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真人放慢速度,直到推到底,拔針壓上棉球按著一氣嗬成。


    時宜又拿出來她做壞事的銀針,嘿嘿壞笑。


    然後在病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她又開始拿針紮人家大腿。


    護衛:雖然不疼,但是你這是在幹嘛?


    時宜賤嗖嗖的問:“感覺到刺痛了嗎?”


    護衛實誠的搖頭。


    時宜放下針,轉頭對玄清真人說:


    “看來這個注射的藥水還是可靠的,藥效一如既往迅速啊,可惜的是,隻能每次手術前先做出來,太麻煩。”


    懷念原來世界裏的藥水瓶。


    畢竟,自己使用麻藥的次數有限,不好讓實驗室給自己造一批藥瓶。


    因此,隻能是自己和玄清真人費勁一點,現用現做。


    時宜端來丙七號湯藥,護衛喝完甩甩頭,感覺暈乎乎的,又堅持了一會兒才慢慢躺下去。


    玄清真人見狀說:“比昨天藥效慢了許多。”


    時宜點頭,但是不見得起效慢就不好,有的藥程長的就起效慢,適合做需要耗時比較長的手術。


    藥無好壞,單看你用在哪裏。


    在記錄本上把這個情況記錄下來:丙七號比丙六號起效慢半盞茶的時間。


    時宜又和病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病人都能對答如流。


    她繼續記錄:病人服藥後頭腦清醒。


    玄清真人在畫好的標記處開始下刀,時宜也開始專注盯著手術……


    半個時辰後,兩人從手術室出來。


    解開身上的手術衣,時宜說:“今天這個人的筋腱隻是斷了一半,手術成功率當是很高。”


    玄清真人沒說話,皺著眉說:


    “他受傷後,長時間不動的養傷,會不會肌肉萎縮,那麽將來他手術後的腿豈不是要比另一隻腿細很多。”


    不對等的雙腿,怎麽能行動協調呢?


    若是不協調,以後他就是個瘸子,雙腿不靈敏,他還是不能繼續做護衛了,那手術的意義何在?


    時宜聳聳肩:“所以,還需要後期的複健嘛!不過要等傷口痊愈後才可以進行。”


    她走進休息室,端起茶喝了幾大口,解渴後才接著說:


    “複健也是手術後很重要的一環,尤其是手術後的傷腿,要單獨鍛煉。人的肌肉可塑性很強的,鍛煉哪裏,哪裏的肌肉就發達。”


    玄清真人不像時宜牛飲,他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喝茶,即便他也很渴。


    有些習慣是刻在骨頭裏的。


    玄清真人把複健的這一項記錄在自己的小本上,他還是要自己看到了複健後的效果才能下定論。


    時宜:“你累不累,要不下一個我來做吧。”


    玄清真人搖頭:“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安排下一個病人在一個時辰後吧。”


    時宜點頭,通知病人去了。


    望月公子躺在自己院子裏的樹下,躺椅一搖一搖的休閑自在。


    一個護衛腳步匆匆的拿著一封信進來:“主子,家裏來信了。”


    望月的搖椅頓了一下,伸手接過,展開一看:王爺已經為公子請封。


    簡單的幾個字映入眼簾。


    這封信是王府裏隱藏的自己人給送來的。


    望月公子把信紙隨手碾成碎紙屑,老頭子的想法一天一個樣,之前還不計後果的來抓自己,現在又肯給他請封。


    明天不知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管他呐!


    自己在外邊挺好,請不請封他都不打算迴去。


    迴去看老頭子的臉?


    何必呢!


    他把扇子扣在臉上,繼續讓搖椅一下一下的搖起來。


    等老頭子死了,他再迴去豈不是正好。


    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他這樣想,蔣家卻不願意了。


    他們是當地最大的豪紳,自從蔣氏故去後,他們便和王府沒了往來。


    如今得知蔣氏的孩子已經被請封,他們怎麽能不高興呐!


    所以,不久,望月公子又接到了自稱是外祖家舅舅的來信,催促他趕緊迴來繼承王府。


    望月:嗬嗬!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跳出來了,舅舅?多陌生的人呢!


    自己在王府孤立無援時,他們不出現,自己在外被追殺時,他們也沒有援手。


    現在得知自己將要繼承王府了,他們開始指手畫腳的想幹嘛?


    真的以為用一個女兒能換一個王府?


    誰給他們的臉,當他們放棄了母親,自己就放棄了他們。


    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麽純潔小白兔。


    蔣家?有多遠滾多遠去吧!


    望月把信紙厭惡的扔在地上,看一眼都嫌煩。


    下人見了趕緊給收拾走了,免得影響主子心情。


    望月也知道自己背後還是需要一個靠山的,或者是一個支持者的。


    但是他打心裏排斥蔣家,所以這個靠山還需要他仔細的斟酌斟酌。


    反正現在老頭子一時半會的還死不了,時間來得及。


    邊城,將軍府,蕭老將軍要在自家宴請陳將軍。


    薑浪給陳將軍卸下沉重的甲胄,換上適合做客的家常衣衫,陪同在陳將軍身邊一同赴宴。


    陳將軍按時來到蕭老將軍府,遞上拜帖,得到應允後才緩步走進府來。


    蕭老將軍和親孫子蕭景行一同站在廊下,看著陳將軍過來,蕭景行迎上幾步親自給陳將軍引路。


    陳將軍客氣的道謝,然後給蕭老將軍行禮問安。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的正常。


    但是薑浪就是覺得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氛壓著自己,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到了會客廳,一桌酒菜很豐盛,桌子上隻坐下了蕭老將軍和陳將軍兩人。


    蕭景行都被蕭老將軍打發出去站著看風景去了。


    門口的護衛都已經遠遠的避開,下人上完菜後統統被遣走,沒留人伺候,薑浪也被帶出去候著了。


    附近隻有蕭景行一個人在門外。


    見如此安排,陳將軍一直焦灼的心反而是安定了不少。


    他鎮定的坐在那裏,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和反對,靜靜的等著老將軍的接下來的安排。


    蕭老將軍端起酒杯,不疾不徐的說:


    “陳將軍,老夫算得上是你父親那一輩的人,隻不過你父親早亡,我和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共事過,反而是有幸和你這個陳家的小輩一起在邊城戍邊。


    為了這份緣分咱爺倆先喝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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