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雙喜頭皮發麻,她才十三歲,在前世那就是初中生,就算是十五歲,那也是初中剛畢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侯雙喜打岔道:“娘親,女兒還小呢。”


    “啊,啊······”顧氏還想說,突然感覺到肚子一緊,開始疼痛,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顧氏,瞬間明白了這是陣痛,要生了,也沒工夫跟女兒說那些花了。


    侯雙喜見娘親如此,嚇了一跳,麵色蒼白,連忙道:“娘親,你······你這是要生了?”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人生孩子,雖然做了準備,但到了跟前,腦子一片空白。


    顧氏見嚇到女兒了,笑笑道:“別擔心,沒事的,扶我去產房。”她已經生了兩個孩子,有豐富經驗,這次雖然是雙胎,但她相信一等會順利的。


    侯雙喜聽了顧氏的話,微微安心,連忙對紅衣道:“去迴春堂請鄭大夫。”這個時候,有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在身邊,會更加安心一些。


    很快到了產房,九娘急忙帶著侯雙喜趕過來,跟著洪蓮一起檢查產房,一切安好之後,才扶著顧氏進去。廚房婆子開始燒開水,一盆盆熱水被丫鬟端起來。


    請到莊子上的產婆姓胡身家還算清白,技術也好,為了防止被人收買,侯雙喜早早把人接到莊子上,好吃好喝供著。


    “麻煩胡媽媽了。”侯雙喜上前道,“若是都平安,我有重賞!”言下之意,若是兇險,哼哼,不但不賞賜,還要重罰。侯雙喜承認現在已經被這裏的環境同化了!


    胡媽媽知道這次刺史府的家眷,當然不敢馬虎,連忙說道:“老奴定會盡力!”說完,便進了產房,侯雙喜要進去,但被攔住了。


    “大小姐,你可不能進去!”九娘攔著,不讓侯雙喜進去,畢竟是姑娘家。


    侯玉峰正在花園裏練劍,見丫鬟慌慌張張,便猜到是娘親要生了,趕緊跑到正院。


    “大姐,爹爹怎麽沒來?”侯玉峰看了一圈沒看到父親,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


    侯雙喜一愣,趕緊又讓去找父親。這個時候,娘親最想看到的應該就是父親吧。


    顧氏的頭上權勢汗水,覺得這次發動地很快,有了生孩子經驗,知道現在不能大聲喊,要不然生孩子會沒力氣,隻得咬牙堅持。


    聽到屋裏麵沒聲音,侯雙喜著急,問道:“我娘怎麽了?”


    九娘從裏麵迴答:“夫人沒事,攢著力氣待會生孩子!”


    侯雙喜在外麵急的走來走去,胡產婆看看下麵,宮口開得如何,又摸摸顧氏的肚子,可幾次下來,獨立的胎兒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順好位置。


    九娘見胡產婆麵色有異,問道:“胡媽媽,怎麽了?”


    “迴九娘管家,夫人肚子裏的孩子,胎位不正,今日怎麽按摩都改變不過來。若是用力氣,老身擔心會傷到孩子。”胡媽媽苦著臉道,雙生子本就兇險。


    九娘再次問道:“那現在夫人什麽時候可以生啊?”


    “按照宮口開得大小,估計還得一個時辰這樣。”胡媽媽道,羊水破了,盡快生下來,危險也會減小很多。


    九娘略微放心,道:“夫人,堅持一下,鄭大夫馬上來了,定會找到好法子的。”


    果真半個時辰之後,鄭城陽背著藥箱,騎著馬趕到莊子上。


    侯雙喜知道了娘親的情況,趕緊帶著鄭城陽進去,九娘這次不攔著侯雙喜了。老爺不在,少爺還小,做主的隻能是大小姐。


    顧氏已經疼得奄奄一息,沒有力氣喊了。鄭城陽進來,趕緊給顧氏把脈,然後轉頭問胡產婆道:“現在宮口全開了嗎?”


    “全開了,羊水也破了,若是再生不出來,大人小孩都很危險。”胡產婆青白著臉,嚇得不行,若是刺史夫人和孩子有事,她們全家都別想活了。


    鄭城陽隔著衣服摸摸顧氏的肚子,道:“那好,我行針,讓孩子的位置擺正,你幫著生產。”


    侯雙喜見顧氏閉上眼睛,輕聲鼓勵道:“娘親,鄭大哥來了,你和弟弟們一定會沒事的。”


    顧氏聽了,睜開眼睛,點點頭。


    侯玉峰在外麵急的團團轉,侯三老爺交代了衙門裏的事情,便急急忙忙往迴家趕。看著侯三老爺匆忙的背影,陳長留好奇問薑大人:“侯刺史,這是怎麽了?”


    薑大人笑笑道:“刺史夫人要生了,衙門裏也沒緊急的事情,刺史大人便請假迴去了。要知道刺史夫人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還是雙生子,兇險的緊,還請兩位大人諒解。”


    陳長留笑笑道:“人之常情,本官自然不會計較。”


    倒是邊上的楚世勳,皺著眉頭,仔細迴憶前世的瑣事,這候逸輝到死都沒有一對雙生子啊,刺史夫人顧氏,也是在越族叛亂中受辱而死。


    “表哥,不如我們跟著去看看?”楚世勳總覺得事情不對勁,想去查明真相。


    “這可不行,有這功夫,你去城樓上看看。”陳長留連連搖頭,就憑之前表弟那表現,根本就不是去看望,而是去找麻煩的。刺史夫人正在生孩子,他可不能不懂事帶著表弟去搗亂。


    楚世勳見表哥如此,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侯三老爺迴來之後,正好看到小大人一樣的兒子,正在轉圈來迴走呢。女兒不在院子裏,想必女兒一定是在產房裏麵。


    “雙喜,你娘親怎麽樣了?”侯三老爺問道。


    侯雙喜聽到父親的聲音道:“娘親還好,鄭大哥在裏麵呢,正在給娘親矯正胎位。”


    侯三老爺推開守門婆子,走了進去,正好看到鄭城陽拿出銀針。因為孩子大了,鄭城陽可以清晰地摸到孩子的位置,所以不需要直接接觸顧氏的肚子,上麵還可以隔著一層布。


    顧氏看到侯三老爺進來,眼淚嘩嘩流,她怕死,她舍不得孩子和丈夫,頓時身體裏多了幾絲力氣。嘴巴裏含著參片,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


    鄭城陽來不及寒暄,趕緊行針,整整四四十六針,才矯正了最下麵胎兒的位置。一直關注情況的胡產婆,驚喜道:“夫人用力,已經可以看到孩子的頭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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