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滿江迴到了秀娥的病房,秀娥看見劉滿江進來,她一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急忙從床上下來。


    “老頭子,你終於迴來了。”秀娥拉著劉滿江的手說道。


    劉滿江忙說:“你身子不好,不要著涼,快躺到床上去。”


    劉天成過去把娘扶到了床上,秀娥躺下後問:“你沒有鬧事吧,玉鐲找迴來了嗎?”


    劉天成見娘問,他也等待著爹迴答。


    劉滿江坐到了秀娥的身邊,原原本本地把到公安裏的經過全部告訴了他們。


    秀娥聽後安慰著劉滿江說:“天成他爹,你不要著急,玉鐲會找迴來的。”


    劉滿江恨恨地說道:“那個方子靈真不要臉,如果玉鐲找不迴來,我饒不了他。”


    劉天成想起了賈文彬對他說的話,他悄悄地出了病房,馬上給賈文彬打了電話。賈文彬知道了情況,他叫劉天成不要急,他把這事向馬局匯報一下。


    第二天,古鍵剛到局裏,他就接到了任務,他的領導要他立即找專家對玉鐲進行鑒定,盡快立案追查。


    古鍵接到任務後,拿上了玉鐲,立即去了市文管所。


    文管所所長陶伏波聽了古鍵的來意,他頗有興致地打開了玉匣,一隻滿綠的翡翠玉鐲呈現在他眼前。陶伏波被玉鐲吸引了,他小心地拿起玉鐲考究起來。


    古鍵看見陶所長看了半天不說話,他著急地問:“怎麽樣?這鐲子值幾個錢,你評判一下。”


    陶所長扶了一下眼鏡,對古鍵說道:“這是少見的稀罕物件兒,玉鐲顏色純正,透明,這是難得的上品,價錢麽,不太好說。我看最低應該在100萬以內。”


    “你說什麽?就這隻鐲子值100萬,我看他和有色玻璃差不了多少,你不會是看走眼了吧。”古鍵詫異地問。


    陶伏波拿出了放大鏡仔細地欣賞起來,他一邊看一邊歎道:“好玉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的玉鐲。”


    他看了一眼古鍵說道:“玉這一行,我不是權威專家,我馬上請段有誌先生來鑒定一下,他最有發言權。”


    陶所長立即給段有誌打了電話,段有誌聽說陶所長有請,他馬上從辦公室趕了過來。


    “老段,快來看看,這是我見過上好美玉,你趕快鑒定一下。”陶所長興奮地說。


    “好,讓我看看。”


    段有誌走到了玉鐲麵前,瞪大眼睛看了起來。


    古鍵看見段有誌的表情比陶伏波的還誇張,段有誌眼睛睜得像銅鈴般一樣大,頭發都快豎了起來。


    段有誌鎮定了一下,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巾擦了擦手,才從玉匣裏拿起了玉鐲。


    此刻,段有誌被玉鐲吸引了,他拿著玉鐲,對著窗口亮處舉起美玉,他見玉鐲清澈明亮,玉鐲邊緣閃著光環。緊接著他又拿起放大鏡觀看著,玉鐲確實是天然翡翠玉石,內無半點瑕疵,他從工具盒裏找出一根細線穿在鐲上,然後輕輕一擊,玉鐲發出清脆的聲音,這美妙的聲音在耳邊久久地迴響。


    “陶所,好玉呀!好玉。我生平唯見的美玉,我敢斷言,它是一件無價之寶,是玉中玉,價值連城嗬!”


    段有誌興高采烈,激動得手都有點顫抖。


    古鍵聽到價值連城四個字,他忙問道:“先生,到底值多少錢?”


    段有誌這時才發現了有一個警察在他麵前,問道:“這玉鐲是哪裏來的?是不是從走私犯手裏得到的?”


    古鍵笑著說道:“不是,這玉鐲是鄉下一個老頭兒的,聽他講是自己家傳的東西,她老婆病了,想把玉鐲買了,換錢給老婆治病。可是珠寶商行的老板居心不良,偷偷換了他的玉鐲,這玉鐲原來是一對,有一隻又被人偷走了,剩下的這隻請你們作一個鑒定,看看它的價值如何?”什麽?這是一對,哪更是不得了,另一隻被誰偷走了?你們怎麽還不趕快去找。”段有誌急忙說道。


    古鍵接著說道:“我不是正等你們專家鑒定嗎?如果真的有價值,我們自然會追查哪一隻玉鐲的下落,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玉鐲到底值多少錢啊?”


    段有誌見古鍵隻關心玉鐲的價錢,不悅地說:“這不是錢的問題,它是文物,是中華悠久曆史文化的見證,所謂無價之寶是指它的內在價值不能用錢來衡量。一句話,你說它值多少錢,它就可以值多少錢,明白了嗎?”


    古鍵聽了段有誌這番言論,他真正意識到了這鐲子的珍貴,他趕忙請段有誌寫一份鑒定書。


    段有誌知道他是為了辦案需要,也希望盡快找到另一隻玉鐲的下落,段有誌立刻寫了一份詳細的鑒定結果交給了古鍵。“警察同誌,你們要抓緊追查那一隻鐲子的下落,這是非常珍貴的文物,一定不能落在走私犯的手裏。”


    有了專家的鑒定結果,局裏十分重視,馬局作出了指示,馬上立案追查玉鐲的下落,盡快找迴玉鐲,決不能讓它流失到海外去。


    古複興一生沒有什麽嗜好,唯一就是愛玉。平時收集到一些玉器,始終沒有求到中意的物件兒。他聽兒子講了玉鐲的事,古複興渾身發癢,心癢難熬。


    他看著古鍵說道:“兒子,你不告訴我還好,你這一說,成心不讓我睡覺是嗎?你爸一生愛玉,可天不憐我,我沒有得到一件像樣的好東西。你能不能想點辦法,把這玉鐲弄到手。”古複興乞求著說。


    “爸,你是想玉想癡了吧,大白天說夢話,這怎麽可能呢?”


    “有什麽不可能,隻要你肯幫我,你就一定有辦法。”古複興低聲說道。


    古鍵看著貪婪的爸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人呀就是一個貪字了得,方子靈貪欲惹出了事,而自己的父親和他一個樣。古鍵想著看著古複興笑了笑。


    古複興喃喃說道:“你還笑,你爸心裏貓爪似的,怎麽樣?把玉鐲給我弄到手。”


    古鍵迴答道:“爸,你一天想些什麽呀?我剛從文管所迴去,玉鐲就被收了去,我還有機會幹這事兒。”


    古複興絕望地靠在了沙發上,他拿著玉青蛙把玩起來。


    古複興問道:“偷走玉鐲的女人現在在哪裏?”


    古鍵奇怪地問:“你想幹什麽?”


    古複興迴答道:“你不好下手,我找人去把那隻玉鐲弄來。”


    古鍵阻止著說:“爸,你就別添亂了,忘了楊雲海的事。”


    古複興聽著低下了頭,兒子捅到了他的痛處,他不禁歎息了一聲。


    秀娥嘴裏安慰著劉滿江,其實心裏好是懊惱,心愛的玉鐲丟失後,她的心裏像是掉了一塊心頭肉。


    玉鐲沒有換成錢,住院的錢還是姚麗一家子墊著,繼續住下去不知道要花多少錢。秀娥越想越著急,她在醫院裏已經呆不下去,她有了離開醫院的想法。


    劉滿江進病房後看見秀娥在收拾東西,忙問:“秀娥,你幹什麽?”


    秀娥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輕輕說道:“滿江,咱們走吧,還住什麽醫院呀,我再也不想呆在這裏。”


    劉滿江拉著秀娥的手說道:“我們要聽醫生的話,再住一段曰子吧,等你好些咱們再走。”


    秀娥看著劉滿江,用手摸著劉滿江的臉說道:“老頭子,這些曰子來你瘦多了,就像困在圈裏的牛,不出去幹幹活,啃啃山上的青草,它會憋出毛病來的。為了我,勞累了這麽多人,出了這麽多事,我還有什麽心情住在這裏。再說,我好多了,咱們還是迴家吧。”


    劉滿江聽了問:“你真的想走?”


    秀娥說道:“真的想走,我想迴家,老頭子,你去和醫生說一聲,到醫院裏把賬結清楚,親家母的錢隻有讓她先墊著,以後再還。”


    劉滿江見秀娥鐵了心,對秀娥說道:“咱們還是等天成來了,再和思琪的父母告別後再走吧,我們要來得清楚,去得明白,這就樣悄悄離開,我看不好。”


    秀娥對劉滿江說道:“你這老頭子就是不開竅,還沒有把人麻煩夠啊?天成近來這麽忙,你好意思影響他。再說,要是讓思琪的父母知道,想走也走不了,人家又得拿錢出來給咱看病,咱們好意思再呆著嗎?”


    劉滿江撓了下頭,說道:“好吧,咱們這就走,等要上火車的時候,我給他們打一個電話,他們知道了也沒有辦法。”


    秀娥忙說:“就這樣定了,你趕快去找醫生,我在這裏等你。”


    劉滿江出了病房,他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他把要出院的事對醫生說了,叮囑他不要把出院的事告訴姚麗。


    周醫生聽了他的話,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他考慮了一下,沒有再阻攔他們,他給秀娥開了些藥,讓劉滿江帶迴去。他對劉滿江說道:“迴家後她要按時服藥,注意不要著涼感冒,盡量吃些清淡的食物,不能勞累,注意休息。”


    劉滿江一邊聽,一邊點頭,他非常感謝周醫生對秀娥的好,臨走時向周醫生鞠了一躬。


    劉滿江記下了他的話,急忙去藥房撿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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