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夫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揚起下巴,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斜睨著尚書大人,陳尚書對她的這種眼神厭惡至極。


    他冷嘲熱諷地說:“你總是用這種蔑視的眼神看人,可你又有什麽資格蔑視我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嫁給我受了天大的委屈?


    嗬嗬!實話告訴你,我娶了你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呢!你驕傲自大,蠻不講理,做什麽都以自我為中心,我真是受夠了,隻是事已至此,孩子都大了,隻要你不要太過分,你的事我也懶得管。


    所以說,你完全沒必要總是出現在我麵前,你自己覺得不自在,我同樣心裏也不好受啊!難道我們就不能相互放過對方嗎?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何必要苦苦糾纏呢?”


    尚書夫人滿臉鄙夷地看著眼前之人,輕蔑地說道:


    “哼!你若是早些應承下來,我又豈會在此處與你這等愚人荒廢時光?”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對方的心髒。


    他們總是這樣,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吵起來,尚書夫人來的時候明明想著要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的,不知道怎麽的,隻要是他倆對話,絕對超不過三句一定是針尖對麥芒!


    跟中邪了似的!


    陳尚書苦笑:


    “你以為我是誰?官員的罷免與升遷都是有規矩的,哪裏是憑個人的喜惡決定的,我和你說過不止一次了,是你總是聽不進去。”


    這個女人把朝廷當成她家後院了吧,想怎樣就能怎樣?


    她做事不顧後果,不顧臉麵,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行,這一意孤行的行為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


    尚書夫人不信道:


    “話雖如此說不假,但是你如今的地位想拿掉我妹夫那樣的微末小官,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隻是不願意罷了!”


    陳尚書頭痛的樣子:


    “你妹夫的官雖然小,可是人家份內之事做得好好的,沒有犯錯我憑什麽給人家拿下來?你兒子的事情是私事,和朝廷用人不是一迴事,再說人家的女兒都死了,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何況還是你家親戚,你怎麽就這麽絕情呢?”


    “我絕情?我的兒子差點被他女兒連累死,我難道還要當作沒有事情發生?一個外人在你這裏都比我和兒子重要是吧?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吧?”


    尚書夫人漸漸開始歇斯底裏,尚書大人一拍桌子,大喊:“來人!把這個瘋子拉走!”他實在是忍不了了,這女人就是個瘋子,不可理喻!


    隨從進來後隻好硬著頭皮說:“夫人,您請先迴去吧!”


    尚書夫人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


    “你最好是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然我天天來!”說完這句話後,她才施施然地轉身離開。


    陳尚書氣得大口喘著粗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一般。一旁的隨從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並輕輕拍打他的背部,試圖讓他順過氣來。


    陳尚書目光死死地盯著妻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他緊咬牙根,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你會遭報應的!”然而,尚書夫人似乎並沒有被他的威脅所嚇倒,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腳步,便又昂首闊步地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隨著尚書夫人的離去,陳尚書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他緊握雙拳,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是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怒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鬆開拳頭,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隨從,語氣嚴肅地吩咐道:


    “你立刻去調查一下最近夫人的所作所為。不要有任何遺漏,尤其是那些可能會引起麻煩的事情。


    另外,把後院的管家叫來,我要親自審問他。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個女人會闖出大禍來。希望這隻是我的多慮吧……”


    他曆經萬苦才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女人而前功盡棄。


    但是,聽了管家一五一十的迴話,陳尚書隻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眩暈,眼前忽明忽暗,搖搖晃晃的就要栽倒,隨從連忙扶住自家老爺。


    他憤恨的想:這個女人她簡直……。


    她簡直不知死活!


    她竟然找殺手虐殺那個混混,人家是多倒黴碰上這母子倆啊!


    她兒子睡了人家的老婆,她這個做娘的又找人把這個混混給殺了,還是以那麽殘忍的方式,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做的是嗎?


    隨從覺得他家老爺真的可憐!


    經常是被夫人和大公子氣的要死,這母子倆好像天生就克老爺,也不知老爺要是知道大公子做過的所有荒唐事。會不會真的被氣死了?


    算了,還是別告訴老爺吧。


    但是,他不說,有人會親自來告訴尚書大人。


    這個人就是京兆尹陳宇軒,他送了拜帖求見尚書大人,他想明白了,有些事兒啊不能暗搓搓的做,還是要擺在明麵上的。


    尚書府雖然比自己官階是高了很多,但是自己也不能就等著被不明不白的搞死,自己也要給自己爭取到最有利的局麵。


    尚書大人接到京兆尹的拜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是那個女人做的好事被京兆尹知道了吧?


    他隻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在書房接見了來訪的京兆尹。


    寒暄過後,林宇軒拿出一份口供,是黑市裏的刀客,京兆府的捕頭隻抓到一個,但是口供已經夠用了。


    別的刀客收了錢,事情一了撒腿就跑,這個刀客卻是個酒鬼,有了錢就往妓院裏鑽,找女人喝酒,喝大了就跟那裏的女人吹牛,說自己發了大財,今天非找花魁陪自己睡一覺不可。


    那位花魁正在陪著達官貴人們談笑風生呢!又怎麽會有空閑來陪伴這樣一個粗魯之人?


    被拒絕後的刀客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敢下他的麵子,問過他的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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