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亦有道,說的或許就是這老偷兒。


    雖然偷竊為世人所不齒,但這老偷兒還是有自己的基本原則的。


    一般的情況下,他不會找那些衣不蔽體飯都吃不飽的窮人下手,也不會找女人小孩下手。


    即使那些出門沒燒香,被他撞了一下腰,碰了一下肩膀,就稀裏糊塗被順手給牽了羊的,他也悲天憫人地不拿最後一塊銅板,而是頗為善解人意地,最後留下一貫或者兩貫的文錢,還能夠讓這些受他傷害的可憐人買塊燒餅勉強填飽肚子。


    “老船長,後來那個小偷怎樣了?”


    “他?”


    “你問他幹啥?”


    “要說那家夥啊,可真夠倒黴的,他膽子最小,也最是謹慎,一直綴行在登山大部隊的最後麵。”


    “結果他們這支探險隊,不知不覺之中,就被滿山的兇獸給包了個大大的餃子。”


    據老偷兒親口所說,他們幾乎登山了一個多近兩個小時後,很有可能就被這大山裏的兇獸發現了蹤跡。


    “事實上,在這些兇獸的地盤上,無論他們多麽的小心謹慎,無論他們怎樣的掩藏身形,卻是很難不被發覺的。”


    “無論是空中,還是這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以及腳底下的荊棘灌木叢,大大小小的無數兇獸掩藏於其中。”


    “而僅憑人類的視覺以及其他五官的感覺,卻是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因為它們長久以來生活嬉戲於這裏,甚至就連身上的膚色,都快要和這裏的自然環境融為了一體。”


    “如果不走近細看的話,很難發現那一堆枯枝敗葉裏掩藏著一條巨大的三步倒巨毒蟒蛇,而它全身的皮膚,偽裝的和一地的枯敗樹葉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兇獸的警覺,以及它們特殊的溝通交流以及預警方式,卻是早已盯上了眼前這群貿然闖入,卻又是鬼鬼祟祟的人類修士。


    它們相當的狡猾,並沒有立馬發動攻擊,而是有的繼續跟梢,有的早已悄悄地報信,更多的正在齜牙咧嘴地摩拳擦掌,做好了一切戰鬥的準備。


    一聲驚天的虎嘯,猶如總攻的號角響起,響徹了整座兇山的裏裏外外。


    即使我們這些山腳下暗自觀望的吃瓜群眾,也是感覺到眼前兇山的突變異常,也必然發生了什麽天8大的巨變。


    但相距很遠,雖然山腳下的我們感覺到了異常,偏偏又看不到聽不到什麽,也自是不敢上前一探究竟。


    而這一聲虎嘯,正是兇獸一擁而上的衝鋒命令。


    這老偷兒哪見過如此陣仗啊,他隻看到前方肉眼可見的地方,無數的兇獸,有從空中借助韌性十足的樹枝快速攀爬過來的,也有地上飛快圍攏過來的,甚至還聽到腳底下無數沙沙沙的異響,不消說,這裏還有大量的爬蟲兇獸。


    他老偷兒隻是來求財的,可不是來拚命的,自是嚇得屁股尿流,立馬就撇開眾人拔腿就朝山下跑。


    而其他人,卻是立馬陷入了無數兇獸的包圍圈,而領頭的,卻是一隻巨大的吊睛白虎。


    我的個乖乖,看那龐大的身軀,簡直就如一座小山般敦實,而讓所有陷入恐慌的人類修士所奇怪的,這頭巨大的白虎卻不是獨自出現的。


    此刻,在它寬闊如一塊平地的虎背上,卻是盤坐著一位風姿卓越的白衣美女,隻見她慵懶地從衣袖裏輕取出一支通體墨綠色的竹笛,玉手輕移,緩緩靠近那張隻是讓人看一眼,就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薄薄櫻唇。


    老偷兒自是也在逃跑之前看到了遠方這詭異的一切,但他來不及細想,為啥會突然冒出一頭吊睛白虎呢?


    以及虎背上風情萬種的妙齡少女?


    實在是此刻他的腦海裏,以及內心裏,充斥的隻有一個念頭,逃,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要說這老偷兒逃命的速度自是飛快,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甚至比他妙手空空的本領還要讓他得意三分,自是無往而不利。


    但在這兇山裏,別人的地盤上,何況是麵對一群兇獸,自有比他速度更快的兇獸高手,實在是兩條腿的,即使速度再快修為再好,又怎麽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呢?


    遠遠地,一隻兇悍至極的大圓肚子潑皮猴子,長的倒是有點像老偷兒的猴哥版,但這隻潑猴可是一點也不攀交情,它從後方惡狠狠地包抄過來,首當其衝就朝著老偷兒衝殺過來。


    別看它身體肥胖渾圓,隻見它借助縱橫交錯枝丫的微薄力量,以及對於這兇山地形的異常熟悉,僅僅是隨便的一躍,就已經飛越幾十米的空中距離,張著一口森森寒牙,如閃電一般地朝著老頭兒的脖頸處狠狠咬來。


    一旦被它咬個正著,這老偷兒十有八九要立馬交代在這裏了,也自是屍骨無存,連吃席都找不到人參加的那種。


    實在是這隻潑猴,可不是一般街頭玩雜耍的那種,它不僅速度奇怪,更可怕的是它一嘴的森森利齒,每一根,都如精鋼匕首般的鋒利。


    在午後稀薄林蔭陽光的映射下,每一顆潔白的牙齒,都閃爍著陰寒至極的光芒。


    這樣一隻潑猴,雖然異常的兇殘,以老偷兒築基大圓滿的修為,真要對付起來還是沒啥問題的。


    他寬鬆的褲腰帶裏,立馬掏出來一柄開天巨斧,平常倒是很難用上。


    生死存亡,自是沒有任何的交情可攀,狠狠地朝著快速接近的潑猴腦袋砸去。


    一旦砍中,這潑猴自是腦袋開花,立馬就到姥姥家報道去了。


    正在老偷兒暗自得意的時候,讓他意想不到的災難就發生了,而這也正是這座兇山真正的可怕之處。


    他的身後立馬傳來一聲如低音炮似的低沉而壓抑的巨吼,這吼叫聲僅次於先前虎嘯山林的巨大動靜。


    原來啊,是屁股後麵衝來了一頭狂獅,它四蹄奔騰,挾起漫天的煙霧塵土朝著老偷兒背後的方向衝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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