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本想發火,顧爺爺連忙拉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輕舉妄動。


    不知道怎麽的,顧謙忽然想起一個現象:殺人犯殺完人之後,未必就是逃之夭夭,很可能就躲在案發現場附近,觀察後續劇情。


    他覺得自己很可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想想自己前世的遭遇,不就是這些王八蛋搞的鬼嗎?


    他心頭沉重,這說明自己已經被注意到,顧海的遭遇或許也未必真的是意外,可能就有這些人的影子。


    他聽過一個傳言,華國的每一個科學家,企業家,藝術家等等,他們就像深林裏的獵物,每個人的命都標有價格,隻要弄死了就有獎勵。


    特別是那些站在領域頂尖的華國人,命就更值錢了,常常出現意外。


    要麽是車禍,要麽是飛機失事,多麽離譜的死亡方式都有。


    從這一刻起,顧謙對麗貝卡的感觀差到極點。


    她腳上鮮豔奪目的的小皮鞋,不再是熱情與活力的象征,而是鮮血與殘忍,代表著一串串死亡名單,裏麵隱藏著許許多多的冤魂。


    她天真爛漫的笑容,也不再是給人春日般的溫暖,而是代表著她對你的嘲笑和蔑視。


    時而溫和時而哇哇叫的聲音,也不再似之前那麽動聽,感受到的也不是天真與善意,而是惡魔呻吟,讓人心煩意亂。


    剛剛送的鮮花味道令人作嘔反胃,放在那裏的禮物根本就是炸彈,誰敢留在身邊,怕不是與鬼共舞。


    麗貝卡也感受到了顧家人的情緒變化,她也不在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她依然笑顏迷人,語氣禮貌,看不出一點點變化,也讓人挑不出一點點毛病。


    沒有在房間多待,四人迴到了客廳。


    麗貝卡又提出想聽聽喚醒顧海的“祝由術”神曲。


    顧爺爺哪怕對這丫頭少了一些好感,也帶她們前往錄音棚,拿出《忐忑》這首神曲。


    麗貝卡帶上耳機,靜靜聽音樂,時而瞪大眼睛,時而露出享受神情。


    末了,她放下耳機,也意猶未盡,又有些遺憾,讚歎說道。


    “這時一首了不得的歌曲,可惜唱歌的人的功力還差那麽一點點。”


    她轉身對顧爺爺,“顧老師,您能說說這首歌曲嗎?”


    對於這首歌曲顧爺爺也是一直聽,也一直研究,加上顧謙的講解過,又是民歌領域,他倒是了解得很透徹。


    於是,他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說著說著,他還舉例出段落的關鍵和出處。


    麗貝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反正就是一直點頭附和,時不時誇讚一兩句,讓老爺子不好的心情一掃而空,對她感觀再次好起來。


    事情也差不多了,麗貝卡告辭而去,顧爺爺和顧謙把她們送到大門外。


    上車之前,麗貝卡對顧謙說。


    “顧謙,你的音樂天賦很高,我還是那句話,建議你去米國那邊進修,我有門路讓你進入少年團,得到最好的培養。”


    “我,我現在不能離開,最起碼爸爸健健康康之前,我要留下來照顧爺爺奶奶。”顧謙看似有點心動,最後還是放棄。


    “行!那你和顧老師慢慢商量,我的承諾一直存在,自由世界的大門也永遠對你敞開。”


    麗貝卡也沒有多勸,和蘇珊娜上車,離開了顧謙的視線。


    有了麗貝卡到來的打擾,顧謙也不可能再安心去工作,老爺子也有許多話想說。


    迴到二樓客廳,顧爺爺和顧謙重新落座。


    良久,顧爺爺開口。


    “顧謙,你要是想去米國,爺爺奶奶不會攔著,畢竟那裏是發達國家,是流行音樂最前線。”


    “爺爺,我才……”


    顧謙說到這裏,他目光落在禮物盒子上,把“我才不想去”的話頭硬生生挺住,然後說道。


    “……那麽點年紀,怎麽可能去留學,要去也是等到大學才去。”


    他到語氣到了後麵,多少帶點苦惱,好像恨自己年紀小。


    “其實也不用等到大學,上了初中就可以,有些知識學的越早,成功就越大。”顧爺爺不明所以,他還想勸幾句。


    “嗯嗯!現在離初中也就沒有幾年了,到時候不但我要去,你們也跟著過去,看看資本主義國家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和宣傳的的一樣,金山銀山。”顧謙語氣透露出向往。


    “哈哈哈哈!金山銀山也是人家的,又不是我們家的,難道你還想搶不成?”顧爺爺開懷大笑。


    “搶什麽搶,哪用得著那麽麻煩。”


    顧謙語氣充滿歡樂,意氣飛揚,“麗貝卡說了,在那邊,隻要有本事,別人就會把你當大爺,金錢就會送過來。我要是加入少年培訓團,成就不會低。”


    “你就吹牛吧!還是先把英文練好,熟悉那邊的文化和習慣,以後去了不犯忌諱。”顧爺爺說道。


    “四五年時間足夠了!去了那邊,我要是不說自己的身份,別人都還以為我是地地道道的米國華人。”


    “那行,爺爺考考你,狗摸你是什麽意思?”


    “爺爺,你好色啊!”顧謙驚叫。


    “臭小子!”


    “哈哈哈哈哈!我工作去也!”


    ……


    一公裏外的路邊停著一輛紅色跑車,正是麗貝卡和蘇珊娜的車。


    此時,她們拿下佩戴的監聽耳機。


    “蘇珊娜,你怎麽看?”


    “和大多數玩文學藝術華人一樣,顧老頭雖然對米國沒有太大的向往,可也沒有太大的敵意。”


    “那老頭可有可無,我說的是顧謙!他才是代表著未來和天賦,擁有無限的可能。”


    “顧謙年紀其實還小,現在還沒有什麽定性,今天哪怕再對米國向往,明天學校老師要是給他說八國聯軍,他又會對整個西方仇恨。”蘇珊娜說道。


    麗貝卡眼珠子一轉,“他不是說要學習米國文化和語言嗎?過幾天派幾個老師過去教他,讓他變成地地道道的米國人。”


    “恐怕不妥當,那麽西方麵孔出現,會引起一些人注意。”


    “你笨啊!當然是派島國人,甚至派華國的皈依人。”


    “行!我等會就去安排!”


    “嘿嘿!我很期待,幾年後顧謙會是什麽樣一個人,見了麵能不能給我嚇一跳。”


    ……


    兩天後,顧謙聯係上江君竹台長的侄女江亦可,委托她暗中派人來對禮物進行檢查。


    果然,不出所料,在“通財聚寶”瓷器裏麵發現了一個竊聽器,安裝的非常巧妙。


    這件花瓶和普通花瓶有區別,它不是纖細苗條,反而是屬於相對扁平大肚子,可肚子又不是圓形……


    怎麽形容呢!就像一個小口金魚缸,左右前後都紮進一個空心圓錐體,相互疊加支撐。水要是流進去,很難迴流,想要放水,隻能通過瓶口。


    顧謙暗想,怪不得叫通財聚寶,放在小溪流,就是一個捕魚神器,理論也和馬桶沼氣池差不多。


    而竊聽器就放在這東西下麵,在咱們用電筒照射都不可能找到,隻有用最先進的設備檢查才知道。


    江亦可和工作人員全程用手勢交流,確認以後,幾個人離開放置花瓶的房間,來到客廳交流。


    “有什麽辦法解決不?”顧謙輕聲問道。


    “馬樹,你說。”江亦可把問題交給同伴。


    “你也不用緊張,這種小玩意電池撐不了多久,沒電了就廢了。”馬叔撇撇嘴,顯然對這東西。


    “電池能頂多久?”顧謙又問。


    “兩三月到半年吧!”


    “我不想等那麽久,也不可能把一個花瓶就這樣藏進房間幾個月,很不妥。”


    顧謙搖頭否認這個方案。


    也是麗貝卡狡猾,送花送兩束,一束鮮花,一束就是連帶花瓶一起裝盒子的塑料花,人家就是防備顧謙當做收藏品放入保險箱。


    他想了想,“這東西防水嗎?”


    “應該是防水的。”


    馬樹的迴答讓顧謙大失所望,不過就在這時,他又說。


    “裏麵麵裝水的話,可以有效防止它的竊聽半徑。”


    顧謙眼睛一亮,目光瞥向牆角大魚缸,急忙問道。


    “如果我把花瓶放進去魚缸裏,又養很多活躍的魚,是不是就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可以!”馬樹點點頭。


    “等你放好了,我們會再過來幫你檢測。”江亦可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調侃的那種。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顧家多災多難到這個地步,事情剛剛解決一件,另一件又來。


    同時,她也心頭沉重,顧謙這點成績就被惦記上,其它企業家,政府要員,文化大咖等等,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遭遇。


    看來,要把事情上報。


    見事情解決,三個人上了三樓,換上電工工作服,離開這棟小樓。


    顧謙迴到那個放置花瓶的房間,抱起花瓶就要往客廳走,要放迴原來的位置。


    這時,外出買菜迴來的顧奶奶見此,開口問道。


    “顧謙,你拿著花瓶做什麽,拿到哪裏去?”


    顧謙聞言,身子一僵,轉瞬笑嘻嘻說道。


    “奶奶,這是麗貝卡送我的禮物,我要把它拿到我的房間。”


    “嗬嗬!小氣鬼,連爺爺奶奶想看都不給了。”


    “你們想看可以去我的房間看啊!要知道我還有好幾年才去米國,到時候花瓶要是被誰不小心弄壞了,我見了她都要尷尬。”


    “也是!那你小心點。”


    “好的!”


    顧謙把花瓶放迴自己的房間,看著那醜陋的“捕魚”花瓶,又看看塑料花。


    他心中冷笑,原來人家早就把答案給了,塑料花就是假花,也是假話的意思,這花瓶可以用來捕魚,那就是一個陷阱,去了米國就是陷阱。


    嗬嗬!


    你們有各種先進設備,流行文化前沿,音樂也全球流行,確實很吸引人,當做陷阱抓獵物沒有一點問題。


    可是,我所展現出的天賦,還有對你們所謂的向往,何嚐不是也是一種陷阱,你們過幾天很可能就給我送各種學習資料,甚至還送老師也說不定。


    我這邊公司初創,需要大力發展,也需要你們各種資源幫襯——哪怕不能幫,最少也不會搗亂,給我幾年安穩發展期。


    倒是,看看誰才是陷阱,誰才是獵物。


    瞥向座子上的花瓶,顧謙不屑笑笑——花瓶,就是花瓶。


    轉身離去,重新投入他的事業當中,接續他未完成的事業。


    ……


    又過了兩天,江亦可通過關超,問他花瓶處理得如何了!


    他把自己的做法告訴江亦可。


    按照關超的轉述,當時江亦可得表情相當精彩,不再是撲克臉。


    最後才憋出一句話。


    “瘋子,小瘋子。”


    然後就轉身離去,走路的腳步是那樣的用力,好像地球和她有仇一樣。


    又過兩天,有一男一女教師上門,說是受麗貝卡所托,要過來給顧謙上課。


    男的叫徐駿平,三十多歲,曆史學家,目前是外語學校當老師,專門給顧謙教島國語。


    女的叫程蕾,是自由撰稿業人,也是一個環保人士,平時寫一些環保文章投稿。這一次受麗貝卡所托,過來給顧謙上課,專門教英語。


    顧謙心中直唿好家夥,為了“培養”他,那丫頭也夠拚的。


    不過顧謙很有誌氣,聯係了麗貝卡,跟她說了感謝的話,然後決定自己付老師工資,這是他的底線。


    麗貝卡也沒有多說,報出兩人的酬勞,心疼得顧謙咬牙。


    兩人加一起,一天一千米刀,也就是八千軟妹幣。


    從這一天起,顧謙再也沒有太多時間搞音樂,也不敢搞,害怕暴露太多底子。


    整天都是顧謙的讀書聲,看的爺爺奶奶又是心憂,又是高興。


    孩子熱愛讀書,都是好的現象。


    兩個老師也被顧謙的學習能力驚呆了,短短時間就能簡單的對話,比別人學習一個月都厲害。


    兩人是如獲至寶,擠壓對方的教學時間,讓顧謙吞下自己這邊更多的“知識”。


    一邊又給麗貝卡匯報戰果。


    轉眼就快到國慶,顧海終於徹底醒來,顧家人喜極而泣,送去醫院檢查。


    親朋好友都過來看望,一時間病房門口絡繹不絕。


    通過關係,請來一位“太醫”班大夫給顧海做最後的檢查。


    沒有人知道顧家人和班大夫說了什麽,在病房裏談論很久,最後出來時,顧家人臉上又是淚又是笑。


    下午出院,然後第二天一家人跟著班大夫南下嶺南,連新公司開張都沒有參加,一切都讓紅兔姐妹和華芳出麵。


    從這這之後,顧家人就幾乎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裏,從來沒有一張新的照片或者視頻流出,博客也沒有任何動靜。


    要不是歌曲詞曲作者顧家琪多次出現在許許多多的火爆歌曲中,都還以為他們遭遇了不測。


    也正是因為“顧家琪”的高產量高質量,讓很多人懷疑,這就是一個團隊的名字。


    就比如書店裏,許許多多的“黃毅”作品,數百上千,怎麽可能寫那麽多。


    但是,不管如何,顧家人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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