晨的空氣,薛破夜心情舒暢地迴趕。


    那些小商販倒也起的極早,薛破夜行走在路上,時不時看見挑著擔子的小販向城區快步行去。


    一路向南,漸漸走出正城,沿著一條小道快步而行,晨風吹拂,從身上拂過,生出幾分寒意,加快了步子,隻怕月竹要擔心死了。


    行走之中,前麵一輛牛車慢慢行來,占了大半個道路,一名老漢坐在牛車旁,揮著鞭子,高聲吆喝。


    薛破夜看到車子上是幾筐新鮮的蔬菜,有大白菜,大蘿卜和茄子等,與路邊的草木之香混在一起,盡是自然氣息。


    薛破夜大聲道:“大爺,趕集呢?”


    那老漢見是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搭話,笑道:“趕啥子集喲,送菜,城裏匯源閣的菜。”


    薛破夜知道匯源閣是城裏的大館子,自己的攬月軒和它還差一大截子,笑道:“這蔬菜都是你自己種出來的?”


    老漢點頭道:“和我家婆娘搗鼓出來的!”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又問:“送到匯源閣,這一車子能賣多少銀子啊?”


    老漢搖了搖頭,苦笑道:“也就六錢銀子,若是放在菜鋪賣,少不得一兩四五錢呢。”


    薛破夜奇道:“那你怎麽不擺個攤子?即使買不到一兩五錢,一兩二錢總好賣,這可比送到匯源閣劃算多了。”


    老漢搖頭道:“不行不行,要擺攤子,要交稅錢的,官府收些,還有那些地痞無賴,到最後隻怕還剩不了六錢銀子。”


    薛破夜“哦”了一聲,上前看了看菜,果然是新鮮的很,菜葉上麵還沾著露水。


    薛破夜忽然道:“大爺,這車菜賣給我可好?”


    老漢一愣,半日才道:“後生,這可是一車子菜,你屋裏有幾口人啊,少了可是吃不完,糟蹋了!”


    薛破夜嗬嗬笑道:“不瞞大爺說,我倒也開了一家酒樓,就在前麵不遠,這些菜剛好能用得上。”


    老漢撓了撓頭,憨笑道:“原來是個掌櫃的,你要買菜感情好啊,免得我再跑到匯源閣。”


    薛破夜眯著眼,這些菜雖然不少,不過酒樓生意要是紅火,那可差得遠了,又問:“大爺,就你一家送菜嗎?我酒樓也不小,這些可不夠。”


    老漢來了精神,跳下車子,道:“我是城外樊家村的,村裏百戶人家都種菜,都往匯源閣送。”


    薛破夜放下心來,道:“大爺,你這車蔬菜先賣給我,你要多少銀子?”


    老漢憨厚道:“掌櫃的看能給多少,隻要不太少就成,匯源閣給咱……嗬嗬……六錢銀子呢。”


    薛破夜從懷裏掏出一兩碎銀塞在老漢手中,道:“我一兩銀子買下來,日後你有菜便往攬月軒送,我虧待不了你,你迴去可以和村裏人說,新鮮蔬菜可以送到攬月軒,價格比匯源閣給的高。”


    老漢驚喜交加,激動道:“好,好,謝謝掌櫃的,我迴去就和大家說,讓他們將菜送到攬……!”說不下去,薛破夜笑著接道:“攬月軒!”


    “是,是,攬月軒!”老漢興奮得很,這不但少走了不少路,反而多出大半銀子,當真是喜從天降。


    老漢趕著牛車,薛破夜坐在車邊,一起迎著朝陽向攬月軒趕去。


    ……


    ……


    走在河邊,遠遠看見攬月軒俯臥在晨光之中。


    牛車漸近,薛破夜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正焦急地在酒樓門前來迴走動,看的清楚,正是月竹。


    薛破夜跳下車子,叫道:“月竹,怎麽這麽早起來啊?”


    月竹聽到聲音,這才迴過神,見到薛破夜,叫道:“破夜哥哥,你可迴來了!”聲音中竟然帶著哭腔。


    薛破夜知道月竹是擔心自己,一陣感動,上前道:“小丫頭,怎麽了,怕薛大哥迴不來啊?”


    月竹眼圈紅,臉色有些蒼白,上前抽泣著,粉拳打在薛破夜的胳膊上,泣聲道:“你還笑,你還笑,你可急死人家了!”


    薛破夜看著她粉嫩小臉,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柔聲道:“好月竹,破夜哥哥沒事,破夜哥哥笑著,是因為高興,高興月竹將破夜哥哥放在心裏。不擔心,不擔心,破夜哥哥不是迴來了嘛。”


    感覺軟玉溫香在懷,陣陣幽香撲鼻,薛破夜一時心醉。


    猛地被薛破夜抱在懷裏,月竹大吃一驚,急忙掙開,可是薛破夜雙臂結實,如同鐵箍一般,硬是掙脫不開,羞紅了臉,低聲叫道:“放開我,你……你放開我!”


    薛破夜一時情動,將月竹抱在懷裏,猛地想起這可不是前世,如今的女子貞操觀念極重,至於接吻擁抱也不可隨意而為,感覺月竹掙紮,忙鬆開了手臂,很有些尷尬,摸著鼻子道:“天氣真好啊!”


    月竹白了他一眼,俏臉緋紅,嚶嚀一聲,跑迴了屋內,感覺心跳加,小臉熱。


    薛破夜迴頭看了看驚駭無比的老漢,笑道:“大爺,你先等等,我讓人來搬菜。”


    老漢迴過神來,依然滿臉驚駭,點頭道:“好,好,掌櫃的,你以後叫我樊老漢就是,受不起大爺的稱唿!”


    薛破夜搖頭道:“長者為尊嘛,以後喊你樊大爺就是!”也不多說,抬步進了屋內。


    剛一進屋,就見小靈仙正扒在桌子上睡覺,身上披著衣服,顯然是睡著後月竹所蓋。


    薛破夜摸著鼻子笑道:“懶鬼,起來了,太陽都曬**了!”


    小靈仙立刻被驚醒,迷糊地抬起頭,看見薛破夜,立刻撅嘴道:“你這個壞人,現在才迴來,害我和月竹姐姐等了一晚上,月竹姐姐都等哭了。”


    薛破夜看見一旁正在低頭擦桌子的月竹,一股暖意湧上心頭,瞧著小靈仙笑道:“你怎麽也等著我啊?你哭沒哭啊?”


    小靈仙忙搖頭道:“我才沒哭呢,你這壞人就算一直不迴來我也不哭。我可不是等你,我是看月竹姐姐一個人等的寂寞,才陪她一起等的。”


    薛破夜拍了拍她小腦袋,嘻嘻笑道:“你才是小壞蛋呢。”見到老宋剛從後麵過來,忙道:“老宋,外麵有我買迴來的蔬菜,你先幫著弄迴來。”


    老宋見薛破夜迴來,笑著點了點頭,道:“掌櫃的,你可迴來了,可把蕭姑娘急壞了!”


    “蕭姑娘?”薛破夜猛地想起蕭素貞,但立刻醒悟,月竹也姓蕭,此時才現蕭素貞和月竹竟然是同宗,隻是叫慣了月竹,一時忘記月竹也姓蕭。


    當下一起將蔬菜弄到後院,薛破夜又叮囑樊老漢一番,樊老漢才歡天喜地離去。<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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