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卓城主等的心煩意亂。


    在這雲花洲,他還算是個憨厚人,對於老洲主的忠誠毋庸置疑。


    至於許念卿,他一直都是當做自己親侄女對待的,要不然也不會任她出入自己城主府,對自己的衛兵頤指氣使。


    如今眼看著許念卿被蕭良單獨帶進小房間,他心裏也是又急又氣,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心疼。


    許念卿到雲霓城做生意之前,可以說是在他身邊長大的。


    他清楚的知道,許念卿這麽多年並沒有心儀之人。


    如今不曾想,卻被一個戴著鎮王府腰牌的人給糟蹋了。


    “可惜,可惜……”


    卓城主扼腕歎息,臉上一片愁容。


    就在這時,小房間的門忽然被人踹開,蕭良帶著麵色紅潤的許念卿走了出來。


    “這麽快……”


    卓城主下意識嘟囔一句,心下對蕭良多了幾分鄙夷。


    蕭良殺氣騰騰,一副氣不順的樣子。


    見此一幕,卓城主也顧不上惋惜,心裏咯噔一聲,連忙湊上前來。


    “大人!出什麽事了?”


    說話間,他目光落在許念卿臉上。


    許念卿抿著嘴,輕輕搖了搖頭,身子往蕭良身邊湊了湊。


    “卓叔叔,我沒事。”


    卓城主一見她這副模樣,心下越發認定,兩人在小房間發生了什麽。


    蕭良卻是不管他什麽心思,怒衝衝道:“卓城主,點上你的衛兵,跟我去一趟天雲樓。”


    卓城主點頭哈腰,小心翼翼湊到蕭良跟前。


    “大人要衛兵做什麽?”


    “收保護費!”


    蕭良丟下一句,一揮手朝城主府外走去。


    卓城主終於找到機會,湊到許念卿身邊。


    “念卿,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念卿抿著嘴,輕輕搖了搖頭。


    “卓叔叔,您就依言照做吧,其他的我也不能說太多。”


    卓城主一聽,心裏更是咯噔一聲,愈發認定這裏麵有事兒,有大事!


    許念卿想的也很簡單,她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全部家當,都進了蕭良腰包。


    以後的玲瓏山莊,還不知道能不能經營下去。


    既然如此,她自然支持蕭良去洗劫其他酒樓,這樣也能讓她喘口氣,不至於太難過。


    卓城主輕歎一聲,點了幾十號衛兵,默默跟在蕭良身後。


    ……


    與此同時,天雲樓。


    徐天九正眼巴巴的等著自己的手下來信。


    這一晚上,他把自己身邊最得力的高手全都派了出去,等在蕭良可能出城經過的各大路口。


    他清楚的知道,各大酒樓都已經準備動手,派人去抓蕭良。


    也不知道,他手下的人能不能搶先一步將蕭良帶迴來。


    現在雲霓城的格局,已經很明顯了,米酒的出現,會徹底改變雲霓城的商界。


    而作為米酒的創始者,誰能掌控蕭良,誰就能掌握話語權。


    “一定要抓住,一定要抓住啊!”


    旁邊,幾個小廝圍在徐天九身邊,同樣等待著消息。


    “你們幾個,再去街頭看看,要是看見咱們的人抓著那個姓陸的,立馬迴來報告。”


    “是!”


    幾個小廝飛奔而出,快速朝著街頭跑去。


    已經臨近天黑,偌大的天雲樓裏,連個跑堂的小廝都沒有了。


    徐天九心不在焉的零星招待著幾桌客人,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


    “滾開滾開!城主府出行,閑人避讓!”


    就在這時,街頭忽然傳來一陣吆喝,幾個城主府的衛兵在前麵開路,正暴力的推搡著沿街的平民。


    徐天九瞥了一眼街角,不禁嘖嘖感歎。


    “好些年沒見到城主府如此高調出行了,這又是誰犯了事兒?”


    看著街角走出的衛兵越來越多,徐天九忍不住對其中一位眼熟的衛兵招了招手。


    “老景,忙什麽呢?”


    那衛兵看了一眼徐天九,陡然對身後喝道:“城主大人,天雲樓到了!”


    下一秒,幾十名衛兵瞬間變作兩排,站在天雲樓左右兩側,將原本準備進酒樓吃飯的客人全部嚇退。


    徐天九連忙起身,目光順著衛兵往前看去,便看到卓城主黑著臉走了過來。


    後方,還跟著蕭良和許念卿。


    徐天九心裏咯噔一聲,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在他認知裏,許念卿這是搶先一步把蕭良給抓了,順便來打壓他這個競爭對手。


    想到此處,徐天九強裝鎮定,笑嗬嗬的湊上前。


    “城主大人,您怎麽有空來這兒了。”


    卓城主瞥了他一眼,隨後退到蕭良身後。


    “受人之托。”


    這短短四個字,直接讓徐天九愣在原地,一時間雲裏霧裏。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徐天九應該是受了許念卿的委托。


    “城主大人,在下可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這麽多年,咱們雲霓城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啊。”


    “你本不本分,你說了不算,得陸公子說了才算。”


    “誰?”


    徐天九震驚的望著蕭良。


    此時,蕭良也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聽說你要抓我?”


    徐天九咕嘟咽了口唾沫,“陸公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你敢說沒有?那你手下的人呢?怕是都在我迴難民營的路上埋伏我吧?”蕭良語氣愈發不善。


    徐天九搖頭似撥浪鼓,然而就在他組織語言準備解釋時,一位跑堂的小廝忽然從遠處飛奔而來。


    “掌櫃的,元老讓我告訴您,那姓陸的小東西恐怕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他蟄伏了三個時辰都沒能等到,詢問是否先迴來從長計議?”


    這小廝話音落下,徐天九臉色已經黑成了炭。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這小廝已經早就被他千刀萬剮了。


    平時幹點活磨磨蹭蹭的,偏偏趕在這時候變得伶牙俐齒,嘴巴快的那叫一個利索,他甚至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而隨著這小廝一句話出口,場中氣氛也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蕭良目光如刀,緊緊盯著徐天九。


    “徐掌櫃,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徐天九眼見裝不下去,索性也不再偽裝,笑著搖了搖頭。


    “你說的沒錯,但這麽做的,又何止我徐天九一人?”


    “你身邊的許掌櫃,不也是抱著同樣的目的,讓城主大人把你抓了?”


    此話一出,一旁許念卿和卓城主看向徐天九的目光,已經多了幾分憐憫。


    特別是許念卿,心下竟還有些許竊喜。


    這下,她應該不是最倒黴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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