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一堆奏折裏抬起頭,“老十二,何事這麽急著見我?”


    東山王一臉焦急與氣憤的道:“皇兄,草原那邊的狼崽子又開始不安分了!”


    皇上頓了一下才詢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東山王理所應當的說:


    “衛東的商隊在草原上打聽到的,他寫信給我說那邊已經開始征兵啦!”咱這個相好多有用!


    皇上看著東山王,一伸手:“信呢!拿來我看看。”


    東山王按住胸口,不太情願的說:“你看完要還給我啊。”將信件掏出來不舍的遞給皇上。


    皇上一把搶過來:“我看看又不會給你看沒了。”小氣吧啦的樣子咋這麽氣人呐!


    東山王一屁股攤在座位上,念叨:


    “這個不讓人省心的,那邊都那麽亂了,也不知道趕緊跑迴來,還在那邊萬一被抓走了咋辦?”


    皇上把整整三頁紙都看完了,不是他非要窺探人家的信件交流,實在是這個信寫的吧……極其隨意。


    上一句寫著他發現了草原上的一些不同尋常的情況,下一句就說到東山王身上的一些事,過問他王府是否建好?


    下一段又隨口提起草原貴族們的刮地皮做法,批評他們不幹人事,然後就又轉到東山王身上。


    警告他作為中原尊貴的王爺,可不要像草原這些莽夫這樣做,太讓人不齒!


    然後又過問鋪子裏的情況,收益有多少?


    不許亂花錢雲雲……


    皇上無語的看著東山王:“你這個……確定是相好的?我怎麽看著人家沒有那個意思呢?”


    看著倒好像是個麵對熊孩子的操心家長一樣。


    事事安排,還要不放心的過問及囑咐。


    雖然都是關心東山王家的事情,但似乎一點也不曖昧?


    現在這相好的都這麽素的嗎?


    連一句相思的酸詩都沒有,口氣也是同輩人之間的呀,絲毫看不出來有情人之間的那種繾綣與不舍。


    東山王要迴自己的信,又放迴胸口,他傲嬌的說:


    “衛東是個正經人,說話從來不輕佻,他和那些人不一樣。”


    皇上皺眉道:“我怎麽覺得是你單方麵的……”


    東山王不滿的大叫:“皇兄,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歪了?狼要來了,你都不著急的嗎?”


    皇上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腰,對身邊伺候的人說:


    “宣內閣大臣前來議事。”


    皇上走到東山王身邊,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老十二,你這個相好的吧……很好!”很有眼力見,知道什麽該說,什麽該做。


    目前看來,他倆相處之中,人家似乎沒有貪圖東山王什麽,反而是倒貼了不少給東山王。


    嗯,現在人家還冒險給他們通風報信……


    怎麽看,都是他們占了人家便宜啊!


    難怪東山王會栽在這個衛東手上,你說誰能抗拒這樣一心隻想著你的人呢?


    東山王警惕的說:“皇兄,你不要打衛東的主意啊,我可就這麽一個心上人。”


    皇上不屑的冷哼:“德行!”


    東山王站起來,告退:“事情說完了,臣弟告退了。”


    皇上挽留道:“你也留下來一起議事吧。”


    東山王擺手:“家國大事,臣弟也不懂,還是不摻和了。”這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他還是自覺的避著些吧。


    省著又礙了誰的眼,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皇上看著走出去的東山王背影歎了口氣,這個弟弟也學會和他保持距離了。


    以前無所顧忌的老十二也學會避諱國事。


    他心裏多少是有些不好受的,老十二對於他沒有殺了國舅爺的事情,對他到底是生分了。


    -------


    喬鶴年穩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等待。


    他的好友陸深興奮的走來走去,因為他們已經出了死人穀。


    並且在祈思遠的幫助下成功見到了五位保管鑰匙的大王府忠仆,他們通過蠱蟲驗證了少主的身份。


    痛快的交出了金庫鑰匙。


    一切順利的好似做夢。


    祈思遠見鑰匙被少主收走貼身保管後,他一直吊著的心終於落到肚子裏。


    東西到手就好!


    後麵的事情有沒有少主都不耽誤他的計劃。


    晚飯時,祈思遠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說是要慶祝少主成功拿到金庫鑰匙。


    陸深意味深長的對喬鶴年說:“他怕是要忍不住下手了吧?”


    喬鶴年冷冷吐出幾個字:“也該讓他長長見識了。”


    晚上,飯桌上多出來一個女孩子,陸深主動介紹道:


    “祈先生,這位是在下的表妹時宜,她年紀小,你叫她小宜就行!”


    祈思遠:“哦,是小宜姑娘啊。”


    時宜:呃,被這麽大歲數的人叫“小姨”,感覺怪怪的。


    “祈先生好,冒昧叨擾了。”時宜規規矩矩行禮。


    祈思遠心情非常好,他大度的說:


    “小宜姑娘客氣了,你哥哥陸深我們很談得來,都是替少主辦事的人,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麵的。”


    時宜乖巧道:“哥哥也是常常在信裏提到祈先生,誇讚祈先生大才!讓我有機會要多向您討教呢!”


    祈思遠哈哈大笑,對於小姑娘的奉承非常受用。


    他親自給喬鶴年和陸深倒酒,本想給小姑娘點個甜飲,被陸深給推辭掉了。


    “我家這個妹妹,從小就愛偷酒喝,別看年紀小,正經的老酒鬼了。”


    時宜麵帶甜甜的微笑,並沒有反駁。


    祈思遠驚訝道:“竟還有此事?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既然她哥哥都不反對,那他也就順水推舟給小姑娘也倒滿一杯。


    本想放過你,但老天爺不讓啊,偏你會喝酒,你說這豈不是天意!


    祈思遠端起酒杯,恭敬的給喬鶴年敬酒:


    “少主,請滿飲此杯,祝賀您拿全了金庫鑰匙,王爺的大業咱們成功踏出了第一步,等到打開金庫大門,拿到軍餉,到那時,您振臂一揮,大業可成啊。”


    喬鶴年並沒有端起酒杯,他淡淡的說:


    “我還在吃藥,忌酒。”拒絕的合情合理,他真的是每日都在喝藥的。


    祈思遠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時宜差點就沒忍住樂出來,喬鶴年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任何人麵子。


    陸深責備的看了這倆貨一眼,就不能敬業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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