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豪一笑:“你還以為我真那麽偉大,要把你的麻煩事給擔下來啊,放心吧,我不會更著頭皮往火坑裏跳的。”


    又突然想起什麽,問:“對了,你跟婉兒的事情怎麽樣了?”


    昨天晚上他為李誌龍和唐婉創造了那麽好的機會,他也知道李誌龍跟唐婉一起去睡了,可是他下樓的時候就遇到青幫的人跟李誌龍發生衝突,竟然忘記了唐婉這迴事,才突然想起。


    聽得唐雲豪問起,李誌龍也隻是一聲無奈的歎息:“這輩子跟她,也許真的隻能擦肩而過,隻能祝福她了。”


    唐雲豪心裏一驚,問:“怎麽了,昨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嗎,她既然願意跟著你去睡,就表示心裏原諒你了啊,難道又出了什麽岔子?”


    李誌龍說:“我也以為她願意跟著我走是原諒了我呢,其實她隻是想到,這一次我走之後可能就死了,再也見不到了,所以對我們的感情給一個最後的交代而已。哎,真沒見過她這麽倔這麽糾結的。”


    唐雲豪說:“白費我的一番苦心了,她什麽都好,就這脾氣,讓我有想殺了她的想法,我就想不明白,她怎麽會這麽不開竅呢!”


    李誌龍說:“你也不要在勸她了,順其自然吧,最好的是以後都不要在她麵前提起我。如果她開始跟其他的男人來往,你幫忙把把關就好,畢竟你我都知道,現在的好男人確實有點稀罕。”


    哪知道燕雨雪聽得這話,很不滿的從鼻孔裏哼了聲。


    哼這一聲不用說,表示對李誌龍的話非常的諷刺。


    李誌龍看著她問:“怎麽,你又有什麽高見嗎?”


    燕雨雪說:“沒什麽高見,我隻是聽到誰自我標榜的時候就會覺得唿吸不順暢而已。”


    “自我標榜?”李誌龍問:“我有自我標榜嗎?”


    燕雨雪說:“當你說這個世界好男人很稀罕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說你其實就是好男人,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在標榜自己。”


    李誌龍說:“好吧,算你聰明,我的話還真就是這個意思了。”


    唐雲豪看著李誌龍問:“我說鯊魚你是不是跟她之間有什麽故事,我怎麽感覺這味道有些非比尋常?”


    李誌龍心裏一驚,他和燕雨雪的事情可不能被別人知道,要不然真會被罵為壞人的,連好朋友的女兒都給那個了,人神共憤啊,趕忙說:“你說到哪裏去了,我再那個,沒品位,也不可能對一個晚輩有興趣吧?”


    幸好燕雨雪也不敢讓別人知道她跟李誌龍發生過的事,沒有從鼻孔裏再哼一聲,雖然她是很想哼的,但還是巧妙的幫著李誌龍掩飾:“就算你有興趣,關鍵的是別人看得上你嗎?”


    李誌龍不說話了,他知道如果再爭論下去,唐雲豪肯定能看得出些破綻,其實在燕雨雪的言語神情之間,確實很容易看出像唐雲豪說的那樣,是有故事的。


    貴賓室的服務員已經換好登機牌趕來,很客氣的邀請唐雲豪等人登機。


    唐雲豪一個人坐的頭等艙,其他人都經濟艙。


    隨著飛機離地而起,機身往上斜飛而起,藏龍之行開始了。李誌龍的心裏也開始懸了起來,聽了唐雲豪所說之後,他基本上不指望唐雲豪能讓黃天奇買賬了,他最終要執行的還是第二步計劃,救出燕大川,殺了黃天奇!


    但真要那樣,不但難度大危險大,而且後續的麻煩也很多。所以,他還是希望有一個奇跡,唐雲豪能靠著他的麵子和三寸不爛之舌把黃天奇說服。他甚至把唐雲豪那番話進行了分析,黃天奇的考慮之一,是無法得到盜門秘笈;其二是對燕大川陷害夠狠,擔心燕大川會對他報複。


    要想黃天奇放過燕大川,這兩點得讓黃天奇釋懷。可是讓燕大川不向黃天奇報複倒是可以,讓他交出盜門秘笈,那是他的根子,而且黃天奇會用來危害社會,燕大川肯定不會答應。別說燕大川不會答應,就算是李誌龍也不會答應。


    就像是一把槍,在好人手裏,它是除暴安良的武器,可在壞人手裏,就是為虎作倀的幫兇了。如果讓黃天奇得到盜門秘笈,這個社會就亂套了。


    看來,頂多隻能讓唐雲豪從燕大川不報複黃天奇這件事情上著手,隻要黃天奇放了燕大川,這筆恩怨就一筆勾銷,另外還得給黃天奇一點什麽好處,也許黃天奇會考慮考慮。


    而李誌龍所不知道的是,他和唐雲豪此次的龍州之行,已經完完全全不是簡單的燕大川事件,已經將他之前的那些錯綜複雜的恩怨卷了進來,這已經是一個坑,對手隻等著他們跳進來就是,他們用什麽辦法都沒用。


    而且,即便李誌龍的本意隻是想借唐雲豪的麵子來跟黃天奇交涉,然後堅決的不讓唐雲豪卷入進來,事實上,唐雲豪到了這裏,也就無法再抽身出去。


    這是一場早就準備好的獵殺。


    在號稱華夏最亂的城市——藏龍市。在藏龍市最臭名昭著的惡勢力人物黃天奇的市長辦公室,已經年近五旬的黃天奇正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端是一個聽上去顯得滄桑的聲音:“李誌龍和唐雲豪已經往藏龍趕來了,你得準備好了。”


    黃天奇修長的手指把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顯得特別深沉地問:“真要殺唐雲豪嗎?”


    滄桑聲音很肯定地說:“當然,這事是勢在必行的,是整個黨派內一致的決定。”


    黃天奇說:“如果我殺唐雲豪,很難說猛虎黨不是站出來給我擦辟穀,而是要我的命。因為像這種重大的事情,是應該向他們通報,征得他們同意的。我擅自主張,殺了唐雲豪,造成唐門和猛虎黨的廝殺,必將導致猛虎黨的處境不堪,這個罪名是會落到我頭上的。就算他們不知道我是資本黨的臥底,以後,我就會徹底失去猛虎黨的信任,會被他們打入冷宮,沒法成為再為資本黨探聽重要情報了。”


    滄桑聲音說:“隻要這一記重擊,猛虎黨必潰不成軍,就完全不是資本黨的對手了。你能不能在猛虎黨裏起作用,也不要緊了。”


    聽得這麽說,黃天奇也就答應了:“行,那就殺唐雲豪吧!”


    滄桑聲音叮囑說:“你可得小心了,唐雲豪不是那麽好殺的,你不要操之過急,要把局布好了再動手!”


    李誌龍和唐雲豪等一行人在準時的正午十二點趕到了藏龍機場,機場通常都是建立在城市的郊區,地勢平坦和寬闊地帶,離市區都會有很大一段的距離。


    唐雲豪、李誌龍、燕雨雪和四個貼身保鏢攔下了兩輛出租車,說到市區找一家好一點的餐館,然後打了電話給後麵晚些乘坐到出租車的暗影保鏢,說了行車路線。


    出租車司機問了下唐雲豪他們要找的餐館的檔次在什麽位置,唐雲豪就說最好的那種。出租車司機就說“藏龍天外天”酒店,吃住玩那都是頂級的。是藏龍的大官、巨富以及梟雄才敢去消費的地方,一般人隻能從那門口過路。


    唐雲豪一笑,說:“那就去那裏吧。”


    而在此時的“藏龍天外天”酒店門口的街道上,一個菜農跳著菜擔在人行道上行走著,菜有些重,扁擔被壓得一顫一顫的,菜農的身子骨有些廋,背都壓彎了般,但步伐挺矯健,健步如飛的感覺,不時用肩膀上的毛巾擦臉上下雨般的汗水。


    他也許在想著趕急點到菜市場把菜賣掉早點迴家,這六月的太陽天很難熬,跟火烤似的,可意外卻瞬間發生了。


    前麵一個轉彎的地方突然竄出來一輛摩托車,速度很快,把一輛正行駛的蘭博基尼嚇了一大跳,一個急轉彎並且踩下刹車,隨著“吱嘎”的一聲刺耳尖叫,車子還是慣姓的衝到人行道,挑擔的菜農被撞倒在地。


    車輪“嘩啦”的一聲壓上了菜農的菜籃,並且嵌入了菜農的秤鉤裏。


    蘭博基尼的車門打開,一個手臂上紋了一條青龍體型如球的大胖子青年氣勢洶洶的下車,先衝著那輛已經逃遠的摩托車狂罵:“你妹個麻x的,活得不耐煩了嗎,敢嚇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妹啊,被老子抓到了弄死你,狗日的……”


    車上接著下來了兩個穿著很潮手腕上還紋著“忍”字的光頭青年,以及兩個穿著很魅惑暴漏頭發呈爆炸型的非主流女孩,手腕上紋著蝴蝶的標記,幾個人都衝著那輛已經跑得沒影的摩托車一通亂罵,女的就罵神經病啊,你妹賣啊;男的就罵什麽被抓到了砍死你,要剁成肉醬等等,還摩拳擦掌的。


    最先罵人的肥球大胖子才意識到他們充實的對象隻有空氣了,就迴轉身看著坐地上莫著腳痛得哼哼的菜農,發現秤的鐵鉤紮進了車子的輪胎裏,又氣勢洶洶的開罵了:“哼你妹個叉啊,你個老東西,走路不長眼睛,現在弄壞了老子車子,賠不起的話老子要你老命!”


    老農也有點倔,聽得肥球大胖子的話,忍著痛爬了起來,很生氣的據理力爭說:“你這小夥子還講不講理了?


    是你車子撞的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你給撞死了。你把我的菜撞翻了,秤壓壞了,還讓我賠車子,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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