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當初看上去要病死的馬到底是讓他養活了,這馬挺給他爭氣,還真出落的不錯。”


    衛東也是很驚訝:“他騎的是那匹病馬?”


    管事雙手攏在袖子裏,答道:“可不是!現在看上去和那個病馬可沒一點像的吧?這馬再精細的養一養,能有大出息。”


    管事口中的大出息就是說也許能算在千裏馬的範疇裏,那這匹馬就賺大發了。


    衛東笑笑:“這匹馬不用入賬了,給胡巴就是胡巴的了,不能看著人家養好了再要迴來,沒這樣做事的。”


    管事看看衛東,見他說的是認真的,點頭應是。


    商隊裏都知道這匹馬原來是什麽樣子的,那馬拉稀拉的都要站不住了,離馬近些就能聽到馬胃腸裏的雷鳴音,聽說這樣的腸胃病治不好,得上了幾天馬就廢了。


    好好的漢子還怕拉肚呢!


    何況吃草的馬了,拉稀的馬渾身惡臭,還帶著一個吃奶的小馬駒,所有人都認為它活不了了。


    沒想到隻有胡巴認為它能活,還給他采藥熬水給馬喝,馬聞到藥味肯定的不能喝的啊。


    嗨!還真是奇了,那馬還真就喝胡巴拿來的藥水。


    幾天過去,那馬真的就一點點的不拉肚了,又過幾天那馬都已經開始有奶喂養自己的小馬了。


    一天一個樣啊,這不就好了。


    看見胡巴真的把馬養好了,好多人開始巴結胡巴,要跟他學習養馬,治病。


    胡巴很好說話,隻要是有人問,他都很細心的講解,還教大家認識給馬治病的草藥。漸漸的大家也開始喜歡這個話不多的胡巴。


    胡巴很快樂。


    他在這裏沒人歧視他,還有人能向他請教養馬。


    他愛馬,看見馬拉貨受傷都心疼的不得了,不用人說,他隻要是看見了就會給受傷的馬敷藥。


    衛東掌櫃把那一大一小的馬都給自己了,他終於有了自己的馬,稀罕的不行。


    他的馬養的越來越好,馬病也治好了,開始長膘後毛發就油光鋥亮的,看上去漂亮極了,再也沒有毛長打結的情況了。


    他的馬骨架高大而威猛,身姿矯健,線條流暢。


    它的皮毛如絲綢般柔軟光滑,閃耀著健康的光澤,仿佛披著一層金色的陽光。


    馬的眼睛猶如明亮的寶石,透露出聰明和靈性。它的鼻孔不時噴出熱氣,仿佛在展示它內心的力量與活力。


    駿馬的頸項修長,肌肉線條分明,優美而有力地連接著頭部和軀幹。它的四肢強壯,馬蹄堅硬,每一步都能在大地上留下深刻的印記。


    尾巴隨風飄揚,如同一麵旗幟,彰顯著它的驕傲與自信。


    胡巴騎上它在草地上盡情奔跑,他好像從來也沒有這麽暢快過,感覺風吹過臉頰都是溫柔的。


    脫胎換骨的何止是他的馬呀!


    小馬駒看見他就會跑來蹭他,胡巴也給它刷刷毛。


    起初,這匹小馬駒瘦骨嶙峋,毛發稀疏且無光澤,它的身體狀況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然而,在胡巴精心的照料下,它逐漸恢複了健康。


    它的馬媽媽也有充足的奶水給它喝了。


    它的身體逐漸變得健壯,肌肉線條開始顯現。它的毛發變得濃密而有光澤,隨風飄動時如絲綢般柔軟。


    現在,小馬駒充滿了活力。


    它在草地上奔跑嬉戲,歡快地甩動著尾巴,它繼承了它媽媽的良好基因,長大後肯定也是一個日行千裏的好馬。


    衛東看到胡巴身上的價值,明明他就很優秀嘛!


    商隊交易馬匹時,衛東總會帶上胡巴。


    這家夥可神了,總能一眼看出這群馬中一等的多少匹,二等的多少,末等的又占多少,這樣衛東就能準確估算出總體價值。


    可見每個人身上都有長處,隻是有沒有發掘出來,胡巴是駿馬的伯樂,而衛東是胡巴的伯樂!


    胡巴盡職盡責的替衛東挑選駿馬,在衛東身邊他已經變成愛說話、會做生意的胡巴,一年不到的時間,他有了自己的帳篷,他有了自己的草場,他也有了自己的馬群。


    商隊來草原時他為商隊挑馬,商隊走了後,他就給自己挑馬,他要幫衛東養出更多更好的馬來。


    他接來了自己母親,她在那個家裏過的並不幸福,總是幹最多的活還要挨罵挨打!


    胡巴不喜歡被人打罵,也不喜歡自己的阿媽被人打罵,所以,他有家了第一時間找到阿媽,把她帶來自己的家裏。


    看到這一切的阿媽哭了,她生的兒子,那個負心漢的兒子,罵了多年的兒子,最後竟然還是他惦記自己。


    她過去對兒子不好,遷怒兒子,她沒給這孩子一天的好日子,雖然她自己也沒好日子過。


    她過去以為她的不幸是胡巴的爹和胡巴給她帶來的,沒想到她後半輩子的幸福卻是兒子給她帶來的。


    她那天哭了很久、很久,似乎是哭出了多年的委屈,也放下了多年憤恨。


    阿媽變了,不再罵胡巴,還給胡巴做了新衣服,給他做了好吃的飯菜,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


    一有時間就琢磨要給兒子做點什麽,胡巴現在身上穿的,從裏到外都是她親手做的。


    胡巴去商隊前,阿媽會給他兜裏裝滿好吃的肉幹,目送他的馬跑遠。


    迴家就能看見阿媽站在門口的空地上張望,見他迴來就會傻笑,給他拍幹淨身上的土和草屑。


    胡巴覺得這就是幸福!


    迴家就有熱乎的飯菜,幹淨的衣服,阿媽的笑臉。


    今年商隊和更多的部落交易,他這段時間都要幫助掌櫃選馬,尤其是今天,賽場上這麽多的一等馬,他要帶著商隊把它們都留下來。


    胡巴在人群和馬群中穿梭,後麵跟著的人一會就牽走了好多匹馬。


    一個醉眼惺忪的草原漢子扯著一匹馬找到胡巴,非要讓胡巴收了他手裏的馬,嘟囔著自己的馬是最好的千裏馬。


    身邊跟著幾個穿著花哨的草原女子捂著嘴在一邊癡癡的笑,她們擺明了是看熱鬧的。


    醉漢是胡巴的繼父,就是他阿媽後來嫁給的那個又懶又花心的男人,不但愛喝酒,還愛打罵他和阿媽。


    他自從跟了衛東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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