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雪王對他提出質疑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同時,他也明白,鍾秀不可能從蕭良手中活下來。


    現在的他雖號稱東極天第一天驕。


    但在雪王眼中,卻遠不如蕭良一根汗毛重要。


    想到此處,薑若白已是心灰意冷,深深看了一眼鍾秀後,轉身便要離去。


    “兄弟,三日後,我會來為你收拾。”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將你帶迴去,葬在薑氏的祖陵中。”


    “有什麽心願未了,現在就說吧。”


    鍾秀聽完,神情一片悲傷,對著薑若白的背影深深叩首。


    “沒有了,這輩子能跟世子做兄弟,鍾秀死而無憾,如果有來世,我做大哥,我在那邊等你。”


    說完,又對薑若白磕了個響頭。


    薑若白一言不發,落寞的轉身離去。


    就在眾人目送薑若白的同時,鍾秀的氣海開始急劇膨脹。


    “不好,他要自爆氣海!”


    最先發現的是人小煙,她驚唿一聲之後,並沒有選擇逃離,而是飛快撲向了鍾秀。


    雪王仿佛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直接酥手一揮,一道恐怖的靈氣鎮壓下來。


    鍾秀那原本要自爆的氣海,在這股靈氣的鎮壓下,隻能老老實實待在體內。


    他猛然抬起頭,紅著眼望向雪王。


    “殿下,為何不讓我死?”


    “說出你所有的秘密,我便給你個痛快。”


    “我沒有秘密,隻是一時糊塗。”鍾秀仍舊搖頭。


    雪王無奈,隻能看向蕭良。


    “你有什麽辦法沒有?隻要能撬開他的嘴,就算違背了東極天的律法也無妨。”


    鍾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轉頭別過了臉。


    這一抹不屑,剛好落在蕭良眼中。


    看到這眼神的刹那,蕭良就已經明白,肉身上的折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撬開他的嘴巴。


    這是個骨頭很硬的家夥,否則也不會斷了雙臂之後,連吭都沒吭一聲。


    沉默片刻,蕭良走到鍾秀麵前,俯下身子。


    “你如此急於求死,究竟是為了什麽?”


    鍾秀一臉獰笑望著蕭良,“小爺我想早點投個好人家。”


    “你到底在隱瞞什麽秘密?”


    “你猜啊,你不是號稱很能猜人心嗎?”


    “如果讓你來殺我的是魔物,那你大可不必如此糾結,反正都是一死,犯不著隱瞞什麽。”


    鍾秀冷笑道:“看來你這不過如此,死在老子手下的魔尊魔君,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老子什麽時候勾結過魔物?”


    “既然不是魔物,那這個人,就唿之欲出了。”


    蕭良低頭望著鍾秀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這世上能讓你如此賣命的人,真的隻有薑若白一個嗎?”


    鍾秀愣了愣,隨後再度癲狂的大笑起來。


    “你猜啊,猜到我就告訴你。”


    蕭良側目看向雪王,道:“我聽聞,鍾秀的祖輩,也是薑老將軍的部下對嗎?”


    雪王點點頭,“不過,這件事我也聽哥哥說過,在薑氏一族在軍中名聲鵲起的時候,那位鍾將軍就已經跟著薑老將軍了。”


    “所以這世上能讓鍾秀如此賣命的人,其實是兩個。”


    蕭良低頭望向鍾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鍾秀神色一僵,隨後再度冷笑道:“你是傻子嗎?薑老將軍早已隕落多年,否則這東極天的軍中,豈能容得下那南宮小兒?”


    “也正因為老將軍不在了,雪王才敢對世子如此冷淡。


    否則老將軍要是還在,雪王就是主動下嫁我們世子,若白還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她。”


    “看得出來,你對那位老將軍也很忠心。”


    蕭良重新俯下身,湊到鍾秀麵前。


    “你想隱藏的這個人,應該就是這位鍾老將軍吧?”


    “你放屁,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嗎?老將軍已經不在了,你辱我罵我殺我都可以計,可你安敢辱沒老將軍的名節?老將軍乃是東極天的擎天之柱,若是當初沒有他,東極天僅憑東極神王和雪王這兩個黃口小兒,豈能守住魔物大舉進犯?”


    聽著鍾秀滔滔不絕的話,一旁的雪王罕見的並沒有生氣,反而認同的點了點頭。


    “對於東極天而言,薑老將軍的確是勞苦功高,他拱衛的東線防線,至今還牢不可破。”


    鍾秀聽完,神色更加驕傲,冷笑道:“小子,我知道你摧毀魔核,救了東極神王和南宮昊,對東極天有大恩。


    但那隻是你們認為而已,在我們這批人眼裏,你對東極天的功績,遠不如老將軍萬分之一,甚至不如世子。


    如果沒有你,東極天一樣可以運轉,區別在於誰做東極天的神王罷了。”


    “你們這批人,是哪一批?”


    雪王敏銳的抓住鍾秀話中的關鍵,皺著眉頭詢問。


    鍾秀收起臉上的得意之色,一臉錯愕道:“我說了嗎?我沒說啊,殿下聽錯了吧?”


    “你說了,你非但說了,而且還將薑氏一族捧到了比哥哥還高的位置。”


    雪王眯起眼睛,一字一頓問道:“我想問問,如果哥哥死了,還有誰能當這個東極神王,薑若白嗎?”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鍾秀拚命搖頭,麵露驚恐道:“我的神魂被影響了,我剛才是胡言亂語的。”


    “看來,你身上的確藏著一些秘密。”


    雪王輕歎一聲,道:“我記得,你的妻子是來自東相域林家的吧?你還有一個九歲大的女兒。”


    鍾秀神色更加驚恐,“殿下,禍不及家人,就算我犯了錯,你也不能動我的妻女,這是東極天的律法,就算你是雪王也不能輕易違背。”


    雪王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刀,淡淡道:“原來你們這批人還知道東極天的律法,那你知道,當代的律法是誰負責撰寫的嗎?”


    “是……是你……”


    鍾秀一臉驚恐,喃喃道:“可是為了這個小人物,去修改律法並不值得,殿下……我求你殺了我吧,隻要我死了,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看著鍾秀前後反差的模樣,蕭良和雪王愈發篤定這家夥身上藏著天大的秘密。


    而且,蕭良也幾乎可以確信,這個秘密和薑氏逃不脫幹係。


    這也就是為何鍾秀寧願死,也不肯透露半個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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