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妖精大哭著:“我不聽!我不服!”她的身影開始模糊,漸趨透明。


    妙覺看了她一眼,閉上雙目。


    妙覺睜開眼,唿……唿!胸膛用力地起伏著,一滴滴的汗水滾落身上。又是心魔,那麽,他算是過關了麽?唔?看向左臂,血紅一片!


    站起身,他出了禪房,要去重新給傷口包紮,卻不防,在門外的月下,看到了法本長老的身影。他看著妙覺的滿頭大汗,以及那左臂的猩紅,緩緩道:“可是有了心魔?”


    妙覺低頭:“弟子無能,幾乎讓心魔給惑了。”是的,在那一刻,他不是不憐惜茉莉妖精的。


    法本依舊盯著他看:“妙覺,你左臂的傷乃是李公子所傷,是也不是?”


    “是,師父。”要探到這個消息,並不難,想來,下午那李榮生也派了人過來了。


    “看來,你是心生憐惜了。”一字一句,句句中的。


    妙覺抬起了頭:“師父,這天下間的妖,也不全是該收的。”


    法本點點頭:“你明白了?”


    妙覺一愣,他以為師父會反駁他,誰料師父竟早已明了一般的。他不禁有些不解:“師父,為何過去您不曾告知我?”


    法本卻一笑,眯了眼:“妙覺,這世間如此之多的理,為師怎可能一一告知?過去給你講的佛法,你未曾悟透,便自以為已經悟透,這該怪誰?你自小便比他人要聰慧許多,萬事都能搶在前頭,須知有些事情並非簡簡單單或是比他人聰慧些便可明白的。正如為師對你說過的,有因便有果,你今日所受之痛與孽障,乃是你自己造下的。”


    妙覺不語,原來,他過去自以為是的聰明,竟是蠢笨的,以為有了天生的聰慧,便可以明白所有一切的箇中道理。


    原來,他也不能免俗,可他卻要身負著脫離俗世的責任,他不能擁有俗人的感情。這一生一世,就要在這威嚴莊重、卻孤獨單調的寺院中,履行他拯救蒼生的責任。


    這便是他生下來的唯一目的麽?那麽,他到底是人,還是一個物件?一個用以懲戒違背天理的妖精的物件?


    卻未等到兩日後,第二日的夜裏,玉樹便悄悄來到了紅娘的房中。


    嫣紅熄了燭火才上床,便嗅到了玉樹的味兒,登時興奮起來,赤著腳便要下床,冷不防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將她抱在了懷中。玉樹輕捏她的臉蛋:“小丫頭,可有想我?”


    夜色中,他的狐狸雙眸亮晶晶的,極好看。嫣紅卻隻是追問:“可有帶給我有趣的玩意兒?”她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習慣性的,開心的,僅著中衣的身子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一頭烏髮散落,如上好的黑緞,叫人忍不住伸了手去撫摸。


    玉樹忽而有些燥熱起來,這黑夜實在太過曖昧,當下一揮袖子,將那燭火重新點亮。他還是慣常的笑臉,迷人的,狡黠的:“自個兒掏吧!”


    嫣紅便依言將微涼的五指探入了他的貼身衣兜中,無心地勾起了戰慄。眼前一亮,她對那隻水晶鐲子愛不釋手。玉樹看她喜歡,心下也高興,便替她套上了手腕,冰肌玉骨,襯得這水晶鐲子愈加的剔透。


    他笑道:“喜歡?”


    “喜歡!”毫不掩飾,在玉樹麵前,她便是那毫無心機的蛇妖。


    “那便要一直戴著,”玉樹的眼中閃過狡猾:“若是讓我發現你有朝一日摘下了,可會生氣。”這隻鐲子,是他特地打製的,溶入了他的精血和法力,隻要嫣紅戴著,若是遇到了危險,便能在一瞬間散發出巨大的法力,救她一條小命。


    哎,她既來了人間,他就不能常伴左右,隻能處心積慮,護她周全。或許,這便是極強的占有欲。


    他喜歡嫣紅,他要她。


    於是,眼神便深了,他在那嬌嫩的臉上落下一吻,但見嫣紅仍然呆愣的樣子,便大著膽子,朝她的頸項吻去,又輕輕咬著。


    嫣紅忽然推他,瞪著美目:“男女授受不親!”崔鶯鶯教過的,雖然不大明白,不過,她隱約知道了,玉樹是男人,她是女人。


    玉樹被她一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嫣紅,學會了這麽多的東西?不滿了,他不屑道:“我這都抱著你了,還授受不親?肌膚之親都有了!”


    嫣紅白他一眼:“那就別抱著我。”又小器了,這隻狐狸怎的一點都不大肚呢?瞄一眼他的小腹,平平坦坦,確實不大肚。


    玉樹暗叫不妙,她竟然學會將他一軍了!又看她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小腹,便有些做賊心虛:“你看什麽?不許看!”捂住了她的雙目,臉上居然有些熱了,莫非,她居然知道男人的——反、應、了?一時間,心中不知該喜該悲,喜,喜她算是開竅了?悲,悲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一時間,臉上悲喜交加。


    嫣紅拉下了他的手,做出很不屑的模樣:“玉樹,你真是太不大肚了!瞧你,那點兒肚子!”


    登時,玉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悲喜交加又多了個無奈——原來,他竟多想了。於是,恨恨的,微惱的,抱緊了她,要她透不過氣來。懷中人嗚嗚掙紮,他樂在其中,忽而瞄到了放在一旁的燈籠——


    禪房之賭


    禪房之賭 咦?兩個燈籠?狐狸的敏感便調動了起來,他放鬆了手臂,不經意般問道:“你屋中怎有兩個燈籠?自己做的麽?”修長的手指掃過她的耳垂,在她的頸項上輕撫,像在逗隻小貓兒。


    嫣紅被他的手指弄得癢癢的,一邊躲著,一邊還要應付他的追問,脫口而出:“是那張君瑞的。”說完了就有點兒後悔了,張君瑞,她居然說出來了呢!想想,反正玉樹是個男人,不會和崔鶯鶯一般追問吧?他對男人又沒興趣。


    她不知,這世上有種情緒稱為吃醋。


    玉樹逼問她:“說,哪個張君瑞?”把她弄得更癢,叫她拚命掙紮,往床上倒去,頎長的身子便順勢壓了上去,輕掐她的麵頰。


    嫣紅告饒:“莫掐,莫掐!我說!”討厭,掐紫了要她還如何見人?於是,一一道來,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得意起來,總算是找著了比她還笨的人呢!


    她可不知道,這世間哪有笨的男人呢?看似呆傻、卻能在心中計算了點點滴滴,這樣的男人大有人在呀!扮豬吃老虎,可不是女人才會的。


    玉樹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可愛得呀——他壓著她,她在笑,他抱著她,她便汲取溫暖,幾百年來,她到底有沒有明白他的想法?他想要她明白,卻又不想她明白,生怕她在嚐到了□□的滋味後,會被其他男人或者男妖引誘了去。


    嫣紅忽然有點害怕起來,玉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怕怕地開了口:“玉樹,你怎的這般看著我?”看他不答話,便伸出手去碰他的臉頰——


    他扣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使勁,便摁在了床上。


    他有些急切,有些不能自已,他該如何是好?中衣被他扯開,烏髮因為他的動作而散亂,他吻她,她生澀,她掙紮,她捶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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