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流中想起喇叭聲,此起彼伏,車燈閃爍不定,喬彧眯起眼,耳邊嗡嗡響,這是怎麽迴事?有沒有人能幫幫他,誰能幫忙阻攔那輛車?


    一輛車擦著身側唿嘯而過,險之又險的沒有撞上。喬彧徹底抓狂,一片混亂,那車是不是不敢撞他,是在嚇唬他?停下來試試?


    他仍舊在車流中穿梭,在某一瞬間迴頭盯住車子擋風玻璃,天!!喬彧仿佛忽然漏氣的氣球開始疲軟下來,他不停地提醒自己堅持住,然而天地間似是隻剩他、那輛怪車,以及車裏恐怖的司機。


    喬彧手腳冰涼,幾乎沒了感覺,兩條腿還在跑,而他隻覺輕飄飄的,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不覺間隻餘他和司機的對視,他看清了那人,有張和他一樣的臉。那人看上去和他一樣驚惶無措,想要躲開什麽又躲不開,喬彧最後的一絲想法是如果此刻照鏡子,他們一定連表情眼神都是一樣的。


    喬彧醒不過來,約翰森動用了所有關係網,沒有人能喚醒他。在同湛再次動身準備迴國時,約翰森極力反對,他不停地懇求同湛留下,不要再到處走,否則他將隨時麵臨危險。同湛的行動當然不會受他左右,然而約翰森萬沒料到,同湛這次沒等上飛機就被國際刑警控製起來。想來,幾年前事故發生後他們便沒有停止調查,而這一次的抓捕也必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喬父和喬睿得到消息後驚得無以復加,喬父狀態尤其不好,兒子出車禍昏迷這麽久,車禍原因始終沒有查清,現在兒子才甦醒沒幾天就被抓,這什麽道理!


    同湛被扣押在當地,喬家父子又風塵僕僕地趕過去。他們被告知喬彧的案子隻能在當地受理,因為犯罪行為就是在當地實施的,喬父說自己的兒子是受害者尚且沒討迴公道,現在又說他犯罪,真是天大的笑話!麵對他們,國際刑警並不承認被抓捕的人是喬彧本人,同時也不否認,他們的說法是嫌疑人的家人或朋友有權利委託律師為他辯護,如果沒人管,法院會指定相應律師。


    同湛十分平靜,當然也始終保持沉默,喬父、喬睿見到他時,第一反應竟是有點兒陌生。


    “喬彧,爸沒照顧好你,我對不起你媽。”喬父心力交猝,現在走路都是喬睿扶著。


    同湛抬眼看他們,語氣平板地說:“不用擔心,我隻是個剛醒來的植物人,他們說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


    喬父心情好了些,可世界這麽大,偏偏就抓他兒子,同湛見二人一言難盡的樣子,說道:“他們抓錯人了,我怎麽可能犯罪……”


    喬家父子對視一眼,喬睿道:“你放心,我已經聯繫托人請律師了,你絕對不會有事,我和爸會一直在這兒,等你出來咱們一起迴家。”


    然而僅僅過了兩天,他們就被律師的話打擊得體無完膚,律師說:“喬彧是你們家收養的嗎?經檢測,他和你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喬父差點沒暈過去,哆嗦著說:“難道我兒子我會不認得?才不久我們還做過鑑定……”


    律師說他拿到的鑑定是絕對權威機構做出的足夠全麵的結果,說明喬家之前在喬彧剛醒來時做的是一份假的,同時證實這個喬彧不是他們的家人。


    半晌,喬睿才開口,“難道說他不是我弟弟,那他是誰?我弟弟呢?”


    他弟弟一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如果被人故意掉包會怎麽樣?為什麽又偏偏是他?這時他們父子倆意識到半年前突然有人找到他們要治喬彧是有問題的了,可當時接他們的確實是正規的醫療團隊,就是治療過程中,也是在專門的醫院,還辦理了各種手續,這些都是有人故意為之的麽,如果被抓的人不是喬彧,怎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連他們作為父親和大哥都完全沒看出來,哪怕是整容也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效果來啊,再說喬彧一個普通人,誰會想照他的樣子整?


    他們把疑問說給律師聽,律師卻隻向他們陳述這人不是他們的親人,當然如果是非血緣性的是合理的,其他的沒有再透漏。


    而這時他們再想去見喬彧,卻不被允許了,且對方明確說嫌犯也不想見他們。


    很快,喬睿帶著父親找到喬彧在這邊接受治療的醫院,醫院並沒有任何推脫,很痛快地接待了他們,按照他們的要求出示喬彧先前的治療記錄,並說喬彧在這裏期間不存在問題,如果是身體上的問題可以隨時過來查看,而其他問題他們是解決不了的,對於喬睿說的昏迷不醒的弟弟來這裏後被人掉包失蹤了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喬睿和父親心急如焚,呆在賓館裏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而此時,約翰森去探視了同湛,同湛是被批捕的,警察手裏有確鑿證據,約翰森也隻能等待開庭,沒有辦法,他也知道警方必然也掌握了同湛與斯科爾德家的關係。


    同湛:“她出事了。”


    約翰森以為他說的是那個叫博甄的律師,“她怎麽了,你想讓她做你的律師嗎?”


    同湛雙手壓著頭兩側,懊惱地說:“是冬子,她出事了,我該早些迴來,不,我根本就不該離開她。”


    約翰森迴去後很快派人去見了博甄,把同湛的事一五一十和她說了,提出希望請到她來做同湛的辯護律師。


    博甄聽後震驚程度不亞於喬家父子,同湛身上居然背了那麽大的命案,她知道同湛一直把這裏當做暫時的旅途,相信自己會迴到屬於他的地方作為他的信念,而此時,他卻已身不由己。


    她要去幫他,為了那個在獄中的女孩兒也要幫他。


    再大牌的律師約翰森也請得起,不過這一次,博甄是最合適的。那天同湛聽了博甄說的幾句話,他知道如果雲冬子入獄了是說得通的,雲冬子在他身邊見到他做的那些事,本身也參與過,被抓起來問責太有可能了,隻不知當時是怎樣一種情形,又是在怎麽樣的情形之下發生的,在他們分開後多久發生的。


    麵對著博甄,他又想,現在迴到那裏,趕不趕得及,或者有沒有可能提前一些,提前一些的話,他就不叫她參與進來,或者不去認識她,把她當做路人,讓她過自己的日子。


    博甄看得出同湛眼中那濃濃的思念和深深的悔恨,她也不禁想,他迴得去嗎?


    國際刑警已經在查真正的喬彧的下落,即使他們沒有和喬家父子說,同湛說自己是喬彧,然而在鐵證麵前,他說與不說都沒有意義,除非他主動供出人是他藏的,然後提供地點。而同湛此時還不想把喬彧交出來,他相信他們之間有著某種聯繫,那或許就是他走到岔路的誘因。


    ☆、第 30 章


    同湛被抓捕後,幾年前幾位世界頂級科學家在研究基地爆炸中喪生的事被公布出來,至開庭日,他們的家屬都遠道趕來,而被告這邊的旁聽席上則是斯科爾德家的人。法庭外大波大波人聚集而來。太多上想看看這位膽大包天的人是個什麽樣子。


    同湛第一次看到站在法庭上的博甄,她是那麽的從容、睿智。事發時,同湛並沒有要殺害發現在他並將他關起來的人,他隻是想擺脫控製,火是他引起的,而後麵的爆炸不在預料之中,所以他不是故意殺人,博甄正在就這一點為他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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