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特和臥床的摩柯兩人再次見到何若日時都著實吃了一驚:何若日的氣質和功力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他們尚能看出他的功力深淺,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何若日卻像深不可測的大海,已不是他們所能度量的了!想來這段日子裏何若日又有奇遇,所以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功力突飛猛進。克萊恩特為孫女兒沉香能選這麽一個好好婿而高興,摩柯則從何若日身上感受到了以前隻有師父唿倫巴爾老人身上才會有的那種威嚴和氣勢,知道何若日進入了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天人合一”的修練,魔神教中興有望,兩人同為何若日高興,卻各有各的原因。

    對於能否治好摩柯的傷,使他恢複如初,克萊恩特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他對莫孤雁的方法始終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既然何若日連隻有在少數古籍上才有記栽的血龍草都已找來,他還是願意一試的。何若日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克萊恩特便一直在鑽研何若日交給他的醫治之方,對於如何用藥、如何護養早已然於胸,加之何若日急於治好摩柯的傷,當晚克萊恩特便依照自己的理解經摩柯進行相應的治療。摩柯對自己的複原早已不再抱任何希望,隻是見聖子執意要這麽做,他也能理解何若日的心情,對於克萊恩特的治療並沒有反對,而是十分配合,雖然他覺得這是徒勞。

    血龍草不愧是千古聖藥,對於傷筋斷骨確有神奇的療效,第二天早上摩柯便感覺到自己受阻的經脈如枯草逢春般已有了恢複的跡象,體內靈力已開始緩緩流動,這種變化重新點燃了他可以複原繼續為聖教出力的希望,連克萊恩特也嘖嘖稱奇,行醫這麽多年來頭一次見到這種奇跡,何若日則慶幸自己這一趟沒有白跑。到了第七天,血龍草的神效加上摩柯多年深厚的功底,竟使得摩柯嚴重的內傷好了大半,估計再有七八天便可完全複原,隻是折斷的四肢關節骨已完全粉啐,即便是有血龍草這樣的聖藥,要想像以前那樣行動自如怕是沒有一兩個月絕難辦到,這卻已經是絕望後的重生,摩柯對何若日感恩戴德,對於何若日傷他之事自始至終都沒有怨恨過何若日。

    木紋龍的傷早已由莫孤雁治好,隻是他散亂的靈力一時之間難以完全凝聚起來流入正途,需要功力深厚的人引導,這對於已進入“天境”修練的何若日來說並非什麽難事,這七天來由於有何若日對木紋龍療傷,他的靈力不但全被引入正途,而且得到固本培元,靈力比以前更加精純,這對他今後的修練大有益處,雖然靈力比以前並沒有太大的提高,但這種純度的改變就像是良種取代了劣種,迷途之人找正了前進的方向,正是授之以漁和授之以魚的差別,眼看何若日這樣高出自己一籌,木紋龍更是鐵了心要跟著他在聖魔帝國幹出一番大事來,魔族人的生活方式和做事性格也全是他所喜歡的。

    距新教舉辦英雄大會之期越來越近,何若日心中籌劃著該如何給他們搗亂,既可除掉本教的叛徒,又不致讓天下人由此而懷恨魔神教,畢竟眾怒難犯,若是惹惱了整個武林中人,將會對魔神教今後統一魔族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所以他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是摩柯的氣息,“進來!”何若日緩聲道。

    門被推開,進來的果然是摩柯,此時他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衝何若日一施禮,“屬下摩柯,參見聖子!”

    “摩長老快請坐!”何若日趕緊過來將他攙扶過來坐下,關懷道:“長老的傷可好些了嗎?”

    “承蒙聖子關愛,屬下的傷已無大礙,複原隻是遲早的事。”摩柯恭恭敬敬道。

    “長老切莫與我這般客氣,若非我一時頑劣,事情又怎會弄成這個樣子,隻是事已至此,隻有再委屈長老了,等長老複原以後以另外一個身份出現在世人麵前,世上再無‘摩柯’這個人,我這麽說不知長老能不能聽明白?”何若日緩緩道,他雖救了摩柯,卻不想摩柯真正的‘複活’,‘摩柯’是必須死的,這是他從來沒有動搖的,是他聖子的威嚴,但摩柯這個人他卻要留著委以重任。

    “老朽明白,從即刻起‘摩柯’煙消雲散,老朽願做一個隱形人,為我聖教暗中出力!”摩柯點頭道,他當然明白聖子的用意,聖子雖然又救了他,但那僅是因為他對魔神教忠心耿耿而且還可以為魔神教出力,但聖子是決不會允許他再次出現在魔神教眾人麵前的,他能理解,也願意為聖教做什麽事,自從加入聖教的那一天起他便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聖教。

    “長老為聖教所做的一切,何若日永遠不會忘記,魔神也會看在眼裏!”何若日對這樣忠義的人由衷的敬佩,“我聖教遭此劫難實乃天數,非人之過也,長老今後以‘杜天劫’為名現身於世如何?”

    “一切聽從聖子吩咐!”

    “嗯!”何若日讚賞地點了點頭,“我聖教要想重振往日雄威,必須收複教民的心,所以聖教絕不可以公開殺戮,清除叛徒、消滅對手必須暗中進行,我們需要聖教之外的另一個組織,這個組織必須無惡不作,甚至成為江湖上的頭號公敵,隻有這樣才能把整個江湖攪渾,我魔神教才有機會亂中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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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做會不會濫殺無辜啊?”摩柯心有不忍,畢竟他們的對手隻有一個,就是新教和朝庭。

    “無辜?江湖之上血雨腥風,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何來無辜!當年新教對我聖教大肆殺戮,多少精英教徒為護教而殉難,他們就不無辜嗎?血債終須血來償,所以當年向聖教舉起屠刀人我都要他們加倍償還,你必須牢記一名話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何若日寒聲道,雙目射出淩厲的殺機。

    “天劫謹記!”摩柯以“天劫”自稱,顯然已經同意了何若日的觀點,不錯,若是心存仁念,魔神教是沒有任何機會重新恢複往日盛況的,既然連魔神都已認同了聖子,身為魔神的崇拜者他就應該按照聖子的意圖去辦,他已經嗅出了江湖上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那裏蘊藏著魔神教複興的希望,聖子的種種行為使他看到了聖教的未來。

    “這個組織就叫‘天煞’吧,由你親自指揮,紋龍做你的副手,看得出他做事心狠手辣,這一點他比你強;但他經驗少,做事魯莽,這一點你比他強,由你們兩個聯手負責‘天煞’我很放心,但‘天煞’不得與聖教發生任何關係,隻你們兩個與我秘密聯係,至於怎麽組織壯大‘天煞’,你們自己想辦法,需要我親自出手的時候我會出手,‘天煞’的宗旨是‘能為我所用,留之;不能為我所用,除之!’我要讓‘天煞’成為江湖上人人談虎色變的神秘勢力!”何若日神色決然,他相信以摩柯對聖魔帝國的了解和木紋龍的狡詐多智,用不了多久,‘天煞’將會成為江湖上一股無處不在的恐怖勢力。

    “聖子放心,組織‘天煞’,天劫定會隱蔽從事,我相信以紋龍巧奪天工的易容之術和我對各門各派武功的了解,就連‘天煞’內部的人都搞不清楚杜天劫和木紋龍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更不會讓江湖上的人懷疑到聖教,我們會和組織的每一個人都隻保持單線聯係,即便有人背叛了組織,也不會影響大局。”‘杜天劫’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議。

    “嗯,就這麽辦。”何若日點頭道,“要讓他們永遠都搞不清楚‘天煞’到底有多麽龐大,卻又要他們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天煞’的存在,越是神秘就越會使人感到恐懼,你們最好在十月十五英雄大會召開之前就弄出點大的動靜來,轉移他們的視線,分散他們對聖教的注意力,這樣的話聖教便不致在這次英雄大會上成為眾矢之的,但不要先拿‘四方門’開刀,也不要拿與聖教過節太大的人開刀,我要陪他們慢慢玩!”何若日雙目一寒,嘴角溢出一絲冷酷的獰笑。

    “聖子,‘天煞’的總部應該選在哪裏?”

    “神龍遊蹤,漂忽不定,哪裏都是總部,哪裏又都不是總部!”

    “天劫明白!”從與何若日的簡單對答中,杜天劫已經看出如今的聖子早已不是初次見麵時那個冒失的毛頭小子,而是極俱心計足可統禦群雄的領袖。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來找我想必是有什麽事吧?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比你要說的事更重要,所以就先提出來。”何若日知道杜天劫沒事是不會來找他的。

    “聖子,老朽多日來的觀察,我發現懷柔那小丫頭好像是真心喜歡上天傲了,她父親懷斯特無論在江湖上還是在朝庭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們可利用這件事拉攏懷斯特,聖教將來起兵推翻現在的朝庭,懷斯特將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杜天劫道出自己的來意。

    “難得長老這麽大年紀還能替小輩們操心,這件事我會考慮的,還有別的事嗎?”

    “嗯……再就是聖子和紫玉那丫頭的事,這孩子從小任性,這次又因為我的事和聖子鬧別扭,要不要老朽出麵跟她解釋。”杜天劫有些難言,畢竟這是聖子的家事。

    “不必了,由她去吧,我已赦免長老的事最好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包括紫玉,若是瞞不過自己人,又怎能瞞得住敵人呢?”想起紫玉,何若日不由一陣心煩,她應該算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了,可為什麽偏偏就她不能理解自己呢?神色疲憊道,“我有些累了,若是沒有別的事,長老也迴去歇著吧!”

    “屬下告退!”杜天劫躬身退出聖子的房間,留下何若日一人獨站窗前想著自己的心事。

    天劍門,懷斯特書房外,何若日飄然落下,這是他第二次來天劍門。

    “夜深露重,朋友何不進來喝杯茶水呢?”懷斯特從屋裏出聲相邀道,他已經察覺到有人進入。

    何若日輕輕推門進入,就像是拜訪自己的老朋友一樣,懷斯特正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讀書,看來這已是他多年來的習慣了,見有人來依舊不動。何若日想找把椅子坐下,隻可惜整個書房裏隻有懷斯特自己正坐著的那一把椅子,何若日笑道:“看來門主並不喜歡在書房待客,不然也不至於隻準備一把椅子了。”

    “先生錯了,莫說是我的書房,就是整個天劍門都絕對再找不出第二把椅子來。”懷斯特語出驚人。

    “那即是說所有的人都無法與門主平等對話了?”何若日略感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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