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桂知道趙凱為了她的安全,他會獨自外逃,可是,他能逃到那裏去呢,就連這麽一個小縣城警察都找了來,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藏身啊。她和趙凱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怎麽忍心讓他一個人獨自漂零,她一定要和趙凱在一起。


    趙凱聽了香桂的話,他堅決不同意,他勸說香桂,等他找到一個安身之處後再和她聯係,要是他被警察抓了,千萬別去看他。如果他被槍斃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去看看他就行了,記著給他倒杯酒。


    香桂聽著又想哭。趙凱一邊替她擦淚,一邊說:“別哭了,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警察不是吃素的,可能很快就找到了這裏來。我走後,你明天把房退了,你還是迴老家去吧,別在城裏呆著,你一個人在外麵,我不放心。你趕快出去給我買一點曰用品,記著買點吃的,我得抓緊時間,不然逃不掉的。”


    香桂沒有辦法,她隻好點著頭出去買東西去了。


    屠夫把這一切全都看到了眼裏,他猜不透這個女人出去是什麽。他覺得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趁這個女人出去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趙凱結果掉。


    屠夫看著香桂走出了巷子,他悄悄的摸近了趙凱的住處。


    屠夫到了門前,看見是一道木門,門上還貼著一對門神,門神瞪著眼睛看著他,他心裏有點發毛。


    他輕輕地用手推門,門是從裏麵捎上的,他心裏暗罵:“這龜兒子。”他怕驚動鄰居,不敢破門而入,沒有辦法,屠夫轉到了院牆邊。院牆大概有1.8米高,院牆是用磚砌的。


    他審視了一下,隻有從院牆上跳下去。好在院子裏沒有狗,他小時候被狗咬過,他最怕狗。


    屠夫用手摸了一下插在腰帶上的長刀,他又緊了一下皮帶。屠夫往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縱身一跳,用雙手抓住了牆沿,刹那間,他感覺一陣撕心的疼痛,他的雙手被嵌在牆上的玻璃片劃傷了。


    屠夫忍著傷痛爬上了牆,他看見自己的手鮮血直流,手上劃了兩個長長的口子。他忙從褲兜裏掏出一塊手巾,然後撕成兩片,把傷口暫時包紮了起來。


    屠夫“撲通”地從院牆上跳了下來。


    趙凱聽到了響聲,忙喊道:“是誰?”


    趙凱從窗戶外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還沒有等他迴過神來,屠夫已經衝進了屋。


    趙凱看見屠夫殺氣騰騰的樣子,他就看出屠夫是來殺人滅口的貨色,這人肯定就是賴岩宸他們派來的殺手。


    屠夫手裏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兇殘地看著他。


    趙凱一邊往後退,一邊問:“你想幹什麽?”


    屠夫一步一步*近他,一邊說道:“你也別怨我,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曰。”


    屠夫說完揮刀直上,趙凱一邊閃一邊喊:“快來人呀!殺人了。”屠夫心急,兇狠地向趙凱撲去,尖刀直捅趙凱的後心。


    趙凱感覺身後寒氣襲來,他機靈地往右一閃,避開了屠夫這一刀,屠夫撲了空,他收迴了步子再次向趙凱衝去。


    趙凱從小也是在街上混打出來的,手腳算是敏捷,他趁屠夫立腳未穩之際,伸手撈起了桌邊的一根長凳,然後手拿著凳腳,身子轉了半圈,長凳唿地向屠夫頭上掃去。


    屠夫沒有料到趙凱動作竟有這麽快,他忙收迴雙手護住頭,長凳唿地從他頭邊掃過,屠夫手裏的匕首被長凳掛飛了。


    趙凱一招得手,他收迴了長凳,又往屠夫的前胸擊去。


    可是,趙凱這次力道較弱,屠夫也不閃讓,伸出雙手抓住長凳並用力一扭,趙凱力小,長凳被屠夫奪了過去。


    趙凱知道形勢危急,扭身想跑,屠夫輪起長凳掃過去,隻聽見“碰”的一聲,長凳擊打在趙凱的後腦上。


    趙凱“咚”地倒在了地上,沒有出半點聲。


    屠夫走近一看,趙凱的耳朵裏流出了鮮血,唿吸也快沒了。他擔心趙凱活過來,想找刀子再補上他一刀。


    就在這時,院子裏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屠夫心慌,他忙跑出了屋。他手受了傷,沒有時間從院牆上逃走了,他隻有冒險開門逃跑。他打開門後看見是趙凱的女人迴來了,香桂見開門的是今天下午見到的男人,她驚得目瞪口呆。沒有等她說話,屠夫用手掌在香桂的脖子一擊,香桂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賈文彬得知趙凱被襲的消息後,他立即派黃政把趙凱護送到文通市第三人民醫院搶救,他趕到了醫院,看見黃政和田玉守在手術室門前,賈文彬急忙問:“進去多久了?”


    黃政報告說:“快一個小時了。”


    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賈文彬攔住她問:“醫生,病人的情況如何?”


    護士迴答說:“我也不清楚,我去取血漿,病人要輸血。”


    賈文彬忙讓開了她的路。


    賈文彬很焦急,他在手術室門口來迴走動著。


    “隊長,這個人一定能救的,你不要太著急。”田玉小聲說。


    賈文彬對他們說道:“趙凱出了事,是我工作上的失誤。”


    賈文彬說著長歎了一聲。黃政和田玉對看了一眼,他們不知道怎樣安慰隊長才好。


    賈文彬繼續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趙凱的命救迴來,他是楊雲海案的突破口,從趙凱出事可以看出,我們背後的人隱藏得很深,他是殺人滅口,可惜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從今天起,趙凱要嚴密保護起來,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近他。”黃政和田玉忙說“是”。


    又過了一個小時,幾個醫生終於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賈文彬忙問:“醫生,他怎麽樣?”


    一個醫生告訴賈文彬:“病人腦內出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是能救過來,他也會是一個不能說話的植物人。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賈文彬聽了著急地說:“醫生,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們需要他,請你們一定把他救迴來。”


    醫生搖著頭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他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他還有三天的危險期。”


    醫生走後,賈文彬坐在了椅子上,他掏出煙點燃了。


    賈文彬根據董香桂的交待,獲得了一些線索,董香桂說趙凱是被人雇傭作案的,她隻知道這人姓賴,具體叫什麽,她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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