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說完,這女人原本就通紅的眼眸流下兩行清淚。


    蕭良後知後覺,自己的稱唿似乎有些不妥。


    這女人看著年輕,但實際年齡可能比他大幾十甚至幾百倍。


    “如果少俠能安葬他,妾身這條命,就是少俠的了。”


    蕭良沒再迴話,隻要這女人不破壞刑川大帝屍身,他也沒打算索求什麽迴報。


    就當是他輕而易舉拿到令牌的報酬,這樣一想,他覺得自己已經賺麻了。


    他看過黃天極打開懸棺,基本上沒什麽技術含量。


    然而,就在他靠近懸棺的那一刹那,卻陡然感知到一股極強的阻力。


    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靠近懸棺半步。


    起初,他以為是後方的女人搞的鬼,可當他迴頭看去,卻見女人一臉淒然的呢喃。


    “果然,還是不行麽?”


    蕭良感覺那股阻力越來越強烈,無奈隻能先退下來,狐疑看向女子。


    “你早就嚐試過是嗎?”


    女人輕輕點頭,對他神態驀然冷淡了許多。


    “否則,你以為我在這裏做什麽?”


    蕭良感覺有些無奈,不過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他也懶得計較這女人態度的轉變,當即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不好意思,我也打不開,先撤了哈!”


    丟下一句,他轉身便要離開。


    然而,這女人似乎並不打算放他離開,在後冷冷叫道:“站住!把令牌還給我!”


    蕭良幹笑著後退幾步,搖頭道:“抱歉,我就是為了令牌而來的,所以不可能還給你。”


    這絕美女人臉上浮現一絲慍怒,胸口劇烈起伏,神情也更加冷漠。


    “把令牌還我!”


    蕭良被這目光盯著,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他並沒有感知到什麽危險,顯然這女人並沒有動殺意。


    “我就借用一下,用完就還你也不行嗎?”蕭良繼續試圖講道理。


    女人冷冷搖頭。


    “不行!”


    蕭良深吸一口氣,無奈訕笑一聲,重新看向懸棺。


    “實不相瞞,我有個前輩,開這玩意那是手到擒來,你放我走,我把他給你叫來行嗎?”


    “誰能開懸棺安葬我夫君,我就做誰的奴婢。”女人冷漠道。


    蕭良忍不住吃驚的看向女人,指了指懸棺問道:“你說刑川大帝,是你的夫君?”


    女人神色不大自然,但神情依舊漠然。


    “我與他有過婚約。”


    “哦……那也就是沒有成婚。”


    蕭良接著納悶道:“這麽說,他最多也就是你未婚夫,也犯不上這樣作賤自己幫他收屍吧?”


    “你不懂……”


    女人抿著嘴,輕輕搖頭。


    蕭良大腦飛速轉動,努力尋找話題想要安撫這女人。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跟這女人動手。


    天知道,這個跟刑川大帝有過婚約的女強者是什麽實力。


    光從壽命上看,也不像是他能惹得起的樣子。


    “我知道了,你很愛他對吧?否則也不會甘願為他守護屍身。”


    他本以為自己猜對了真相,然而眼前這女人仍舊輕輕搖頭。


    “我與他,素未謀麵。”


    蕭良徹底懵逼了,“不是……沒見過麵你癡情個什麽勁呢?”


    女人抬起頭,眼眶又再度變得通紅。


    “你以為我願意麽?當年我還沒出生時,族中就為我和他立下了婚約。


    本來這婚約隻是笑談,可隨著刑川大帝名動天下,族中長者執意要我以他的未婚妻自居。


    後來,更是在我身上下了詛咒,要麽踐行婚約,要麽立刻死去,死後被逐出家族。


    可他們沒想到,刑川當年飛升後沒多久就已經死了,他們想要巴結的強者,如今隻是九塊屍體。


    他們不再幻想被王境強者照拂,而我身上的詛咒,卻再也無法解除,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守在這裏為他守靈。


    期盼著,有朝一日能有一個人放下懸棺,讓他入土為安,我身上的詛咒方能消失。”


    這女人如泣如訴,語氣中充滿了哀怨與絕望。


    她像是太久沒有對人傾訴過了,以至於一說起來,蕭良竟有些消化不了。


    不過這女人的大致意思,蕭良是明白了的。


    這女人所在的家族,在刑川大帝崛起後,想要利用當年的戲謔婚約攀龍附鳳。


    結果在得知刑川大帝早已隕落之後,便徹底拋棄了眼前這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可憐女人。


    這女人害怕身上的詛咒,隻能被迫遵從著當年的婚約。


    “這麽一看……你也蠻可憐的哈。”


    拋開實力不談,這女人應該是他見過最可憐的女子。


    以她的相貌,就算不能攀上頂級強者,也一定會成為男人們爭搶追逐的對象。


    如今,卻隻能在這裏虛度芳華,被束縛著自由。


    難怪,她寧願為奴為婢,也要解除身上的詛咒出去。


    想到這裏,蕭良也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先不說他能不能搶走令牌,就算能,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這女人畢竟跟他無冤無仇,和仙穹帝尊有著本質區別。


    這令牌,更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


    深吸一口氣,蕭良再度解釋道:“你先把令牌給我用一下,等我那位前輩來了,我就讓他打開懸棺,安葬裏麵的刑川大帝。


    是不想要,我的這位前輩,已經打開過一個懸棺了,我親眼見過刑川大帝的一條臂膀。”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你不能走!”


    蕭良無奈,腳步頓在原地,不敢動彈。


    “行,就一塊令牌,我也犯不著跟你玩命,反正我拿不到令牌,別人也不可能來幫你。


    我那位前輩已經拿到了另外八塊令牌,就缺你這一塊。”


    女人微微一怔,重新看向蕭良。


    “你說的是真的?”


    “這我還能騙你不成……不瞞你說,剛才還有一塊在我懷裏來著,就這兒……”


    蕭良一邊激情的說著,一邊點了點自己胸口,下一秒,他直接愣在原地。


    他之前因為緊張,甚至都沒注意,自己懷中微微有些發鼓,像是裝了許多東西。


    他連忙伸手一掏,發現黃天極手中的七塊令牌,不知為何竟全部在他身上。


    “這老東西,啥時候塞進來的。”


    說著,他看向麵前的女子,震驚的瞪大眼睛。


    “難道……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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