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哎呀,炸毛了。]


    第14章 冰山一角


    這反轉的劇情弄得人一頭霧水。


    卻又讓人心底發毛。


    女孩醒來後本隻是情緒激動,如今卻已經被幾句話弄得瘋瘋癲癲一副崩潰的模樣。


    這時候才有護士醫生急匆匆的趕來,但事情已經結束了。


    雖然給繞得有點暈,不過圍觀的人倒也懂了最關鍵的一點,小女孩估計精神上有問題,認錯了人。


    趕來護士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見那小女孩的慘狀,心下不忍,不由的斥責了幾句就開口趕人。


    姚麒弄清楚了小女孩是誰,也讓小女孩知道了自己並不是她哥哥,猜想著小女孩估計之後也不會再來煩他,他對此很滿意,如今倒也樂得離開。


    於是他牽起劉臨的手就往外走,劉臨腿還有點麻,不由的踉蹌了兩步,姚麒便讓他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站著等他恢復。


    等劉臨覺得腿沒那麽麻了,基本上算是恢復了,這才抽迴手,這次倒變成他牽著姚麒往外走了。


    “你不高興?”


    “沒。”說完這個字,劉臨又覺得這聽起來的確就像是在跟姚麒置氣,就又補充,“隻是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你。”


    自從他把刀架到了姚麒的脖子上那一刻,他們就幾乎沒有分開過。


    他天天和姚麒待在一起。


    他覺得很好。


    但今天才突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清楚以前的姚麒是什麽樣的。


    或者說,今天的姚麒顛覆了一直以來在他心裏的印象。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姚麒。


    他知道姚麒是個表麵上溫柔實際卻又強硬到不行的人,但這不代表姚麒的溫柔就是假的。


    姚麒的溫柔是真的,如同被陽光照暖的水,又如同春天裏輕輕撫過的微風,那麽讓人舒服。


    姚麒是個溫柔的人。


    所以在惹怒他之前,姚麒甚至都不會這些當迴事。


    但今天的姚麒卻冷硬得如同一把鋒利的刀。


    他輕描淡寫的就把人割得血肉模糊。


    冷心冷情的。


    他甚至不是因為被惹怒了,所以才選擇的那麽激烈的一種方式。


    劉臨實在不覺得姚麒會因為小女孩汙衊他就發怒。


    “你了解我的。”姚麒捏了捏他的手,“我也是人,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護短。”


    她砍傷了你,這就已經足夠惹怒我了。


    劉臨愣了一下神,聽出了姚麒話裏的意思。


    “……我下手更重。”劉臨小心翼翼的坦白。


    “我知道。”姚麒隻是笑。


    他知道。


    他知道劉臨是個多性子有多狠的人。


    他知道小女孩兒在他手上是討不到好的。


    他知道。


    但還是記著的。


    記著他的阿臨傷得有多重的。


    劉臨不是不了解姚麒,他隻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真正強硬起來的姚麒是什麽樣的。


    他以為姚麒生氣隻不過是冷暴力,卻不知道在惹怒姚麒後,能得到這待遇的隻有姚麒最親近的幾個人。


    而劉臨恰好在那幾個人裏麵罷了。


    劉臨終歸是了解姚麒的時間有限。


    姚麒這種人,心硬著呢。


    劉臨被他那三個字哄的心情又好了,就有了心思去想其它的了,“我聽你說,她是你以前的病人?你再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成不。”


    不是詢問,他知道姚麒會說的。


    姚麒會寵人得很。


    果然,就聽見姚麒溫和的跟他訴說起以前的事了。


    “我以前是心理醫生。”


    “你也看出來了,我家境好,並不缺錢。”


    這點劉臨光看他對自家那花店並不怎麽在意,平時花錢也大手大腳的就知道。


    “小時候總覺得心理醫生厲害,一個細節就能看出好多事,所以就學的這個,因為家裏除了我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所以壓在我身上的擔子輕的很,家裏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讓我學了。”


    “真的當了心理醫生後,發現其實壓力很大的。”


    “先我兩年畢業的學長反而向我抱怨,他說,有錢人做了虧心事過不了坎就會找心理醫生疏導,你知道那些齷蹉事也沒法,還得昧著良心保持沉默。”


    “又說,其實有不少心理醫生被自己的病人弄死的。”


    “我本來就是個不愛麻煩的人,所以心裏就不太想幹這一行了,反正又不缺錢,為什麽不輕鬆一點?”


    “我那會還沒畢業,正找了個兼職做——就是幫姚悅疏導心理這事,做了一個月左右,後來好不容易姚悅親近我點了,第二天學校出了點事,係裏的學長跳樓了——他之前不知道在給誰做心裏疏導,所以幹脆就決定不幹這行了。”


    “最後給孤兒院打電話說了這事,又牽了另一個學長的線把這事讓了出去,就把這事斷了。”


    誰知道那學長根本沒把人治好。


    誰知道那名叫姚悅的小丫頭居然還起了執念,念了這麽多年還沒放棄。


    “真的挺久了,四五年了都。”


    “她那會才十歲。”


    “這麽小一隻,又瘦又小。”姚麒比劃著名。


    一旦想起來了,這些事也就都清晰起來了。


    “她其實挺可憐的。家裏重男輕女,她哥哥從小就被養的霸道,成績不好,讀的學校也挺亂的,家裏人都不喜歡女孩,他也養成了這習性,有事沒事都愛虐待姚悅,這事還被鄰居報過警,但是據說反而打得更兇了,久而久之就沒人管了。”


    “後來這一家子都死於入室搶劫,就她活下來了。”


    聽姚麒語氣裏有了心疼,劉臨心裏有些隔應,“哪有那麽好運氣,這丫頭肯定做了點什麽。”


    他們是半個同類。


    他一聽姚麒說“就她活下來了”就知道這裏麵有貓膩。


    不由的提醒了一聲,讓姚麒別小看那小女孩兒。


    “醋了?”姚麒輕笑了一聲。


    “有點。”劉臨大方的承認了,想著,他又撇撇嘴,“有那麽個哥哥,那丫頭估計一直就渴望有個像你一樣的哥哥,剛好你就出現了。”


    “是啊,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讓她對我親近了。”想起那段時間,姚麒覺得有些心疼。


    不是對劉臨一樣來自心裏最軟處的,帶著憐惜的心疼。


    而是最常見的,對於一種可憐人的心疼。


    “如果是我,我會索要一個保障。”劉臨繼續分析,“這種人缺乏安全感的很。”


    他也是。


    所以連姚麒離開他一個小時都忍不了。


    他怕姚麒跑了。


    怕極了。


    怕到想要殺掉這個人來達到禁錮他的目的。


    “對。”姚麒點點頭,小女孩要了保障的,隻是他沒在意,或者說,他沒察覺到,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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