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女人一開始就奔著騙錢去的吧,要不然怎麽這麽巧剛出了汴州,她家裏人就找到他們了?估計他們呢都是一夥兒的吧。”


    梅娘心裏很慌,她沒想到在滁州能遇到過去汴州被騙的褚良辰,這個人她認識,當時的確是幹娘讓她這麽做的。


    這個人的錢也是幹娘他們搶走的,自己隻不過是勾引了他而已。


    怎麽會這麽巧呢?難道世上真的有報應?!


    呂大人一拍驚堂木,喝了一聲:“肅靜,誰要是再大聲喧嘩,就打板子。”


    圍觀審案的百姓們聽到官老爺的警告,議論聲都壓低了不少。


    好歹大堂上能聽清問話了。


    呂大人繼續詢問:“堂下女子,戴著幕笠,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褚良辰咬牙切齒的說:“她和我朝夕相處一個多月,現在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話多少是誇張了,但耐不住大家都願意相信。


    “就是,我要是被人騙光家財和感情,我也能認出她的骨灰來。”


    “這都是從恨上來的,恨極了可不時時刻刻都記得嗎?”


    呂大人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他直接命令梅娘:


    “堂下女子除去幕笠,報上名來。”


    梅娘不想摘下來,但是大堂之上已經由不得她了,一個衙役見她磨磨蹭蹭的不肯動手,便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她的幕笠。


    梅娘一臉驚恐的暴露在大堂之上,褚良辰大喊:


    “梅娘,果然是你!你這個騙子,你還我家當來……”


    褚良辰撲上來就打,雖然他幹瘦幹瘦的,但到底是男子,一下就捏住了梅娘的脖子,他激動的要掐死這個壞女人。


    不用大人發話,衙役立即撲上來分開廝打的兩人。


    呂大人氣壞了,警告褚良辰:


    “你給我老實些,再敢隨便動手,你信不信我打你板子!”鬧哄哄的成什麽樣子!


    褚良辰眼中雖然還是怒火很盛,但到底是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老實的等待官老爺審案。


    呂大人見他乖乖跪好,才繼續開口問案:


    “堂下女子,你報上名來。”


    梅娘囁嚅道:“小女子梅娘。”


    吃瓜的老百姓們立刻炸開了:


    “哇,她真的叫梅娘啊。”


    “看來姓褚的那個小子真的沒認錯人啊。”


    “嗨,那看來就是這個人沒錯啦。”


    還沒等下麵老爺問案,吃瓜群眾在心裏已經給她扣上了騙子本人的帽子。


    呂大人:“梅娘,你可認識你身邊這個褚良辰?”


    梅娘皺眉:“小女子,不認識。”


    褚良辰:“梅娘,你信口雌黃,我與你朝夕相伴那麽久,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梅娘柔弱的低頭不說話。


    呂大人:“梅娘,你家住何處,家裏是做什麽營生的?”


    梅娘麵露難色,閉口不肯迴答。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


    “大人,小的知道她是做什麽的?”


    呂大人:“進來說話,你是何人?”


    一個痞裏痞氣的青年晃晃蕩蕩的進了大堂,他對著呂大人一抱拳鞠躬道:


    “大人容稟,小人本地人氏,我名字叫劉祥,家裏是做買賣的,曾經在一個小院裏見過這個梅娘。”


    呂大人皺眉:“什麽小院?你說詳細些。”


    劉祥賤笑道:“就是那種男人都愛去的小院,裏麵有陪客的揚州瘦馬,那裏的姑娘嫁人前隻陪客玩鬧,卻不陪睡。


    除非客人花大價錢聘,小院裏的養母才以嫁女兒的方式把姑娘嫁出去。”


    “哎呦,那不就是陪笑的花娘嗎?”


    “不一樣,她們更貴一些,並且輕易不陪睡的。”


    有人不屑的翻白眼:“那還不是做一樣的事情嘛!反正不是良家女子。”


    “揚州瘦馬啊?他是不是說這個梅娘是揚州瘦馬啊?”


    “這女子看上去是精養的女子,原來竟然是做那個的……”


    門口吃瓜群眾竊竊私語,梅娘臉色極其難看,被人評頭論足的議論,還揭開了她們這一行的遮羞布。


    她自然是羞憤難當的。


    不過,現在可沒人可憐她。


    呂大人也聽明白了,對梅娘沒了好臉色,他厲聲道:


    “梅娘,劉祥的話是不是真的?你當真是做那賣笑的營生的?”


    梅娘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她細聲細氣的說:


    “是,不過不是梅娘自己願意的。”


    呂大人:“那麽,褚良辰所言是否屬實?”


    梅娘左顧右盼,希望藏在暗處的人能出來幫她一把,但是並沒有人出來解圍。


    呂大人眼睛瞪圓,大聲喝道:“再不說實話,我就要動刑了!”


    梅娘瑟縮一下,狡辯道:“當初,是他主動要帶我私奔的,我也和他跑了,被養母抓迴來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的傷不是我打的,錢財也不是我奪走的,我也是被抓走的呀!”


    褚良辰冷笑道:“賤人,你當時不是說我是拐子的嗎?你不是主動跟她們走的嗎?”


    梅娘楚楚可憐的說:“不!褚郎,我是被迫的。”


    可惜褚良辰現在不吃她這一套,嘲諷道:


    “你到底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我沒瞎,看得見!還有那些人都是你的幫兇。”


    呂大人:“來人,帶著劉祥公子一起找到小院,把小院裏的人都給我押過來,讓褚良辰當堂辨認。”


    一隊衙役領了命令前去抓人,這邊堂審還在繼續。


    呂大人:“梅娘,你們搶了褚良辰的銀錢都是交給誰的?”


    梅娘:“所有錢財都是幹娘收著的,我一文錢也沒拿過。”


    好像她多無辜似的。


    米老二的心呀拔涼拔涼的,都凍成冰坨子了,然後又被人敲個稀碎。


    都已經審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還看不透梅娘的本質,他就是個棒槌。


    他美好的愛情再一次破滅,米老二覺得他以後都不會再愛了。


    看上去那麽美好的梅娘竟然是個專門騙人感情的大騙子。


    這個世界怎麽了?還能不能有些真誠以待啦。


    米夫人嫌棄的看著自家倒黴兒子,上那種地方找愛情?多少是有些大病。


    現在讓他親眼瞧瞧他喜歡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該清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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