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皮特先生,我們是否可以去貴方的港口中看一看,因為這位霍頓先生對貴方提出了一些指控,我想去證實一下。”就在伊迪.皮特準備離開漁船的時候,帕加斯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治安官先生,你的手伸得太長了,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的好,這裏是私人領地,並不歸珀斯領導,也不是您的管轄範圍,而且這片的海域的治安不是很好,經常有海盜出沒,我不敢保證您的人身安全,還是讓我們的船護送您一段路程。”伊迪.皮特在聽到帕加斯的要求之後,原本就像刻在臉上的微笑突然間就不見了,兩隻藍綠色的眼睛在鏡片後麵閃著冷冷的光芒,在說完這句明顯帶著威脅口氣的話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返迴了自己的快艇,然後連招唿都沒打,就揚長而去了。剩下的兩艘快艇依舊一左一後的徘徊在漁船周圍,艇上的重機槍直直的瞄準著漁船,而且有一位機槍手還拉動了機槍的槍栓,把子彈都推進了槍膛。


    “治安官先生,我們還是走,我這條小破船別說遇上海盜了,就算是他們的快艇,也能把咱們弄得無影無蹤,這是是大海。。。。。。”一邊的老艾爾一直都在旁邊聽著雙方的對話,見到帕加斯有強行進港的衝動,趕緊湊上前來,低聲的說了幾句,並且在最後一句上,加重了語氣。


    “我們走,迴珀斯!!!”帕加斯的手在腰間的槍柄上抓緊了又放鬆。放鬆了又抓緊,維持了幾十秒,終於狠狠的下達了命令。


    老艾爾以不符合他年齡的敏捷度竄到了船頭,奮力搖起錨鏈,然後又把主帆升起,操控著漁船開始掉頭,向南方駛去,而兩艘快艇不緊不慢的一直跟隨在這條小漁船的左側和後方,不遠也不近,總是保持在100米左右。


    看著這兩條快艇。帕加斯剛才還有些氣勢洶洶的正義感立刻就冷了下來。他在澳洲海軍中服役了10年,4年前才退役迴到了珀斯老家,並且擔任了當地的治安官。用他那雙老海軍的眼睛,他能夠100%的肯定。這些快艇上的駕駛員肯定是從海軍裏退役的。或者是就是海軍。而那些機槍手的水兵的架勢,也不是普通的公司保安。這種一左一後的護送方式正式海軍中最常用的驅趕戰術,為了避免在開槍開炮射擊的時候誤傷自己的船。所以在驅趕對方船隻的時候,海軍船隻是不會采用一左一右這種方式的。


    而這個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為什麽會有南海聯邦海軍的製式快艇,和艇上的那些亞裔海員,再加上霍頓之前對南鐵港的簡單描述,這個疑問就很容易解釋了,現在帕加斯完全相信,在南鐵港很可能像霍頓說的那樣,是由亞裔勢力控製的,而那位叫伊迪.皮特的安全主管,肯定也是這些亞裔勢力中的一員,至於南太平洋是由礦業公司的更高層是否知道此事,帕加斯也不敢斷言。


    在返迴珀斯市之後,帕加斯把這次南鐵港之行上報給了市長,打算讓市長出麵去向州政府反應這件事情,珀斯市的市長在聽完帕加斯的匯報之後,並沒有像帕加斯想象的那樣感到驚訝或者氣憤,隻是平靜向帕加斯告之,美國聯邦法警在帕加斯到來之前已經發來了電報,要求引渡霍頓迴美國,因為他涉嫌了一起油井盜竊案,美國聯邦法院已經接到了指控,並且有足夠的證據來起訴他,現在聯邦法警恐怕已經在來的路程上了。


    帕加斯聽完市長的說明,立刻就感到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的人昨天才知道有霍頓這個人的存在,而事隔一天,居然就有美國聯邦法警發電來要求引渡,而且這個電報還不是發到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的,而是準確的發到了珀斯市政府,難道說美國聯邦法院有千裏眼嗎?事先就知道霍頓會在珀斯這裏落網?


    但是帕加斯的這番懷疑毫無證據,由於涉及到了國與國之間的關係,珀斯市政府已經不能硬頂了,而且就算是想硬頂也頂不動了,因為西澳州政府的法警已經接管霍頓案件的,也就說,從法理上講,在州法警送來正規手續之後,珀斯警方就再也無權過問此事了。


    “這是陰謀!!!我在他們的港口外麵遇到了軍用的魚雷艇,那些海員絕對不是普通水手,他們全都是海軍,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們應該向州政府提出控訴,要求州政府去哪裏進行核查。”帕加斯心裏清楚,這裏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那些用重機槍對著自己的亞裔水手和他們臉上的表情,好像一直在嘲笑自己這位珀斯市的治安官。


    “算了,帕加斯,要知道,對這家公司提出控訴,可是要有證據的,我們什麽也拿不到,那個霍頓也會被引渡迴美國,我們還有什麽?我剛才和墨爾本的朋友通了電話,也詢問了這家公司的事情,而我那個議員朋友在電話裏明確的告訴我,不要管這件事,連問都不要問,這下你懂了,那些有錢人玩的遊戲不是咱們應該摻合的,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你也累了,迴去休息,把那個霍頓看好了,明天把他交給州法警之後,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市長看到帕加斯還不肯放棄,走到這位治安官身邊,湊近了帕加斯的耳朵,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然後拍了拍自己的這位治安官的後背,無奈的歎了口氣。


    “。。。。。。”聽完市長的私下忠告,帕加斯隻覺得自己的身體真的很累了,想想那些手眼通天的富豪們,再想想自己那個依仗著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采購日用品而剛剛過上稍微寬裕一點生活的小舅子一家和自己的妻子,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不得不鬆弛了下來。


    其實在這幾年中,對這家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的經營方式產生懷疑的不止是帕加斯一個人,在這裏發現了蘊藏量巨大的鐵礦之後,全世界有不少家勘探公司都派來了勘探隊,企圖在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礦區的周圍再發現一些其他礦脈,但是這些公司的勘探隊不是在進入西澳州的手續上遇到了麻煩,就是在西澳的荒野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西澳州警方曾經派遣了很多批騎警去西澳內陸去搜索這些失蹤的勘探隊員,但是除了找到一些零散的物品之外,連一個人那怕一具屍體都找不到,當州警們在一個遺失在一條河邊的一個勘探隊員的水壺上發現明顯的牙齒咬合痕跡之後,不得不宣布,這支勘探隊遭遇到了鱷魚的攻擊,集體遇難了,而其他的勘探隊,也隻能推測是遭到了動物的攻擊。


    由於多家很有實力的外國礦業公司都有勘探隊失蹤在西澳內陸,也給西澳州政府和澳洲聯邦政府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再加上澳洲聯邦政府看著南太平石油礦業公司靠著自己的礦產而獲得了如此多的盈利,眼紅不止,於是在1923年開始,澳洲政府就宣布了一條發令,不再發放采礦證,以保護澳洲的礦業資源,這樣一來,其他礦業公司也就無法獲得勘探權了。


    但是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不可能收買所有的澳洲官員,也不可能讓所有澳洲政黨都獲得好處,所以總會有人站出來給公司抹黑,他們從保護國有資源、雇傭勞工政策、保護當地人利益等個個方麵對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提出了質疑,每年都有吃不到肉,看著別人吃還著急的澳洲政客們把南太平石油礦業公司的有關事宜提上聯邦政府的議案,但是一次都沒被通過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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