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香?鬆香?”沫香正在寫字,外麵就傳來了一陣唿喚聲,沫香跟鬆香對視了一眼,現在家裏可就兩個小家夥,外麵的那個聲音兩人根本就不熟悉,


    “姐,是誰啊?”沫香有些不解的站了起來,從門縫裏麵往外看去,隻看到一件老舊的袍子,根本看不到眼前這人長得什麽樣子。


    “你是誰?”鬆香看沫香看了好久都沒有消息,可是外麵的聲音還是很大,不由得大聲問了起來。


    “鬆香麽?我是你姐夫啊。快點開門,槐香那裏出了事情了。”鄭屠夫聽到裏麵的聲音,這才緩了緩精神,有些急促的喊了起來。


    “姐夫?”沫香這才反應過來,外麵這個莫不是槐香的那個屠夫丈夫?怎麽會找到這裏呢?


    “別杵在這裏了,快點跟我走吧。”鄭屠夫看著兩個小的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可是卻沒有一絲想要自己走的傾向,臉色不由得變了又變,差點就要給這兩個小祖宗給跪了。


    “沫香,你怎麽帶著弟弟出門了?”顧大娘看著兩個小的跟一個穿的很是邋遢的男子說話,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將兩個小的護在了自己身後,這才抬眼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你是?鄭屠夫?”


    鄭屠夫很是焦急的不斷的動著,帶著為難的神色,一副商量的語氣:“槐香出了事情,現在想要見這兩個小的,顧大娘帶著兩個小的去我家吧。”


    顧大娘見鄭屠夫這個樣子,心裏一慌,連忙將們鎖了上去,帶著兩個小的就去了鄭屠夫現在的家。


    一個小小的茅草房,分成了三間,看著就很是簡陋的樣子,裏麵不斷傳出孩子的哭喊聲,鄭屠夫摸了一把臉上的汗,快步上前進了其中一間,慢慢的那個聲音也就消失了。


    “鄭家的?”顧大娘帶著兩個小的一起到了槐香的屋子裏麵,槐香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眼神全部放在了顧大娘身後的兩個小的身上。


    “你們終於來了?”槐香的臉上浮現了一個真實的笑意,可是這樣子的笑容在此時槐香的臉上卻變得有些蒼白。


    “你找我們來有什麽事情麽?”鬆香早在槐香看過去的時候就躲在了沫香的身後,槐香的眼神落在鬆香的身上好像要穿透鬆香一般。


    “鬆香,你還是不認姐姐麽?”槐香的聲音帶了些哽咽,可是就算這樣,鬆香還是攥著沫香的衣襟,看也不看槐香一眼。


    “沫香,帶著你弟弟在這裏好好跟你姐姐說話。”顧大娘聽到槐香的話,哪裏不知道槐香是要說些隱秘的事情,立馬就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鄭屠夫有些隱晦的往床底下看了一眼,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鬆香,姐姐當初是不對,可是現在姐姐不是原來的那個姐姐了,鬆香,不要這樣子對姐姐好不好?”槐香的臉色很差,看著鬆香,眼神裏麵滿是執拗與期待。


    “大姐。”鬆香慢慢從沫香的身後走了出來,看著槐香,眼神裏麵閃過一絲複雜,最後還是輕輕的喊了一聲。


    沫香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雖然之前的槐香讓自己很是討厭,可是看在鬆香贖身的錢還是槐香出的,有些事情還是將他們放在腦後吧,更別提現在的槐香可比之前好得多了。


    “我知道沫香你已經懂事了,有件事情還是要告訴你們。”槐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更加蒼白了,本來姣好的麵容此時卻有一種透明的感覺,渾身散發著一種陰沉。


    沫香聽著槐香的語氣,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下意識的拉住了鬆香的手。


    “沫香,鬆香。”那個男子從床底下鑽出來的時候,沫香和鬆香差一點驚叫出聲,眼前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老子,那個將自己賣給別人的男子。


    “爹爹這次是真的錯了,來見你們最後一次麵,爹爹就要離開這裏了。”趙三扯出了一個笑容,摸了摸鬆香的頭,然後輕輕的看了一眼槐香跟沫香,就從屋子的窗子那裏竄了出去。


    “爹爹。”鬆香一直都看著趙三,眼神裏麵滿是痛苦,自己雖然小,可是自己的記憶裏麵滿滿的都是爹爹為了自己跟娘親吵架的畫麵,那時候的爹爹會將自己拋得高高的,笑著看著自己,還會給自己買些糖果,可是很快一切都改變了,家裏麵的東西越來越少,二姐也走了,家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總是可以看到娘親穿著那身石榴紅的裙子從隔壁走出來,總是可以看到爹爹跟娘親一次一次的吵架,隻是為了錢。本來以為自己會怨爹爹的,可是現在看到爹爹,心裏麵隻有心疼,曾幾何時,爹爹竟然變得那麽瘦了。


    沫香則完全跟鬆香想的不一樣,她冷冷的看著槐香,想來槐香跟鄭屠夫有些緊張的事情就是趙三吧,不過是一個爹爹來看自己的兒女罷了,為什麽就連鄭屠夫也是那麽一副緊張的樣子,甚至還要將顧大娘給支開?


    “姐,爹爹這次犯了什麽事情?”槐香聽到沫香的話,整個人一怔,自己原本是以為鬆香跟沫香是知道趙三殺人的事情的,所以就算是請人來都是用自己生病了的緣故,可是現在沫香的反應說明了一件事情,爹爹的事情這兩個小的根本不知道。


    “爹爹留了一大筆的債務,除了跑也沒有辦法了。”槐香垂了垂眼睫毛,嘴角一陣苦笑。


    沫香默默點了點頭,對那個爹爹來說,也許隻有這個理由了吧,那麽好賭的人這樣子的事情也是可能發生的,自己現在是要感謝那個爹爹將自己賣了麽?不然那些債務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沫香是肯定猜不出來趙三其實是在押解的半路逃掉的,當時柳大將趙三押到了縣衙裏麵,先是在縣衙的牢房裏麵安頓了下來,可是在押到府衙的時候,被趙三從中間逃走了。趙三走了一個月才迴到了安平,隻想著再見一麵自己的孩子就好了,才會有現在的事情。


    “沫香,那到底是我們的爹爹。”槐香眼尖的看到沫香眼神裏麵的懷疑,心裏一驚,連忙說道,對於這兩個弟妹,槐香的心裏早就從當初的無所謂變成了現在的在意,也許女子就是這樣,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會知道親情的重要性。


    “嗯。”沫香狠狠的點了點頭,將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都給拋開了去,微笑著看向槐香的裏麵,“小外甥真的好可愛呢。”


    鄭屠夫聽著屋裏麵由原本的無聲到現在裏麵全部都是笑聲,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個隱隱的笑意。


    “老鄭,槐香是個好孩子。”顧大娘一想到那個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的女孩子,心裏就是一陣心疼,一個人怎麽樣,眼神是變不了的,槐香的眼神如此溫情,配給這麽一個大老粗,還真是浪費了。


    “我會用生命陪在她的身邊。”這已經是鄭屠夫能夠想到最能表明自己現在心情的話了,不過因為鄭屠夫本來的聲音就大,裏麵的笑聲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陣比剛才還要大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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