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從肩膀上解下自己的小包袱,裏麵裝著一套衣裙和幾件精美的首飾,還有一小包幹糧。


    他竟然都沒注意她還帶著自己的包袱。


    這可太好了,能解決目前的窘境就行。


    兩人圍坐在火堆旁,吃著少得可憐的幹糧。


    尤修遠一時悲從心頭起,他不敢想這幾天的事,所以就想說點什麽,又不知該說什麽。


    就撿些小時候的事來說,瑤光靜靜的聽著。


    說著說著,說到自己立業,他說:


    “我本想做個與世無爭的老實人,可是老實人立不了業啊。


    因為你是老實人,就會有人利用你,欺負你。老實人就要被欺負嗎?我不甘心啊。


    我稍有才德品貌,就會有人嫉妒我,排擠我。誰讓我無權無勢呢?


    我大度退讓,就會有人侵犯我,損害我。


    一直如此!


    曾經我習慣委屈自己,隻為顧及身邊每一個人的感受。


    可是我顧及旁人,卻沒一個人顧及我。


    後來我想通了,


    不是所有的善良,都能得到迴應。


    不是所有的讓步,都能換迴感激。


    我落魄時,沒有一個人拉我一把,我淋雨的時候,沒一個人給我撐一把傘。


    你良善,他就欺你!


    你兇、你惡,他反倒是怕你,敬你。


    這世上的人何其奇怪。


    在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值得我對他好。”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這樣說~似乎不妥,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當然,隻有你除外。”


    瑤光有意配合,故意裝作羞澀的低下頭,像似萬千少女陷入愛河時的模樣。


    這句“你除外”看似偏愛,實則是一時沒注意,說出了許多不合適的實話後,亡羊補牢罷了。


    瑤光看著尤修遠扭曲的臉龐,心中竟然有點可憐他。


    他也不是生來就是個壞人的,那是什麽讓他如今這麽喪心病狂的呢?


    他對生命沒有敬畏之心。為了得到所謂的權勢,拋棄道德、良心。


    把人家孩子,妻子當貨品一樣來買賣,如何做到麵對人家骨肉分離而無動於衷的呢?


    他對於因丟失孩兒而破碎家庭的嚎啕,熟視無睹。


    他如今的人格缺失,後果是災難性的。


    聯想到自己,也曾因家庭的破碎而憎恨過,怨懟過,但沒有讓痛苦吞噬掉自己的人性。


    與他相比,自己是慶幸的。


    她不想讓心裏被黑暗填滿,那樣的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她後悔自己和尤修遠一起跑出來了。


    她本可以在銀庫裏就可以結束這一切的。時宜給她的迷藥她向來隨身攜帶。


    為什麽自己當時沒有動手?


    後來,爬出銀庫時機也算是好時候,自己還是有機會動手,為什麽還沒動手呢?


    為什麽自己跟他來到這裏?


    想知道銀庫機關的秘密,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自己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吧?不甘心被這樣的人騙了好幾年。


    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善念的人,我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對自己壞到什麽程度?


    真是吃飽了撐的!


    心裏唾棄自己,但行動上還是順應了本心。


    她也有點看不懂尤修遠,都自身難保了,為什麽還要帶著自己這個累贅呢?


    難道自己比他的家財重要?這怎麽可能?


    也許正因為是沒看懂,所以才想搞明白。


    她就想看這個人對她,到底能壞到什麽程度。


    知道背後有丁香和向陽保護她,所以,自己敢任性的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說不定,尤修遠看在自己和他同甘共苦的情分上,對自己能網開一麵,也未可知。


    賭他的良心?


    很懷疑他那樣的人,真的有良心這種東西嗎?


    丁香拿著雙魚佩,找到了辦事處,章管事驗看過後,客氣的詢問姑娘的需求:“不知姑娘你要我做些什麽?”


    丁香:“我家姑娘請您費心,買下柳巷裏的那片廢棄的民房,那邊共有十六個院落。”


    章管事驚訝:“你是說整個巷子裏的房子,都買下來嗎?”


    丁香很堅定的說:“是的,都買下來。”開玩笑,那裏可是有個“金山”呢。


    當然得都買下來,不然人多眼雜的,出入多不方便。


    章管事腦子裏有些暈乎乎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買?但是有東家的話在前,還是答應了丁香的請求。


    並且馬上就去官府打聽消息,聽說這是抄家抄出來的產業,現在歸縣衙管。


    王縣令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劉刺史這座大山終於被人給扳倒了,自己再也不用在他手下艱難求生路了。


    巡按大人每日都在審理劉刺史的案子,並不需要自己摻和,當然,自己也不想參與其中。


    大家族之間鬥法,他自己就是個小海米,一點也不想碰,更不敢碰。


    好在那位小侯爺也是很省心,當日抄了劉刺史的刺史府後,押著所有查抄的贓物和賬本迴京都了,走的特別幹脆。


    自己現在每日恢複了悠閑的日子,除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總來氣自己。


    隻要他兒子一日不闖禍,自己就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縣丞那個吃裏爬外的,被巡按大人給收拾了,給犯官通風報信,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過去看他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還是個兩麵三刀的貨色。


    栽進去了吧?活該!


    王縣令在偏殿悠閑地喝著茶,麵前擺著公文,其實他一眼都沒看,就是擺個樣子的。


    至於為啥在偏殿?


    巡按大人審理案件不得用正堂嘛!


    “嘭”的一聲,正堂內驚堂木響聲傳來。


    嚇了王大人一跳,茶水都撒出來了。


    不過不要緊,王大人潦草的擦拭了一下。


    巡按大人那裏有一大群人,等著審理,火氣大些也是人之常情嘛!


    敲敲桌子,一個雜役趕緊過來,給王大人茶壺裏添熱水。


    這過第二遍水的茶葉,才是把茶的精華泡出來。


    嗯!味道果然是很可心啊。


    新縣丞已經走馬上任,就是過去的書吏。他檢舉了原縣丞通敵的罪過,王縣令立即就把他給提拔上來啦。


    新縣丞原本就在縣衙做書吏,縣衙裏的事情可以說是門清,所以一上任,立馬就能接手縣丞的所有工作。


    今天有個商戶來打聽,抄沒的產業是否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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