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聽完,忍不住倒吸冷氣。


    對他來說,王族和隱門,目前都還存在於傳說中。


    他連聽說的次數都不多,更別提打交道。


    一想起剛才與自己交談的,乃是一位隱門高手,他心中不免有些突突。


    原來,蕭瀚霖所說的上官宗族幕後的大恐怖,竟是這般強者。


    也難怪,可以輕輕鬆鬆在帝都匯聚三十多先天高手。


    “怎麽?害怕?”


    上官雪舞一甩長發,平淡詢問道。


    蕭良輕輕搖頭,沒有吭聲。


    怕,倒也不至於。


    他對隱門最大的忌憚來源於未知。


    除此之外,和以往的那些敵人,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兩樣。


    “害怕是正常的,隱門強者如雲,代表著這世間最高級別的武力,又有誰能不害怕呢?”


    蕭良看了一眼門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當即怒叫一聲,捂著臉,罵罵咧咧朝北院門外走去。


    “小娘皮!你給老子等著,我還會迴來的!”


    不遠處的房梁上,上官戰冷笑一聲,朝東院掠去。


    “怎麽樣?”


    上官疆正在等候,見到上官戰,連忙出聲詢問。


    “還能怎麽樣?色欲熏心想占雪舞便宜,結果被打了一巴掌灰溜溜的走了,大哥,您讓我去觀察他們幹什麽?”


    “當然是為了小心行事,上官宗族現在做的事情,可是掉腦袋的買賣,不留點神,萬一被人打入臥底,誰也保不住我們。”


    上官戰輕笑道:“這個宗門弟子,我看也不過如此,也就是掌握了武學,比我們宗族強不到哪兒去。”


    “也是人之常情。”


    上官疆笑嗬嗬道:“這些宗門弟子常年在山上,那些老一輩的高手還好,這些血氣方剛的青年高手總會動點歪心思。


    以雪舞的容貌氣質,對這些宗門弟子最有吸引力,他要是不這樣才是怪事一件。”


    兩兄弟說著,徹底放下心來。


    “那看來,不需要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祖鋒身上了。”


    上官戰嘿嘿一笑,低聲道:“二姐剛才傳來消息,明天清晨,準時在蕭家祖墓外匯合。”


    ……


    這個夜晚。


    注定不會平靜。


    整個帝都,都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源頭,便是帝都蕭氏宗族。


    這個傳承悠久,如今逐漸式微的宗族,已經到了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際。


    無數高手,在黑夜裏蠢蠢欲動,各自盤算著計劃。


    就連遠在幾十公裏外坐鎮戰域的沈擎宇,都敏銳的嗅到了和往常不一樣的氣味。


    一晚上,接連往帝都派遣了十幾波偵察小隊。


    目的,就是為了搞清楚帝都究竟醞釀著怎樣的風暴。


    當天光破曉,又一個白晝降臨。


    臥牛崗,蕭家祖墓所在之地。


    一大早,上官清身穿著莊重的黑衣,帶著一眾蕭家骨幹成員,按照往常一樣前往祖墓祭祖。


    臥牛崗的祖墳裏,一共躺著蕭家十一代祖先,跨越三百多年。


    再往前,僅憑族譜已不可考。


    二十多座墳墓,在這方圓五百平米的地方。


    最上方是初代蕭家祖先的墓,與下麵的墓截然不同,相隔了二十幾米。


    外圍,有一圈鐵柵欄圍著,上著超大號的鎖頭。


    再往裏走,有一扇門,卻並沒有任何可以打開的跡象,似乎是死門。


    正是這扇門,阻隔了上官清和蕭景雲二十多年,讓他們無法得到祖墓之中的山海卷軸。


    按照慣例,往年都是上官清走在最前麵,率先上香祭拜。


    但如今,蕭家誕生了真正名義上的代家主,蕭景瑞走在眾人前麵。


    再往後,才是眼神冰冷的上官清和蕭景雲。


    兩人看向蕭景瑞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死人。


    再往後,是蕭月柔,推著老爺子蕭瀚霖。


    蕭瀚霖仍舊是那副癡呆樣子,靠坐在輪椅上,仿佛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蕭景雲惡狠狠看了一眼蕭瀚霖,不爽道:“代家主,先上前祭拜先祖吧,我和媽也趕時間。”


    蕭景瑞淡淡一笑,拿起一把香,全部點燃,從上到下,依次插在每一座墓碑前麵。


    每插一炷香,他便跪下來,對著墓碑磕上三個響頭。


    起身之後,才趕往下麵的墓碑。


    看到這一幕,蕭景雲滿臉怒色。


    按照慣例,以往上官清怎麽做,後麵的人就要跟著怎麽做。


    每年的上官清,都是插完了香,退迴來鞠三個躬便成了。


    可蕭景瑞,卻在每一個墓碑前都磕頭。


    如果後麵的人不照做,麵子上也說不過去。


    “蕭景瑞,你什麽意思!誠心刁難我們是不是?”


    蕭景瑞笑眯眯道:“大哥這話,我可是不明白了,難道給祖宗磕頭,也要跟你請示一下?”


    “你……”


    蕭景雲冷哼一聲,心知說不過,幹脆把頭別向一旁。


    “由他去吧。”


    上官清淡淡開口,言語間,沒有絲毫波動。


    就仿佛,連與蕭景瑞開口爭辯的心思都沒有。


    蕭景瑞恭恭敬敬磕了三十幾個響頭,待插上所有香火之後,這才算完。


    他從最下方的墓碑前站起身,徑直朝著最裏麵的墓碑走去。


    打開鐵柵欄上的兩把大鎖頭,進入最上方蕭家先祖的墓地,端坐在那封閉的墓門前麵。


    看到這裏,蕭景雲直接氣炸了肺。


    “蕭景瑞,你坐在祖宗的墳前做什麽,你想代替祖宗,讓我們給你上香磕頭嗎?”


    “屁話!”


    蕭景瑞嗤笑道:“我是蕭家守墓之人,不在這裏,難道跟你們在一起?”


    “住口!”


    蕭景雲還打算再說,一旁的上官清,已經出聲打斷了他。


    “按照代家主的方法去做,給祖宗磕頭。”


    聽到這裏,蕭景雲即便再不甘心,也隻能跟著上官清一路磕頭。


    哪怕正上方,就是被他打壓了多年的蕭景瑞,也隻能忍著惡心繼續。


    ……


    與此同時。


    蕭良正混在上官宗族高手的隊伍中。


    這支隊伍,有五位先天高手,二十多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普通武者。


    當然,這並不是全部,隻是藏在上官宗族那些高手的一個分支。


    除此之外,上官宗族還走出了兩個小隊,以及那個黑袍人隊伍。


    全部加起來,先天高手就在二十開外。


    這裏麵,還沒有孟氏和龐氏的人。


    算起來,蕭景瑞的估計還是有些保守。


    這一次,打蕭家祖墓主意的先天高手,應該不止有三十位。


    蕭良走在那些非先天高手的隊伍中,朝臥牛崗方向快速接近。


    領頭的,是一個度了兩次先天劫的高手,一臉絡腮胡子,看穿著打扮顯然並不隸屬於上官家,似乎是宗門高手。


    “快點跟上,另外兩個小隊,和姬大人他們早已到了指定的埋伏地點,就差我們到齊,就可以對蕭家祖墓動手了。”


    一行人,腳步加快了些。


    蕭良順勢來到這度劫高手跟前,笑嗬嗬道:“大哥,冒昧問一句,你們是哪個宗門的?”


    絡腮胡上下打量蕭良,眯眼道:“年輕人,沒人告訴你,不該打聽的事情少打聽嗎?”


    “大哥息怒,小弟隨口問問。”


    蕭良訕訕一笑,一副惶恐模樣。


    絡腮胡高手淡淡道:“罷了,告訴你也無妨,老子們是封一門的。”


    蕭良聽完,心中直唿好家夥。


    這可真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碰頭。


    他心中唏噓,表麵露出恭敬之色。


    “原來是封一門的前輩,晚輩月影門祖鋒,對封一門也是早已仰慕已久。”


    絡腮胡聽罷,對他態度瞬間好了不少。


    “月影門,也是數一數二的老牌宗門,不過相比於封一門,還是差了些,要不是前些日子薑振埋伏我宗門長老,我封一門也不會隻派我們幾個先天來。”


    “哦?這件事,小弟也有所耳聞,好像是貴宗門的少門主出了意外。”


    “是啊。”


    這度劫高手捋著胡須,長歎道:“聽聞,是一個叫蕭良的小賊殺了少門主。


    此人,與薑振有這莫大關聯,更是我封一門上下門眾的生死仇人。”


    蕭良心中一陣古怪,忍不住幻想,如果這絡腮胡度劫高手知道他就是蕭良,不知道會不會放棄去蕭家祖墓,直接轉過頭來殺他。


    想想,似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好了,咱們的埋伏地點是臥牛崗的西側,據此還有一公裏不到,大家都不要再說話了,加速趕路。”


    二十幾人的武者隊伍,在五個封一門先天高手的帶領下,飛速趕往臥牛崗西側。


    蕭良早已從信上得知,這臥牛崗,就是蕭家的祖墓所在。


    也是這一次隱門與宗門潛入帝都,最終的目的地。


    終於,抵達了臥牛崗西側。


    距離臥牛崗還有大概兩千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對於武者而言,要抵達臥牛崗隻是一轉眼的功夫。


    而且,很難會被發現。


    很顯然,在動手襲擊蕭家祖墓之前,上官宗族、天閣以及各大宗門高手精心策劃了很久。


    就是不知道,他的兩個屬下,段長風和上官拓現在埋伏在何處。


    從全局的角度來看,這兩人,是他目前唯一能夠指望的可靠盟友。


    至於上官雪舞,這女人境界也隻有半步先天,距離先天還差半步之遙。


    即便出現在戰場上,也沒多大作用。


    再加上蕭景瑞,這就是他目前知道的所有盟友。


    正當他沉思間,絡腮胡高手停下腳步,朝後方一揮手。


    “就是這裏,埋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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