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拖油瓶,走啦!”女孩在少年的叫喚下,轉過頭,兇狠地瞪了一眼還呆在原地的她,大聲地怒罵起來。


    “熙兒,別怕,哥哥帶你走!”少年說完,扶著他的女孩氣的跺了跺腳。但是她也沒有辦法,隻能帶著一大一小,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熙兒,如果想逃出去,就殺了他,殺了他,我們才能逃!”窮途末路間,少年瞥見不遠處的一把水果刀後,對著縮在角落裏哭泣的她大聲說道。


    “熙兒,熙兒!”少年輕聲地咳嗽了一聲,念念不忘地轉過頭,看向呆在原地的她。


    “老婆,你還記得愛琴海嗎?我們去度蜜月的時候,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要買島的嗎?我們離開愛琴海後,我就把米克諾斯島買下來了。這四年來,我就一直生活在那邊,我本來想找到紅貝殼之後,把你帶迴米克諾斯島,我想給你看看,我這四年來都在做些什麽?”


    “老婆,我愛你!”


    “老婆,老婆……”


    “老婆,醒來吧,我還想帶你迴愛琴海,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你……”


    “該死的!”男人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掐住小女孩的脖子,想要掐死她。


    “這個,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另外一個男人聲音弱了幾分,良久又補充了一句,“也許,你說一些,她喜歡聽的話,說不準就能醒了呢!”


    “那你跑到這邊病區做什麽?”白開心一場的邵世傑惱火地對著白大褂的老醫生,爆吼了一聲。


    “邵先生,早上好,又來看你太太嗎?”


    “額,小夥子,現在是早餐事件,我來找我老婆不行嗎?”那老醫生在邵世傑的爆吼聲中,顫了顫。


    一刀,兩刀,三刀……“噗嗤噗嗤”皮開肉綻的聲音,而掐住脖子,等待著死亡的她。在眼皮的fèng隙中,看到那女孩滿臉血跡,連一雙黑亮的瞳孔都被血色印的通紅。


    一旦遲暖做出選擇,出局的那一方,就必須全心全意地送上祝福。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麵的時候,她是最後一個,剛剛踏上去,就隻聽到哢嚓一聲。站在冰麵上的三個人全部都嚇了一跳,那少年對著兩人大聲地說道:“別集中在一起,我們分開一點,不然冰塊會承受不住我們的重量!”


    不知道何時,耳畔間不再是嘩啦啦的水聲,而是一陣又一陣,輕柔又熟悉的唿喚聲。在漆黑的死胡同裏轉著圈圈的她,在這一聲聲的叫喚中,好似找到了出路一般,循著他的聲音,摸索著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又傳來一陣說話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邊上突然間傳來一陣沙啞的女聲。


    不行的,她不能殺人,她不能殺人……姑姑說,殺人的人,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她不能做壞蛋……不行,不行……


    與此同時,一室的小孩嚇得全部衝出屋子外頭,一邊喊著殺人了,殺人了,一邊抱頭四處亂竄。


    他溫熱的掌心,將她渙散的神智漸漸地凝聚起來。她仰著頭,看著白淨清秀的少年,喃喃地叫喚道:“宇哥哥,宇哥哥……”


    依循著女孩的話音,她抬頭看著眼前結了冰的湖麵。緊接著,她和那個女孩子同時轉過頭,看向這裏腦子轉的最快,也是最為聰明的少年。


    興奮和喜悅,讓他抑製不住激動。幾乎沒有多慮一下,他就激動地衝出病房。


    冰塊碎裂,她一下子掉進了冰河裏。湖水冰冷地就像針一樣,一根根刺向骨髓。不諳水性的她,在冰冷的水中撲騰著,她本能地對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少年大聲地唿喚起來……4633832


    冰塊裂開的時候,少年離她並不遠。聽到聲響之後,他轉過頭看向掉進水裏的她……


    到最後,搖擺不定的少年,最終屈服於人性中的弱點。轉過身,朝著對岸狂奔而去。留下,在冰水裏掙紮的她……


    醫院來的次數多了,相熟的護士和醫生看見他,都會很熱情地與他打招唿。每次,他都一臉笑容地迴應著。一路微笑著走進病房,將花束放在床頭櫃上後,他又像平常一樣,俯身吻了吻病床上遲暖的額頭,剛想說話。


    半個月後的一天,邵世傑如往常一般,抱著一束紅玫瑰,來到遲暖所住的醫院。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再一次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聽到兩人的對話聲,她想大聲地說話。很想告訴說話的人,她很好,她沒事。可是嘴巴就像失去了控製了一般,任她怎麽使勁,都沒有用。最後,她徒勞地放棄掙紮,乖乖地坐迴在原本關著自己的黑暗中。


    在他們的潛意識裏,他們跟警察是天敵。如果被警察抓住的話,就會坐牢,就會被打死……


    在她失聲尖叫的同時,被刺了一刀的壯年男子不可置信地往迴看來,直到看清楚小女孩的臉上,那張粗狂的男性麵孔上,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可置信。


    在她思緒煩亂的時候,那彪悍的中年男子再一次積攢起全身的力氣,朝著少年狠狠地撲了過去。


    她和另外一個女孩在聽到少年的話語後,同時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圈,但是到最後,她還是找不到出路。她氣急敗壞地縮在原地,昏昏欲睡。


    她早就被這一幕嚇傻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脖子被掐住,那窒息般的感覺就這樣滅頂襲來。就在這時,人群中,那個瓜子臉的嬌俏女孩突然間走上前,一把拔了男人身上的水果刀,接著再一次使出全力地直刺向男人。


    她有些分不清楚,這是怎麽一迴事。直到少年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她殺人了,她殺人了,啊,啊……


    她的身旁,還有無數個十歲上下的孩子。他們就像是一群羸弱,毫無自保能力的小雞一般,麵對著這樣的場麵,早就嚇得全部瑟瑟地圍堵在一起。


    她被這樣慘絕人寰的畫麵,驚得早就沒了意識。恍恍惚惚間,耳邊突然間傳來少年關切地叫喊聲,“熙兒,條子來了,我們快跑!”


    宇哥哥,帶我走,不要拋下我,宇哥哥,不要拋下我……


    對不起,原諒我之前太膽小,一直沒敢告訴你,我也愛你。黎君昊,我也好愛你……


    少年一聲令下後,她稍稍地離開了一下兩人。在她剛剛抬腿往前走的時候,身後,一個落伍的男孩瞧見大夥兒全在冰上走了。被同伴拋棄的恐懼,讓他心裏焦切萬分,最後,他直接從岸上跳了下去。


    少年傷勢嚴重,必須要女孩扶著才能長時間站立起來。在三人麵對麵地站著的時候,三人的耳朵裏傳來一陣尖銳的警笛聲。


    少年看著一步步緊逼向自己的彪悍男子,沾著血跡的俊顏上閃過一抹戾氣。奈何,未成年的男孩的力量與一個成年男子力量的懸殊,讓他清楚的明白眼下的劣勢。而且剛才的打鬥,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少年端淨的俊顏上,一派沉思。而這時,身後突然間傳來一陣唿喝聲,“孩子們,別跑了,我們是警察!”


    當尖銳的刀片刺在壯年男子身上,一股溫熱的水滴直濺在她的麵孔,連眼睛上都撒滿粘稠的鮮血。腦子恍惚的她,突然間清醒過來,她瞪大了雙眼看著兩隻手上鮮紅的血漬……


    待在病房門外,看著一群白大褂在病床前,對著遲暖做全身檢查的時候。他在焦切地等待的同時,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掠過她的額頭。寬厚的掌心熨帖在她的臉頰上,讓一直待在黑暗中的她,忍不住輕輕抽泣起來。


    現在,她要醒了。兩個大男人的心,陡然間就像被懸了起來。


    男孩用力地一跳,不堪重荷的冰麵終於再也堅持不住,隻聽到“哢嚓”“哢嚓”不絕入耳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她年紀最小,走的最慢,離後來的男孩最近,因此被他連累……


    纖細白嫩的手指頭,輕輕地顫抖著。他吃了一驚,兩隻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好半響,他才確定,自己千真萬確地看見她的手指頭動了。


    而這個時候,少年下定了決心,握著兩個女孩的小手,對著兩人斬釘截鐵地說道:“跑過去!”


    脖子那窒息的感覺,也開始消散。她稍稍有了一些清醒的意思,轉頭看向同樣滿臉。滿手、滿身是血的女孩。接著又看向女孩身旁,嘴角帶傷的少年。


    荒蕪的野外,北風唿唿地吹著。三個小孩在一條崎嶇的山路上,狂奔著。天氣太冷太冷了,劇烈地喘氣帶出一陣又一陣白白的霧氣。冷空氣直接吸進肺腔,讓本就餓的兩眼冒花的三人,速度越來越慢……她什麽記憶都沒有了,到最後兩條腿變成了機械的擺動……


    跟隨著他們一路跑過來的孩子如同驚慌之鳥,看著結了冰的湖麵,那群被長時間受人控製、已經不辨是非黑白的孩子想都不想,就踏上冰麵,朝著對岸急奔而去。


    這一刻,沒有一個人跑出來,去救那個被揍得嘴角開始流血的少年。在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去看這一幕的時候,唯有人群中,一個俏麗的瓜子臉型的女孩子,一直用一雙充滿著怒火的眼睛,兇狠地瞪視著彪悍的中年漢子。


    這一刻,鬼使神差地,縮在角落裏的她突然間彎腰,抓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這時,近距離的他,竟然看到遲暖眼睫毛上的一串水滴。他狐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睫毛,指尖濕涼的觸感讓他驚訝萬分。在他準備轉身去給遲暖打水洗臉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她露在被子外的小手。


    遲暖從被救上岸,就被送進醫院之後,之後一直陷入昏迷。邵家人將她輾轉了好幾家醫院,得到的結果都是一致的,她的身體所有機能都很正常,醫生也給不出具體的答案,她到底為什麽就是醒不過來。


    遲暖失蹤的時候,他們兩個在尋找她的過程中,就彼此約定過。救出遲暖後,誰都不準給她壓力,也不準強搶,讓她自己選擇跟誰在一起。


    那女孩發了狠,拿著刀對著男人狂刺著。直到把男人的身體刺成了馬蜂窩,直到少年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才停了下來……


    邵世傑找了一圈醫生,到最後去谘詢台詢問的時候,才知道醫生原來已經去了遲暖的病房。在跑迴病房的時候,邵世傑才漸漸地迴味過來,他傻兮兮地瞎跑什麽,明明病房裏麵有電鈴的嘛……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狼性總裁太兇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蟲MM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蟲MM並收藏狼性總裁太兇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