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聲音輕描淡寫,但輕鬆傳遍了全場。


    放眼望去,不管是支持蕭家的還是不支持蕭家的人都愣住了。


    天巋大宗師說的很清楚,其他排名前十的宗族,各家天才弟子都已經達到了先天境。


    就算隻是剛突破的先天,也不是半步先天能對抗的。


    老帥神色一僵,但隻是片刻後,便恢複了正常。


    瞿振堂高高腫著臉,也顧不上疼,喜出望外道:“老帥,這可是蕭家人自己答應的,總要作數吧?”


    老帥沒吭聲,一旁的龍羽大宗師麵沉如水道:“小輩年輕氣盛,莫非你也要跟他一樣?


    依我看,還是問問蕭瀚霖的意見吧。”


    聽聞這話,下方再度噓聲一片。


    龍羽身為老帥的左膀右臂,很大程度上,代表著老帥的意誌。


    看這架勢,老帥是鐵了心要扶持蕭家上位。


    要不然,也不會連這種話都說出口。


    瞿振堂梗著脖子,還想再說些什麽,龍羽那冰冷的目光,平淡的掃了過來。


    “我……”


    “你再說,你再說!”


    天巋拍案而起,怒視著瞿振堂。


    瞿振堂到了嘴邊的話,生生被嚇得咽了迴去。


    他剛才試著用真氣療傷,但發現天巋剛才那幾巴掌,是帶著大宗師強者的真氣的。


    他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消腫。


    這讓他痛恨天巋恃強淩弱的同時,也產生了幾分畏懼。


    “天巋!欺負一個小輩做什麽?我瞿氏王族的家主,不是用來給你教訓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


    瞿氏王族大宗師,瞿歸海大步走進會議室。


    “見過老帥,龍羽兄別來無恙。”


    招唿完兩人,瞿歸海徑直迴到瞿振堂身旁,漠然注視著天巋。


    天巋咧嘴一笑,不再作勢教訓瞿振堂。


    此時,瞿振堂才敢開口,平靜道:“老帥,如果連最基本的公道都給不到各大宗族,那這排名爭奪戰,便就此取消了吧。


    我相信這些宗族發展至今,都想坐第一這個位置,而不是第二。”


    龍羽側目望向蕭瀚霖,聲音溫和了幾分。


    “蕭瀚霖,你說說你的看法。”


    蕭瀚霖臉上掛著老好人的笑容,但誰也捉摸不透他的內心想法。


    “我嘛,也沒別的想法,就聽我孫子的吧。”


    此話一出,龍羽笑容僵硬在臉上。


    老帥眼中,射出兩道精光,掃了一眼蕭瀚霖。


    “反正我對我乖孫有信心,就算參加排名爭奪戰,我蕭家也不懼怕。”


    話說到這地步,老帥和龍羽就算再想堅持,也找不到借口。


    龍羽悠然一歎,搖頭道:“那就三日後進行排名爭奪戰吧,給你們三天時間,迴去召集各家子弟。”


    瞿振堂喜出望外,連忙起身恭聲道:“老帥英明,龍羽大宗師英明!”


    “散會!”


    老帥丟下一句,最後轉頭望向蕭瀚霖。


    “你留一下,剩下的人自行離去。”


    各大宗族家主紛紛向外走去。


    臨走時,也是神色各異。


    一些屬於帝都的宗族,臉上多少帶著幾分失望。


    三日後,將第一宗族留在帝都這個願望,隻怕就要落空了。


    至於那些反對蕭家的宗族,則是一個個喜笑顏開。


    蕭良和蕭景瑞走出戰部大院,父子二人並肩走在小路上。


    “您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良久後,蕭良主動開口詢問。


    蕭景瑞輕笑道:“有什麽好意外的話,你要是不敢答應,那才叫我意外。


    一個連三大超級宗族都敢滅的人,難不成還怕了區區幾個宗族子弟?”


    蕭良聽完咧嘴一笑,算是認同了蕭景瑞這話。


    蕭景瑞嚴肅道:“不怕歸不怕,你小子切不可大意。


    那些排名靠前的宗族,還是有一些天才的,譬如易家的易水寒,任家的任風雪,都是這一代名聲鵲起的宗族天才。


    他們跟你一樣,一直在與宗門武者戰鬥曆練,短短一年時間,就從後天境突破到了先天。


    除了他們兩個,別家也有一些先天弟子,總之這場排名爭奪戰會很焦灼。”


    蕭良迴想了下,易水寒和任風雪這兩個人,他剛晉升後天榜的時曾在榜單見過。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易水寒是榜首,任風雪排名第二。


    想不到這麽快,兩人就成了先天。


    反觀自己,進境的確蠻慢了許多。


    要是喬嫣然現在還好好的,恐怕也快先天了。


    “老弟,你糊塗啊。”


    就在父子二人交談間,天巋急匆匆走來。


    剛一見麵,老臉上就寫滿了憤怒。


    “這個姓瞿的王八崽子,別讓老子逮到機會,下次見麵非扒他皮!”


    “老哥,這件事跟瞿振堂也沒多大關係。”


    蕭良搖搖頭,苦笑道:“要成為第一宗族,這是必經之路。


    如果名不正言不順,以後蕭家如何能夠服眾?到時候,縱然成了第一宗族,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對了,你吃了嗎?”


    “沒有!”


    “正好,我幫你約了個人,你跟我走。”


    天巋說著,風風火火拉著蕭良就要離開。


    蕭良一頭霧水,無語道:“老哥,你就算不說帶我去什麽地方,也該說說帶我去見什麽人吧?”


    “陳友乾。”


    蕭良聽罷,忍不住打趣道:“這名字還挺接地氣,幹嘛的?帝都首富嗎?”


    “不是,是個算命的,你不想知道那女娃娃的人魂在何處了?”


    蕭良聽罷,當場愣在原地,雙眸輕輕顫抖。


    半小時後……


    帝都人民公園,假山旁。


    一個帶著黑墨鏡的佝僂人影,坐在雪地中間,給一名年輕女孩摸骨。


    許久,待將那隻柔軟小手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後,陳友乾發出一聲長歎。


    “姑娘,你今生情路坎坷多艱,前半生所遇皆非良人,此乃海棠命相,注定要飽經愛恨離別。


    我猜,你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最後無疾而終對嗎?”


    女孩聽完,神情滿是悲傷。


    “大師,您說的沒錯,我的情路的確很坎坷,能化解嗎?”


    “能,但需耗費耗費十年功力,便宜點,就收你一千八好了。”


    女孩翻了翻包,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大師,我現金不夠,您能在這兒等會兒嗎?”


    “不用不用。”


    陳友乾擺擺手,摸索著將麵前寫著“上知天命,下通九幽’的牌子翻過來,露出一個綠色的二維碼。


    “掃這兒,我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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