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看兩行字,身上的反應就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坐在沙發上了。


    抓起地上的沙發靠墊磨蹭許久還是站起來進了浴室。


    一邊走一邊嘟囔:“都怪宋老闆的低音炮,煩死了,以後工作之前不能跟他打電話了。”


    低音炮掛了電話之後也是有些坐不住,冷冷地看著麵前攤著的各種資料,隨便翻看兩眼,似乎都不是什麽重要的材料。


    助理的女兒應該快要上學了吧,現在的學費似乎都挺貴的,助理應該很缺錢。


    最近這麽閑,就賺點外快吧,兩倍的加班費應該夠了。


    宋老闆掛掉內線電話之後唇角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坐在原地冷靜半晌站起身拿了外套就走,動作流暢沒有一絲不連貫。


    仿佛剛剛冥想的時候已經將這套動作在腦海裏模擬了上百遍。


    洗完澡順便釋放了一下小七七的某人哼著歌踩著冰涼的地板站在鏡子麵前。


    挑起下巴淡淡地向麵前的空氣吹了一口氣,眼角微微上挑,就像是會勾人一般泛著淺淺的紅色。


    看著霧氣中鏡子的倒影,宣棋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來自己還算是有做妲己的資本呀。


    整理好身上的浴袍深吸一口氣清空腦袋中的汙濁思想,盡量將自己融入蘇澈的人設當中。


    三分鍾之後他就放棄了。


    還是先出去背背台詞吧,身上穿著宋老闆稍微大一號的浴袍,剛剛釋放的小七七這會又是精神抖擻,這恐怕是個假的蘇澈。


    走火入魔都出不來這種效果。


    解決小七七的時間有點長,宣棋唱著歌推開浴室門的時候,客廳已經昏暗下來,向前走了兩步揉了揉眼睛似乎看見沙發上隱隱約約一個黑色人影。


    整個人猛地向後退去,腳下一滑後腦勺直接磕在了牆壁上,不光小七七瞬間軟了下來,就連腿腳都是軟的。


    扶著腦袋半天沒有站起來。


    就算站的起來他也不敢。


    宣棋怕黑,很怕很怕,這件事情宋老闆一直都知道。


    畢竟剛包養小東西的時候,即使是做最親密的事情,小東西都吵著鬧著要開燈,隻有在完全沒有意識睡著了之後才會允許房間黑下來。


    當時的宋老闆對小東西雖然沒有現在言聽計從地如此明顯,但聽見那軟糯的嗓音求著自己開燈也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燈光下很多事情來的更刺激。


    宋老闆喜歡看他,特別是沉迷的他,所以這條規矩被宋老闆當成是情.趣後來也被默認存在了。


    甚至還專門將臥室裏的燈全都換成了可以遙控的,每次洗澡之後靜靜看看著他入睡然後再關燈已經成了宋老闆的一個習慣,他也享受著小東西每晚在房間瞬間黑暗的剎那緊緊摟住自己,將自己當成唯一依靠的人的滿足感。


    可是後來宋老闆就發現似乎沒有那麽簡單,自己一旦不在這邊過夜,那房間裏的大燈就會這樣開一晚上,直到早上小東西醒來的時候才會下班。


    一直以為小東西是因為睡著了沒辦法關燈,宋老闆為了顯示自己的貼心專門買了一盞小夜燈放置在床頭。


    後來還專門問過小東西有了夜燈之後會不會方便。


    當時的小東西抱著自己的脖子把小夜燈誇得天花亂墜,什麽光線柔和,什麽利於睡眠。


    宋老闆甚至還在心裏洋洋自得過,畢竟是自己找了很久據說這種小夜燈散出的是冷光,即使開一晚上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在一定程度上還對視力有好處。


    具體是不是可以保護眼睛宋老闆不在乎,他隻是聽說晚上開燈睡覺對人體確實不健康。


    花了大功夫的宋老闆沒有用這件體貼的事情去邀功,必然是要等自己的妻子自己意識到老公對他有多好,這樣才會更感動不是嗎。


    不過後來的宋老闆才知道原來這盞名義上據說很是受寵的小夜燈在床頭其實一直都隻是個擺設,有名無份,早就已經被打入了冷宮。


    自己不在這裏過夜的時候小東西還是會開著大燈,那天晚上突襲的時候看見幾乎可以閃瞎眼睛的燈光的時候,宋老闆很是生氣,不得不臨時召開了家庭會議嚴肅地對這件事情進行了討論。


    那個時候的宋老闆還是端著架子的,黑著臉色很有威懾力,小東西看一眼雙腳都是軟的。


    冷著聲音問為什麽的時候小東西就一個勁地低頭認錯,蹭過來蹭過去地說自己不幹了,還小心翼翼地解自己的皮帶,說絕對不會辜負自己的好意。


    可是事實卻是在下一次晚上迴來的時候還是會看見一大片的黑暗中瑩瑩閃著的一塊亮光,真的是屢教不改。


    宋老闆其實也沒有那麽固執地想要改變宣棋的生活習慣,畢竟兩人以後是要一起生活的,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隻是睡著覺開燈對人體確實不好,之前宋老闆對這些也是一竅不通,隻是在某次聚會中無疑聽見別人說起腦海中就突然蹦出了宣棋的這個壞習慣,就像是紮了一根刺一樣不上不下。


    當天就給相關的醫生打去了電話。


    確實,開燈睡覺會影響人體免疫力和人體正常代謝功能,因為光壓力的存在,眼球長期暴露在燈光下,眼球和睫狀肌得不到充分的休息,睡眠質量下降、心跳速率減慢會導致多種疾病的產生,嚴重了很容易患癌症。


    因為電話裏說不清楚,醫生將所有的資料歸總之後挑出重點給宋老闆發了郵件。


    這段話宋老闆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揉過來揉過去地咀嚼之後覺得這是一件大事,比手下合同還要大的事。


    他不是天才,關於醫學自然是不懂的,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以後千萬不能再讓自家的小東西再開燈睡覺。


    小夜燈也是由此而誕生的,沒想到自己不算是千辛萬苦,但也算的上是花了大價錢找來的心意小東西竟然轉眼就忘,依舊還是開著明晃晃的大燈。


    立時便不高興了。


    旁敲側擊問了幾次無果之後,索性直接上了刑,整個扒光釘在床頭,一字一句問:“為什麽不用小夜燈?”


    顏色是最柔和的橘黃色,跟臥室的大燈差不多是一個色係的,隻是更暗一些更淡一些罷了。


    宣棋被欺負地直哭,雙手緊緊抱著宋老闆的脖子小聲抽噎,這邊還沒有找好理由,那邊宋老闆吻去他眼角的淚水,直接抓起床頭的遙控器輕輕按下。


    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宣棋的精神立即緊繃起來,就連身體也慢慢僵硬,嘴唇哆嗦更是說不出話來。


    兩隻胳膊就像是鐵鉗一樣緊緊禁錮著自己,半晌之後終於爆發出一道歇斯底裏的哭喊聲音:“不要,我怕。”


    宋老闆皺著眉毛湊過去:“不要什麽,怕什麽。”


    雙腳開始胡亂蹬,力氣大到宋老闆的一隻手都控製不住他,差點直接被踹下床去。


    宋老闆的臉色比房間的光線還要黑,這會發了狠,使勁扣著他厲聲問:“怕什麽?”


    原本哭的傷心隨時都有可能閉過氣的宣棋在宋老闆的盛怒之下反倒是慢慢安靜下來,甚至閉上眼睛還望宋老闆的懷裏蹭了蹭。


    隻是還是有點委屈,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綿羊急需要安慰,撅著嘴巴磕磕絆絆地說:“就是害怕。”


    對於他的這種軟綿綿的語氣,宋老闆向來是沒有抵抗力的,這會手上的勁道鬆了鬆,就連語氣也軟和不少:“怕什麽?”


    對於宋老闆的主動放手宣棋反倒有些不適應,戰戰兢兢地抓緊身下的床單,身形仍舊是僵硬的,雙手緊緊箍著身邊的人,額頭上冒出一層密密的汗珠。


    見他不說話,還一副欠收拾的模樣,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宋老闆哪裏還客氣。


    “說。”


    “怕被打。”被欺負了的宣棋哇地一聲哭出來,就像是重新迴到了那個黑暗的童年。


    “被誰?”宋老闆的動作慢慢變輕,手輕輕揉著他的腦袋,似乎在給予他溫暖的支持。


    “我,我不知道,好,好多人。”宣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就被口水嗆到。


    當時的宋老闆仍舊以為他是孤兒院出來的小孤兒,自然是很輕易地就相信了這個答案。


    甚至還很心疼地親了親小東西的耳垂,想要告訴他以後不需要怕了。


    知道自家媳婦怕黑的宋老闆從那天晚上之後盡可能地就會避免晚上加班,隻要有時間就盡量留下來過夜,即使沒有時間也會創造時間留下來。


    宋老闆是個粗人,這個壞習慣還是要改的,但是一個習慣的養成和改正都需要時間和契機,想不到好的辦法他就隻能用自己的方法來幫助小東西改正了。


    剛開始就是很敬業地讓媳婦累到眼睛都睜不開,完全無意識之後關燈睡覺。


    再後來就是開著小夜燈但是讓他的注意力完全不能放在燈光上,甚至一遍一遍地在他耳邊說話給予他安全感告訴他自己一定會在跟前陪著他,消除他內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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