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辦?我知道咋辦?”


    薑振一瞪眼睛,“老子現在虛弱的跟個娘們一樣,那小子離我大幾百裏,就算飛過去也來不及阻止他啊。”


    “啊。”


    身後的年輕將官撓撓頭,一臉為難之色。


    “可是上頭那邊責問下來,該如何交代?”


    薑振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盯著他,“咱們這是什麽地方?”


    “作戰室啊。”


    “錯了,是南部戰域山地作戰室。”


    薑振語重心長道:“咱們這地方地處山區,衛星通訊係統經常有延遲。


    上頭的命令,要堅決貫徹執行,可那也得接到命令之後對不?


    我問你,咱剛才收到命令了嗎?”


    “額……”


    年輕將官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即飛快搖頭。


    “報告軍主,戰部的命令還未送到,可能……可能延遲在半路上了。”


    “對嘍……”


    薑振笑嗬嗬的揮了揮手,嚴肅道:“不過你要記住,軍令如山,一會兒接到命令之後,立刻把直播給我掐了。”


    “明白了。”


    年輕將官笑著應了一聲,急忙轉身離去。


    薑振盯著麵前的屏幕,一個人坐在作戰室裏,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子,倒是有老子幾分當年的脾氣。”


    ……


    視線迴到寧城。


    段長風已經割了四百多刀,隻剩下最後幾十刀,那五劫高手眼看著撐不住了,氣息變得十分微弱。


    蕭良估摸著差不多了,他之前還沒注意,剛才偷瞄了一眼直播間的觀看人數。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


    光是觀看設備已經快突破上億大關了,至於人數,那就更多了。


    畢竟很多家都是一家好幾口都守在電視機前。


    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之大可想而知,他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自己這迴八成是捅了大簍子了。


    不過,事情既然幹了,也沒地方後悔去。


    此刻直播還能進行,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


    趁著還有最後一點時間,蕭良清了清喉嚨,大步走到鏡頭前。


    手中寶劍血跡未幹,一身殺氣更是直衝雲霄。


    他麵向鏡頭,緩緩道:“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為,我知道此刻有很多宗門的人在看著。


    也知道,這些人可能就在我身邊,在柳城、在臨城……


    可不管爾等身在何處,隻要落入我手中,下場便同此三賊。


    本總軍督在此立誓,願為兩省安定流盡最後一滴血,殺盡一切來犯之敵!”


    一番話說完,段長風最後一劍落下,結果了那宗門高手的命。


    四方,掌聲如雷,歡唿聲如山唿海嘯。


    也就是與此同時,直播間的畫麵戛然而止。


    華中華南兩省的電視台,同時被切斷了信號。


    ……


    “喂!喂……你說,我在聽。”


    “誒呦,是老長官啊,我是薑振,剛才信號不太好。”


    “對對對,我剛才看到了,正準備打電話狠狠罵這小子一頓。”


    “嗨,我這不也是剛收到命令嘛,我的人反應可夠迅速了,才接到命令就把信號掐了,要不然這麽惡劣的事情一旦發酵出去……”


    “什麽?已經發酵了嗎?那真是太遺憾了,老長官息怒,我這就把這小子的官撤了,杜絕他再犯此類錯誤。”


    “至於華南那邊的宗門之患?我再找找有沒有可用之人,要不老長官,您推薦一個人選來接替這不省心的小子算了。”


    “沒人?不擼官啦?好好,那我一定好好調查,爭取將事情影響降到最低。”


    “交給我您就放心吧,等這裏的宗門賊寇剿完了,我親自帶他去戰部做檢討。”


    “就這樣,老長官晚安。”


    “……”


    作戰室內,薑振說的口幹舌燥,掛斷了電話。


    身後,幾個年輕的軍官憋著笑。


    “笑,笑個屁!都給老子出去幹活。給這小子記大過一次,告訴瞿若冰,看好這小子,再敢胡作非為,老子擼他的官。”


    “是。”


    幾個年輕軍官急忙應聲,大氣也不敢出,轉身向外走去。


    “等會兒,迴來。”


    薑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指了指屏幕,“剛才那段錄下來沒有?”


    為首的年輕將官連忙道:“報告軍主,直播畫麵均有記錄。”


    “刻成光盤,放我辦公桌上。”


    薑振揮揮手,重新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


    殘殺了這三個宗門武者,蕭良體內的熱血漸漸冷卻。


    人群漸漸散去,隻有軍警正在忙碌的處理現場。


    蕭良靠在軍車引擎上,望著遠處的霓虹陣陣出神。


    寧城的禍患,被他一夜肅清。


    可他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反而心思愈發沉重。


    他明白,自己今日衝動之下做出的舉動,無異於徹底將自己暴露在各大宗門眼前。


    從今以後,宗門、隱門,與他將是不死不休。


    但他不後悔,看著那些妙齡女孩慘死的樣子,他心中對宗門武者帶著前所未有的恨意。


    哪怕相對他的年紀,這些女孩絕大多數還都是孩子,甚至還有不少寧城大學的莘莘學子。


    這些本該無憂無慮度過一生的普通人,卻在這些惡魔的一己私欲之下,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他曾聽薑振說過,軍人習武,不是為了輕易剝奪別人的生命,而是為了扞衛、尊重生命。


    這一點,與宗門武者恰好相反。


    這兩種理念的衝突,必然導致雙方水火不容的局麵。


    所以,他不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哪怕從今以後,日夜深陷宗門武者的追殺之下。


    讓他心中感到沉重的是,這樣的宗門武者,還有千千萬萬。


    宗門背後是隱門,隱門背後是什麽?


    是那虛無縹緲的天人之地,還是所謂的蒼穹頂?


    當年老山海門的門主帶領一萬多門眾離奇消失,又去往何處?


    這些事情,蕭良目前一概不知。


    但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就是他身為武者的宿命。


    從他六年前去參軍認識老黃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如果黑暗終將降臨,他願意做黎明前的最後一盞燈,以微弱光芒,刺破黑暗。


    思緒迴到當下,還有一件讓他十分不爽的事情。


    這二十多個宗門武者,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窮鬼。


    這一戰,除了聲望和幾把破銅爛鐵的兵器之外,他毛都沒得到一根。


    善後的事情,自然由何瑞和楊天虎來負責。


    當遣散了熱情未卻的民眾之後,他便上了軍車,帶著喬嫣然失在了人海之中。


    上官拓和段長風等人,則是迴到之前落腳的酒店。


    這一夜,寧城並不太平。


    ……


    “廢物,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深夜。


    在柳城的某處廢棄廠房之內,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對著眼前的電子設備怒吼。


    在老者身邊,一排排來自十幾個宗族的先天、度劫高手,皆是噤若寒蟬。


    “這群鬼麵宗的軟骨頭,竟然活著落入了軍方手中,簡直就是宗門之恥。”


    老者怒吼了一通,目光定格在畫麵中蕭良的臉上,再度寒聲道:“還有這個所謂的總軍督,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為什麽關外遊俠和那個山海門餘孽,都在他手下做事。”


    老者身後,一名中年度劫高手凝聲道:“甄老前輩,此人名為蕭良,似乎是最近幾個月才橫空出世,在薑振手下作勢。


    此前姬前輩在帝都失手丟了一部山海卷軸,就是被此人算計,導致全盤失利。


    數月前,各大宗門謀劃的秘寶劫案,那位攜帶秘寶的四方門長老也是被此人所殺。


    還有封一門的馬威與少門主,都是死在此人手中,馬威手中的通神賦,恐怕也落入此人手中。


    如今薑振已經通過他的幫助習得劍道武學,實力暴增。”


    鶴發童顏的老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有這樣的人物,為何今日才傳入我耳中,你們這些下屬宗門都是幹什麽吃的?”


    “甄老息怒,此人實力不高,隻有半步先天,除掉他應該不難,隻是身邊那兩個高手不好對付,要不晚輩帶一些高手,直接將他除去?”


    “罷了。”


    甄老長歎一聲,目光幽幽道:“殺他的事情可以往後推一推,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三省交界的龍脈匯聚之地,才是重中之重。


    已經損失了二十多位先天,省著點戰力,對付下麵那個老怪物吧。”


    後方的度劫高手收斂殺機,恭聲道:“那就讓他再苟活一些時日。”


    甄老冷冷笑道:“他不是說要與宗門不死不休嗎?如果這件事他敢插手,那就順便滅了他,也未嚐不可。”


    ……


    迴到幸福家園。


    蕭良簡單洗漱一番。


    走出房間,看到喬嫣然還沒迴房間睡去,而是拿著那枚冰之心在手中把玩。


    “看什麽呢?”


    蕭良好奇的問了句,來到喬嫣然麵前坐下。


    喬嫣然若有所思道:“你說,這真的隻是個普通的吊墜嗎?”


    “難道不是嗎?”蕭良反問。


    喬嫣然轉過頭,一本正經道:“最近跟你習武這些日子,我戴著它,好像總有不一樣的感覺。”


    “什麽樣的感覺?” 蕭良急忙問道。


    喬嫣然肯定道:“這裏麵好像有一種神秘的氣流,一直鑽進我體內。


    我感覺那股氣流很神奇,雖然看不到,但卻可以感知到,好像可以為我所用,連力氣都比以前大了很多。”


    蕭良聽完,瞳孔一縮,狠狠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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