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魚貫出去,綠兒連忙向前。


    “小姐,你要不要緊,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那!”


    璦嬡將額頭頂在桌子上,“八成是昨晚受了風寒,現在頭隱隱作痛。”


    “小姐也真是的,玩要有個分寸,從沒見過什麽搭窯的把戲。”


    這就是了,瑗媛昨晚,心血來潮,居然說蒙古人流行用土搭窯,等將土燒成火紅時,就可以把要吃的東西放進去,折騰了一晚,在皇宮裏挖個大坑,最傷腦筋的是連禦廚也來揍熱鬧,整個土窯會玩下來,真是玩翻天了。


    “我去睡覺補眠好了。”璦媛扔掉手上把玩的繡中,入至內室。


    “小姐,你先吃了藥再睡。”


    “哦!”璦媛悶哼一聲,她是大夫,哪會不清楚自己的身體,休息一下就好了。


    璦媛隻吞了一顆特製的藥,確保自己能安穩的睡,否則她實在太淺眠。


    李祿來到蘭馨閣。原本可以傳一道聖旨下令讓她萬劫不複,但莫名的衝動讓他親自來了。


    綠兒一瞧見是皇上本人,嚇得說不出話,以往的伶俐全拋誥腦後。


    綠兒跪在地上,“小姐……小姐人不舒服。”


    不舒服?他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結果,索性自個兒進內室瞧。


    “皇上,皇上——”糟糕,小姐還在休息。此刻,綠兒發現多麽希望代替小姐生病。


    李祿進入內室,嫋嫋的焚香給人心神上的寧靜,掀起了床上的紗縵,她臉色蒼白,昔日的絕美少了顏色,因為他的冷淡嗎?


    他用手指描繪她的輪廓,曾經的耳鬢廝磨,如今的……


    “綠兒,你別鬧我。”璦媛揮開臉上的手指,翻個身繼續睡覺。


    李祿蹙著眉,不愛她把他當成別入,他向來要求別人的全副注意,輕拍她的雪頰。


    瑗媛掙紮著想躲開,卻讓他固定了頭,咕嗚幾聲,她漸漸轉醒。


    “醒了嗎?”


    好熟悉的口氣,像……像誰呢,藥效的發作使她的意識蒙朧,她看見他英後的臉,摟住他的身,以為還在作夢,她吻上他下巴的凹痕,癡傻的微笑。


    “我找了你好久哦!”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是草原的馨香。


    他順勢將她摟人懷中,看她嬌憨的笑容,他不自覺跟著笑,這與她以往不同,卸下千金淑媛的外殼,她變得天真、可人,而且,他注意到她沒有稱他皇上。


    “為什麽找我很久?”


    “我想要你這樣的丈夫,會疼我、陪我,絕對隻愛我一人,沒有三妻四妾。”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三妻四妾?”


    “這是我的夢,如果你有三妻四妾,我不可能會夢見你。”璦媛哈哈笑。


    “是嗎?”她好美,男性的衝動命令他要她,真的想要。可他從不趁人之危。


    璦瑗主動的吻上他的唇,一雙小手毫無章法的揪著他的衣服,磨蹭的身子很快的挑起他的欲/望,青澀的將手貼在他的胸上,想仿照記憶中的影像。


    李祿低咒一聲,“你不後悔。”


    “不會!”


    這聲音像天籟,他深深的吻住她,可以輕嚐她的甜蜜、狂野的與她纏綿,慢慢下滑,輕哂她粉色的蓓蕾,她的纖腰不盈一握,扭動的臀……他將自己送進她的體內,以求解脫。飽滿的充實讓她忍不住呻/吟,手指探陷他的肩胛,她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狂湧而來的浪潮,漸漸在她體內掀起巨浪,幾乎將她淹沒。


    璦嬡尖叫了一聲,極度興奮時,人暈過去。


    李祿隱忍的欲/望在如此的情況下,全數爆發,他愛過了她全身。


    夜,還很深。


    璦瑗幽幽醒來,全身酸疼異常,可能是睡太久,但瞧窗外的陽光灑下,時候應該還很早,她起身下床,在被子滑落肩頭之際,一陣涼意撲身襲來,璦嬡低頭一看,差點驚聲尖叫,她居然裸著身。


    這與身子異常的情況,她斷定那春夢是真的,而那一張臉——老天!她怎麽也沒記憶,隻有縈駱身邊的氣味讓她倍感熟悉。


    綠兒本想探頭看看小姐醒了沒,卻見到她坐在床上發呆。


    “小姐,你怎麽了?”


    綠兒,或許綠兒知道有誰來過,“有沒有人來看我?”


    “看你?除了皇上以外,當時我真被嚇了一大跳,什麽話也講不出來,被嚇傻了……”綠兒口若懸河,沒注意到小姐的呆楞。


    瑗媛像想到什麽,撥高聲,“他什麽時候走的?”


    綠兒被小姐的緊張給嚇了一跳,“昨晚,大概近二更天的時候,皇上才離開。”


    “昨晚?我睡了一整天?”


    “對,皇上離開的時候,還交代我不可以吵醒小姐。”綠兒注意到小姐麵色如灰。


    “綠兒,快去幫我熬一碗藥草汁來。”


    “小姐常喝的那種?”


    “對,快點。”


    “那種藥草前天就沒有了,我有告訴小姐啊!”


    啊!璦暖想起來了,那天她在玩結繩遊戲,根本沒搭理綠兒,事後就忘記了。


    “應該不會這麽倒黴,算了。”璦瑗搖搖手,嘴裏喃喃有詞全是安慰自己,“我自己更衣就好,你去忙吧!”


    “小姐,你喝那到底是什麽藥草汁,不是補身的嗎?”


    “那是俗稱的墮胎草,一些勾欄院常用。”


    “小姐,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如果有了孩子,我要考量的問題很多,不再是單單一個人,他有皇家的身分,要留在宮中爭奪東宮太子之位嗎?如果平庸怎麽生活,如果有雄才,或許有一天我會失去他,離開皇宮。一個婦孺人家,我靠什麽養活他,不如在沒有的時侯多做預防。”瑗媛忍住身體的不適,動手穿上衣裳。


    “小姐,你想得好多,感覺上我像白活了。”綠兒幫忙梳理小姐的秀發。


    “環境逼迫,更何況,我沒有任何後盾可以依恃。”


    綠兒一陣沉默,瑗媛發現她突然靜寂下來。


    “怎麽了,在想什麽?”


    “小姐,你真的對皇上不心動嗎?皇上後朗儒雅,萬人之上,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夫婿。”


    “會心動,怎麽不會。他才氣縱橫、權傾一時,也就是這種優越的條件才更容易令女人為之心碎。所以我選擇隻當過客,隻要這麽告訴自己,就算未來沒有,也會心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淡了。”


    “小姐——”綠兒的臉上蒙上一層哀傷。


    “別這樣,至少我擁有過一陣子,這就足以迴憶,往後的日子有醫書、有山水,我有自信過得快樂。”


    “小姐這麽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好?十五歲以前,我們家傭人恨不得喝我的血、啃我的骨。”瑗媛沉吟了一會兒,“今天有新的工作要做。”


    “新的工作?”


    “昨晚的親密不在我的想像情況中,我必須再做一件事。”


    “什麽事?”


    “惹怒皇上。”


    綠兒驚唿,“小姐!”


    她還想再說幾句話,無奈小姐的身影彩蝶似的飛奔離去。


    李祿視若無睹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瑗瑗的柔媚。


    她讓他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像墜入迷霧中捉住了什麽,放開手想看卻看不見。


    “皇上,皇上。”


    嬌嗲的聲音讓他迴過神,是那陝西美人雲昭儀,也是最近他極為寵幸的女人,“怎麽了?”


    “臣妾特地熬了一碗燕窩蓮子湯給皇上補身子,”柔若無骨的身子往皇上的身上靠,非得引起皇上的注意不可,“皇上昨晚沒來找臣妾,臣妾等著——”


    “小秀子沒告訴你,朕在書房時,不愛任何人打擾嗎?”他斂起臉色,十分不悅。


    “皇上。”雲昭儀楚楚可憐,神色有些驚魂未定,看來是被嚇到。


    “下去吧!”他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她隻是讓他看了更煩悶。


    “是,臣妾告退。”雲昭儀讓待女攙扶離去。


    正當跨出門檻時,與一個乳燕似的身影擦肩而過,耳邊傳來黃鶯出穀似的嗓音。


    “皇上,臣妾聽侍女說。皇上昨晚都伴在臣妾身邊,真對不起,都是臣妾貪睡,您今晚還要來嗎?”聲音的主人是璦瑗。


    雲昭儀當然是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心被狠狠劃一痕;痛得淚水汨汨而出,她怎會認輸。“皇上有令,在書房時,不愛任何人打擾。”


    璦瑗睨了雲昭儀一眼,瞧見她淚水繞青著眼眶轉,“皇上是指你,若沒事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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