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倘若沒有了靈魂,也就沒有了堅守,沒有正常的是非觀念,沒有任何的底線,隻會隨波逐流。在外國他對你是感恩的,但並不是因為與你靈魂契合,而是因為客觀上他不具備能為所欲為的條件——他的金融家職業是你父親推薦的,他的大學是你給供出來的,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按他的外貌,根本不可能得到外國女子的青睞。所以他也不會去想得太多,就覺得足夠了。但是等到迴國之後,他的眼界立馬就豁然開朗了,又脫離了你的視線,和你父親的陰影。他覺得自己從此自由了,可以隨心所欲了——就像國內很多煤老板、暴發戶一樣,窮奢極欲、肆意妄為,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這就是沒有靈魂的人的必然結局。”

    “直到在遇到你之前,”女友說,“我雖早已經意識到了靈魂的存在,但是我從來就沒去思考過有些人是沒有靈魂存在的。你剛跟我說你的觀點時,我還覺得你的精英意識太強了——怎麽可以隨意的去判斷一個人是沒有靈魂的烏合之眾呢?但是現在,我真的開始有點相信了。”假期結束了,我也要返迴去了。桃潔開車送我去到機場。在路上女兒抱著我說:“爸爸,我舍不得你走,我不要你離開我。”

    “寶貝乖,爸爸必須得走。爸爸還有事情要忙,等到你長大以後也就明白了,知道男人有時候是不得不以事業以賺錢為重。要是爸爸沒有錢,就不能給你提供到更好更快樂的生活了。”

    “可你要是走了,媽媽又會開始對我大吼了。她就是一個大吼王。”

    “爸爸已經跟袋鼠媽媽談過了。”

    我答道,“袋鼠媽媽也已經答應爸爸說以後盡量不對袋鼠寶寶發脾氣了。但是袋鼠寶寶記得一定要聽話啊,不聽話袋鼠媽媽也會發脾氣的,一發脾氣就會對你大吼呢。有時也是因為袋鼠寶寶太過於調皮了。雖然袋鼠媽媽脾氣的確是不太好,但寶貝你一定要相信媽媽她是很愛你的。現在你媽媽天天都帶著你,她對你付出的,遠比袋鼠爸爸付出的還要多。所以,我以後再不希望聽到你說媽媽的不好。否則的話,袋鼠爸爸也會生氣的。”

    “我就知道袋鼠爸爸是不會對袋鼠寶寶生氣的。”女兒顯然是不信。自她記事以來,我就從未當著她的麵對她發過火。“這是誰說的啊?爸爸一生氣起來可是很厲害很兇的”我笑道,“你不信可以問問袋鼠媽媽啊,袋鼠爸爸一旦生氣起來,就是十個袋鼠媽媽加起來都不行的——那才叫做真正的嚇人呢。”女友帶著兩個孩子從國外返迴來了。為了方便得到照顧,她的公婆也跟著過來了。女友是一位明智的媳婦,十多年從未爭奪過什麽“情感壟斷權”,反而是把公婆兩位老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婆媳爭鬥就是兩點。”她向我談起她的經驗來,“一是錢,二是情。錢我可以拚命的去掙,會掙錢了就不必去計較太多。我不喜歡把著錢,掙迴錢我都會交給他們,隨他們怎麽去花怎麽去用,其實老人也是很自覺的。既然要過一家人,就得有最起碼的信任。還有情,我覺得跟他父母較這個勁是非常不明智的;再去爭奪,我也改變不了他是他們兒子的事實。既然自己無法去改變,那又何必去自尋煩惱呢?與其絞盡腦汁爭奪,不如大家和睦相處的過下去,共同去擁有。”

    “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我忍不住拍手叫絕,“這就是雙贏。”有了這層關係之後,她的公婆也是非常不願看到他們兩人離婚的。在跟他攤牌的期間,兩位老人也是把“那個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後又對女友是百般的勸解。

    但“那個人”畢竟感覺自己的翅膀已經長得足夠硬了,冷笑著既不反駁,也不聽從。在國外待了兩天之後,那人便借口說生意忙提前走了。公公是氣得破口大罵,婆婆急得是在那直抹眼淚。最後反倒是換做女友來勸他們不傷心想開點。最終,他們也就決定跟隨女友了。我懷疑他們來是存有複合動機的:一是想要過來照顧女友和孩子們,二是來監視女友的動向。再怎麽樣,親人畢竟是親人,不管是罵也好、氣也罷,其實最終都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好。

    隻要是有公婆和孩子在,女友也就再不能像以往一樣那麽的自由了。經常,她得在孩子與公婆們都入睡以後,才能躲在臥室裏關上門偷偷的與我進行通話。

    “這次迴來,我一共帶迴了六口人。”她在電話裏頭得意的笑著跟我說,“這陣容是不是很強大啊?”

    “怎麽是六口了,不是四口嗎?”我感到詫異道,“除了你的公婆和孩子四人,還有誰啊?”“我還帶了一隻貓咪,還有一條狗狗啊,。”

    “沒想到你那麽喜歡養寵物啊?”我問。“不是一般的喜歡,而是特別喜歡。我舍不得把它們給送人,而我在這邊的工作情況又沒法定下來,於是也就先把它們給托運到我的公婆那裏去了,光運費就足足花了我七八千美元呢。等我決心長住在這裏之後,就把它們也給帶來了。”

    “我也是很喜歡養寵物。可是到後來就不敢養了,它們的生命比人短,每失去一條狗都會去難受很久。後來就再不敢養了,怕自己太過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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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生命真的是太短暫了,一切快樂都隻是暫時的。”她感歎道,“我也知道它們在幾年之後也會死去,可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自己在失去它們的痛苦會是怎麽樣的,那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我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受過那種失去的痛苦了,所以索性預防痛苦也就不養了。”

    “那你說我要怎麽去預防啊?”“你就是盡量不要去招惹導致自己痛苦的東西啊。”

    “哈哈哈。”女友笑道,“你真是一個天才,不管是什麽你都能想得到。”

    “其實自身的很多痛苦是可以預防得掉的。但關鍵就在於你要學會去評估某件事給你帶來的一個後果,事先去采取措施如何去應對。”

    “你現在就是在提醒我,要避免和那個人產生更多的痛苦?”“對。你很聰明,你越早離開他,那麽你的痛苦就會變得越少。這就叫做長痛不如短痛,也叫止損。”“嗯。好的,我明白了,我會的。我想你了。”

    “那你這個周末到我家來吧?你迴來我一直都沒能見到你,我也想你了,也想見你了。”

    “唉,沒辦法,現在很忙,我這邊的工作才剛開始接手,還有很多的情況我必須要盡快去掌握。我這些天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的九點多鍾,下班迴來之後還要哄孩子們睡覺。真的是好累啊。”“你的頭還疼嗎?”我問。“疼,還是會經常疼。”“你的頭疼,我的心好疼。”“我也沒辦法。以前我都不怎麽去管錢,到現在自己的手裏幾乎是一無所有。他就是拿著這個一直在拖我後腿。我現在要想離開他,就得做好從他那裏得到一無所獲的一個準備。雖說我跟他隻要能得到一套房子就足夠,但也不能去指望。這個爛人現在變得那樣的心黑手辣,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最後我們商定,約好周五一同共進晚餐。

    到了周五我們一起吃了晚餐,。

    “吃完飯後到我家去吧,好嗎?”我問。

    “不好意思,今天不行。我這周實在是太忙了,幾乎都是每天晚上十點才能迴到家,孩子們都已經入睡了。我今晚想哄他們睡一次,所以我不能陪你了。”

    “你真是一個好媽媽。”我忍不住去感歎道,“還難得有你這麽的樂觀。如是有需要我幫助的,你就盡管一定開口。”

    “唉,這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隻是一直在很努力的去承擔起我自己該去承擔的那一份責任。”

    “你明天有時間嗎?”

    “那就明天吧,明天我過去找你。”

    “嗯,好的。”

    “你要是感到寂寞的話,”她忽然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你可以去外麵找其他的女人,這個我倒是不介意。”

    “要我出去找女人,那我還是直接抱充氣娃娃算了吧。”

    和女友分別迴到家中忙完,我躺到床上看起書來。

    我一直看書沒睡,因為我知道她一會兒一定會打電話過來給我的,所以我也就一直看書等著她的來電。

    快到十二點時,電話響了。

    “你怎麽還沒有睡啊?”她壓低著聲音問。

    “怎麽會。我這不是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呢嘛。忙完了?孩子們都睡了吧?”

    “已經睡下了。現在在跟小豬一樣打起唿嚕了呢。給你聽聽。”

    從手機裏邊傳來小孩特有的輕輕的鼾聲。

    “嗬嗬,可真好聽。”我聽後臉上浮現微笑。

    “你說,要是把三隻小豬放在一起,他們一起打起豬鼾來會是怎樣的呢?應該很好玩,想想就覺得好可愛。”

    “肯定很好玩!”

    “我突然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你。”

    “你哪裏有想我了,現在肯定是在想著別的女人。”

    “才沒有呢。”

    翌日,我準備了幾個菜,等她的到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來到了,可是看見她的臉色不怎麽好。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那麽難看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呢”我看見後為她感到擔憂。

    “我的頭好疼。感覺快要疼死了。”

    “是不是關於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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