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莫青程叫眾人吃飯,這才打斷依依不舍的兩位大佬。


    能舍得才怪。


    就剛剛兩個小時,顧謙就“舉例”了十幾首歌曲的片段,這把兩個老家夥的思維給幹趴下,就連白老太太也眼皮直跳。


    得了,這所謂的“禮物”“下馬威”“亮肌肉”的計劃徹底失敗,兩老反而成為了顧謙的迷弟迷妹。


    白老太太也無語,她之前就說過,沒有必要跟顧謙第一次就亮肌肉,慢慢加深感情,慢慢了解就好。


    結果師兄師妹都反對,要用這個方法考驗顧謙的人品脾氣,看懂的就是禮物感激,看不懂的就是亮肌肉埋怨。


    老太太對顧謙有信任,肯定能過這一關,於是也就沒有反對。


    而且,她也要尊重兩人,有道是“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三觀契合與否,利益關聯程度,都是一種考量,她不能強行做主。


    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好過頭了,直接反向收服,讓她哭笑不得,也驕傲。


    ……


    飯桌上,五個徒弟都來了,加上他們帶來的學生,一共二三十人。


    三老,顧謙,五個徒弟,一共九個人一桌,剩下的人各自分散合桌。


    其實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忙起來,出去招唿客人,所以也就潦草吃了第一次聚餐。


    午休後。


    老太太就像一個領導,接見完一個又一個老朋友,聊的也就不多,就等於打卡,說自己上班了。


    顧謙就陪在老太太身邊,端茶倒水,借此機會和許多人打過照麵。


    這些人大多是音樂界的人,也有部分從事其它行業。


    不同行業還能出現的人,要麽地位都不錯,要麽感情不錯,至於那些臉皮厚的,早就被門檻攔住。


    這些人來也不是白來,都帶了禮物,這都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顧謙也很期待,那麽多盒子之中,開出多少新奇的玩意。


    老太太笑嗬嗬道:“其實真正貴重的禮物,都要放在嘴巴上,而不是放在盒子裏。”


    “今晚還有得忙咯!就怕你老人家頂不住,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免得今晚遇上一些不要臉的人,找他們的道。”顧謙建議道。


    “也可以。”老太太從善如流。


    莫青程得了信號,出去找幾個叔叔伯伯說清楚。


    到了晚八點,宴會正式開始。


    師門這邊的自己人也都往正廳那邊而去,那邊才是主辦場地。


    在台子上,央媽主持人司儀例行進行了點名歡迎。


    “歡迎文化部……”


    “歡迎市宣傳部……”


    “……”


    “歡迎黎詩雨女士。”


    “歡迎天後葉臻小姐。”


    “歡迎張家傑先生。”


    “歡迎白兔天團陳小瑩小姐和陳小芸小姐。”


    “歡迎皇庭傳媒總經理薑珺小姐。”


    “歡迎神鷹傳媒陳楠小姐。”


    “歡迎索佬音樂蒼井秀小姐。”


    “……”


    單單念名字,主持人嘴巴都念幹了,來人個個都是有頭有臉大佬,他還不能念錯,否則會很不好。


    裏麵的一些人是顧謙下帖子邀請,比如四月公司的幾個人,如果沒有邀請函,真沒有資格站在這裏,更不用說被點名。


    華語娛樂圈隻要排隊上號的公司,不管國內還是國外,或者主事人親自來,或者或者派代表把禮物帶來。


    同樣的,排得上號的明星,哪怕再忙也會備一份禮物送過來,人能來最好也會來。


    別看這裏就三四百人,外廳場地起碼有一兩千人,有明星,也有記者,都把這裏當一個盛會,尋找自己的機會。


    白老太太在顧謙的攙扶下走上台子,台下觀禮的人也紛紛起身,表示尊重。


    老太太她先是感謝了所有的朋友來賓,然後讓大家都坐下,不要那麽客氣。


    觀眾哪裏肯坐,都要站著聽話。


    老太太沒法,隻能再次感謝,然後讓那些身體不好的不要強撐,大家相互理解。


    “這些年來,很多人都在問我,白建芬,你為什麽不再收徒弟,是不是害怕推出去不受歡迎,惹人笑話。”


    “甚至,我還看見一些媒體,說我活著和死人沒有什麽區別,還不如和那幾個一樣,在最燦爛的時候終結,留給世間永遠的光輝。”


    白建芬感受到顧謙的關心,她微笑拍拍他攙扶的手掌,以示安心。


    台下觀眾知道重頭戲來了,老太太眼不瞎,耳朵不聾,既然聽到了,怎麽也沒有個反應,還是已經處理。


    “我對於這些人的說法,就當是聽不到,沒有必要和她們解釋。不過,我的那些學生受不了,認為說這些話的媒體,不是蠢就是壞,於是報警了。”


    “警察的行動也很快,抓到了人,經過審問,部分隻是為了噱頭賺錢,這些人被罰款之後放了,我也沒有起訴他們。有一部分人很壞,做了許多違法的事,他們被判刑。”


    很多人聞言心中冰涼,作為“大佬”,誰屁股真的幹幹淨淨?誰能經得起查?


    另外,這老太太什麽意思?


    這是警告所有人,讓他們不許和顧謙作對嗎?


    其實作為您的徒弟,顧謙自身本事也大,誰會沒事搞事?合作都來不及好吧。


    今天來這裏,固然是給您老人家麵子,可也是在打顧謙的主意,他才是未來,他才是目前創作之王。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台下的蒼井秀臉色很不好看,她認為老太太這是故意針對她。


    一周以來,張家傑唱片在島國發行並不順利,媒體隱含批評,認為這是一張沒有進步的唱片,糊弄觀眾。


    正因為這樣,銷量受到一定的打擊。


    這還不算,還同時段推出當紅歌手專輯狙擊,這又進一步削弱張家傑專輯影響。


    也就是昨天,一個島國老天王精選四十首合集推出,一下子就賣爆了,壓垮了所有其它專輯。


    張家傑的專輯對於那邊來說,本來就是外語專輯,等宣傳紅利過去,單靠口碑口口相傳,這就很難了。


    本來蒼井秀還想再狙擊葉臻,雖然她不是顧謙公司,歌曲卻是顧謙所寫,打擊一下也是好的。


    現在老太太卻發出嚴重警告,她猶豫了,還要不要繼續搞。


    七月,聽說蓉瑤將參加島國一個節目,要不要也搞一下?


    台上,老太太也說出了自己收顧謙的理由。


    “我一直有個遺憾,那就是我國的音樂走不出去。”


    “現在音樂市場看似繁花似錦,可我看到的卻是燃燒過後的餘暉,後續乏力。”


    “華國音樂需要走出去,隻有走出去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而顧謙,就是我們走出去的希望。”


    “他去年就成功推出紅兔,今年又聯手葉臻和張家傑。”


    “有他打先鋒,誰說明年走出去不會是你們中的某人和公司呢?”


    “顧謙不是誰的敵人,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者。”


    “……”


    老太太推心置腹,該警告也警告過,好看的大餅也畫了出來,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就是希望某些人做事三思。


    有了老太太發言,顧謙自然也說自己的話,也等於立棍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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