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跟著托格去參加蠻夷人塔恩節的祈福儀式,對於塔恩節蘇綰略知一些,塔恩在蠻夷便是豐收的意思,塔恩節顧名思義就是蠻夷秋季慶祝豐收的節日。


    那那女女老老少少載歌載舞,舉行各種的慶祝活動,據說真正的塔恩節要慶祝三天三夜。


    遠遠地便聽到遠處鑼鼓聲聲,高台之上一身黑衣的男子,頭上戴著麵具,手上拿著響鈴跳著驅魔的舞蹈,寓意著驅散黴運,好運降臨之意。


    拓跋沅一端坐在坐椅子上,一如往常一般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樂。蘇綰昨夜親見那噴濺的血花染紅白衣。


    在氈帳內依然是那般陰冷,中氣十足,如今卻一點都看不出昨夜他受了傷,而且昨夜他明明可以躲過那一劍的。


    高台之上的拓跋沅一已經感應到了蘇綰的到來,那眸中難言一抹驚豔,但見蘇綰一襲雪白,款款而來,冰雪般冷豔的絕塵氣質,清豔靈慧。


    眉宇間帶著一絲傲氣與不甘,透著與眾不同的風華氣韻。


    司空芸兒被攔在了高台下,蘇綰孤自一人,邁著細碎的步子款款走上高台,輕抬眼眸冷眸相視。


    見到她眉眼間的清傲依然還是那個不屈不撓的大周小子,心中的那份期待, 那份感覺依然還在。


    唇兒揚起好看的弧度,“坐到本王的身邊來。”


    蘇綰神情一怔,她是知道在蠻夷男尊女卑,女子是沒有權利和男子平起平坐,更何況是蠻夷的王,而且自己還是一個大周的女子。


    那話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隻要坐上了那位子,便是答應了做他的女人。最大的依仗便是他不會殺了自己,所以蘇綰沒有動。


    “蘇綰的心裏已經有人了,我是不會坐上那個位子的。”


    眾目睽睽之下,拓跋沅一是不會給她忤逆他的機會,猛然間站起身來,拉過蘇綰芊芊素手,直接將她帶入懷中,蘇綰欲掙紮,卻被他牢牢的禁錮在懷中。


    緊貼在他的懷中,能夠聽到聲音從胸腔發出產生的嗡鳴聲,“明明有尊貴的身份不要,非要以這種卑賤的身份示人,做本王的女人就那麽委屈你嗎?”


    “你放開我,我死也不會答應你的。難道你要讓我喊出來嗎?隻怕你的顏麵盡失。”蘇綰怒目相視,語帶威脅。


    拓跋沅一故意將頭伏在她的耳畔,那令人厭惡的溫熱打在耳畔,“你的奴隸可都在看著你,如果你想找死的話,隨便你。”


    高台下,金守臣帶著金哥一行人就站在遠處,看著款款走向高台的蘇綰,他們隻認得跟在身旁的司空芸兒,一時間卻沒有認出女子裝扮的蘇綰。


    躲在奴隸的人群中,有兩雙眼眸再看著高台之上的蘇綰,那背脊僵硬,幾欲衝上去,均被身旁之人給按下了,如此衝出去,就是送死。


    大周人的樣子太過打眼,隻有混在奴隸之中方才能夠騙過蠻夷人的盤查。


    蘇瑾恨恨的撰起拳頭,眼看著妹妹走上高台,隔得太遠聽不清,也看不清妹妹的表情,站在他的角度看,蘇綰跌坐在拓跋沅一的懷中,看上去好似再取悅與人。


    難道妹妹竟淪落到成為蠻夷人的玩物嗎?自己如寶貝一般疼愛的妹妹,竟然被可惡的蠻夷人踐踏嗎?恨不得將台上的那個混蛋碎屍萬段。


    高台下的司空芸兒,眸光四顧,找尋著兀蘇德的身影,為今之計也隻有把希望壓在他的身上。


    同樣站在高台子下的兀蘇德,眸光也在看向司空芸兒,昨夜拓跋沅一遇刺,蘇綰舍命救了她,當時他並不知道蘇綰的女子身份。


    當時兀蘇德也衝上去救芸兒,卻被蘇綰所救,而且拓跋沅一竟然救了蘇綰,一切看來都是讓人匪夷所思。


    後來司空芸兒被留在了氈帳內照看蘇綰,一絲亂了心緒,誤以為司空芸兒和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一整夜兀蘇德就站在氈帳外,心中醋海翻騰。


    剛剛見到一身女子裝扮的蘇綰出現在芸兒身邊,一切他曾經在心頭的疑問終於找到了答案,他竟然不是淩傲天,難怪她會如此孱弱,難怪芸兒說她們不可能在一起。


    見到司空芸兒那痛苦無助的眼眸,充滿了殷切,楚楚動人的模樣,真想把攬入懷中給她安慰。


    兀蘇德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不能夠帶她離開,隻是微微頷首,讓她放心。


    拓跋沅一將蘇綰禁錮在懷中,看上去兩人關係極度的曖昧,蘇綰很想反抗,見到拓跋沅一那藍眸中如青鋒一般銳利的鋒芒,蘇綰遲疑了。


    蘇綰不想激怒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因自己而失去生命,最終還是忍下了。


    良久,驅魔的舞蹈結束,拓跋沅一方才放鬆了禁錮,那修長白皙的手掌,緊緊地握上了蘇綰凝脂般的玉手,站起身來,將蘇綰拉至高台中央。


    褐色的長發飄散在肩頭,俊美帶著桀驁的眼眸看著台下蠻夷的子民。


    “今日,本王要宣布一個喜訊,站在本王身邊的女子,就是大周三軍統帥琅王祈寒的王妃!”


    此言一出,引得高台下一片嘩然,更多的則是欣喜。


    見到蠻夷人的欣喜神色,蘇綰心中生出無限悲涼,伸出手掙紮著,“快放開我!不要再胡言亂語。”蘇綰的那點氣力是掙不脫拓跋沅一的束縛。


    藍眸半眯著,拓跋沅一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伸出手將蘇綰頭上的花冠揚在手中,但見台下的蠻夷人歡聲雷動,蘇綰的神色更是跌進了穀底,他已經猜到了那花冠的意義。


    在蠻夷男子若是取了女子頭上的花冠,便要嫁給他。蘇綰冷眸相視,卻不敢挑釁他的威嚴,因為台下還有上百名大周人的性命。


    “三日後,本王便迎娶這個女人為妃,如果她的男人是個英雄盡管來搶。如果他是個孬種,那就不怪本王娶了他的女人。”


    聽到拓跋沅一要娶敵軍統帥的女人,那是對大周人極度的羞辱,高台下的蠻夷人歡唿雀躍,歡聲如潮。


    聽到那些羞辱祈寒的話,聽到那些刺耳的尖叫聲,猶如芒刺刺入耳中,拓跋沅一明顯是說給暗處之人聽,就是想引誘自己的夫君前來。


    “蘇綰就算死都不會另嫁他人的!”


    很明顯拓跋沅一有些不高興,直接將蘇綰拉入懷中,半眯著的藍眸看似帶著笑意,那聲音卻駭凍人心。


    “本王要的女人沒有人可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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