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低頭對我說:“你先休息一會吧。”


    我輕哼道:“我想躺在床上休息。”


    易先生低頭咬了咬我的鼻子說:“乖。”


    聽見這個字,我居然真的就乖乖不動了,等我察覺到我的動作時,我心裏那個滋味,真的是五味陳雜。


    有點惱羞成怒吧,反正挺不是滋味的,但是在易先生懷裏我又不敢真的亂動,懸空的感覺讓我是覺得自己會掉下來,萬一真摔在台階上怎麽辦。


    但是心裏的滋味又不好受,想來想去,我一口咬在易先生胸膛上,這一口我用的力氣很大,好像泄憤似得,絲毫沒有留情,我自己都懷疑,會不會給易先生咬掉一塊肉下來。


    易先生的腳步頓了頓,但也就頓了頓,很快,他又開始往下走,一邊走,他一邊在我耳邊說:“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咬?”


    他這句話說的我跟在無理取鬧似得,我反而不好意思再咬下去了,隻好收了嘴,對易先生說:“你要帶我去哪?”


    易先生沒迴答我的問題,一直抱著我走到了地下車庫。


    他帶著我上了一輛我沒見過牌照的悍馬車,把我放到後車座,易先生迴到駕駛座然後帶上了一副墨鏡。


    我又問了一遍,易先生這迴說話了:“等到了地方,你不就知道了嗎?”


    這話跟沒說有什麽區別,把我氣得捶了他一下,不過他在開車,我也不敢做什麽很大的動作。


    易先生開車帶我走了一會,我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為我在後車座,所以可以看見後麵有一輛車跟著我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是等到易先生的車過了好幾個紅綠燈之後,那輛車還是跟著,我就很確定了。


    確定後麵那輛車的確是跟著我們,我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易先生。


    易先生嗯了一聲,說:“那是左正的車,別擔心。”


    左正啊,那個高個子,一想到他,我就想到了死在異國他鄉的古麗梅,我也有幾個月沒有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地下怎麽樣。


    在我們家鄉有種說法,凡事沒嫁人就死的女孩,是不配有墳墓的,隻能把屍體隨便扔在亂葬崗,還不許家裏的人辦白事什麽的。


    唉,為什麽女孩子總是那麽苦命呢。


    就在我亂想的時候,易先生把車停下了,他來到後車座,把手伸到我麵前說:“下車吧。”


    我看了他一眼,猶豫一會,把手給他了,被易先生拉下車,我才發現,易先生帶著我來到了一片海灘,而且是我從來沒有來過的海灘。


    這裏應該平時來的人也很少,海岸邊也沒有什麽垃圾,海平麵並不平靜,被風吹的不時掀起一個又一個的浪花。


    我心裏一緊,突然想起了韓煜,想起了和他抓螃蟹的美好時光,心中苦澀不已。


    易先生帶著我往沙灘上走,沙灘上散著好多石頭,易先生又把我抱了起來:“這裏不能玩,沙子裏有碎石,會咯著腳。”


    說完,他把我放到一塊巨石上,脫下外衣,讓我坐上去。


    潮濕的空氣拍在臉上,讓人十分愜意,更遠處,海平麵上,升起了一絲霞光。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日出,第一次是跟高朝樂一起。


    我專注地看著陽光從海平麵上升起來,一點一點,真的像是攜帶著無限的希望,染紅了大片的海麵。


    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暖暖的,我心裏也暖暖的,很想牽起易先生的手,但又有點不好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易先生主動伸手過來,與我十指相扣。


    太陽此時已經完全升起來了,離開了海平麵,開始染上天上的雲彩。


    易先生忽然把我抱住:“伊伊,對不起。”


    這三個字結結實實地落在我心裏,以前的那些委屈什麽的,卻又湧了上來,我有些失態地罵:“混蛋!你怎麽能那麽對我?!你怎麽能?!”


    易先生親了親我的臉,我的眼睛,我鼻子,我嘴巴,最後封住我的嘴。


    唇舌糾纏間,我感覺易先生的力氣大的像是要把我揉碎了擠進他身體裏。


    易先生沒有問我有沒有原諒他,他一邊吻我,一邊抱著我往岸上走。


    一直走到車子前,他把我放到後車座上,關上車門,整個人覆到我身上。


    我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意亂情迷,被易先生一撩撥,我不用意亂,也已經情迷了。


    整個人不自覺的就抱住了易先生,他身材精瘦,皮膚比以前稍微黑了一點,我的手臂放在他肩膀上,看起來對比十分明顯。


    我有些失神地看著他,我們兩個身上都出了好多汗,他背後汗津津的一片都是水光。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脫光了,易先生的眼睛看著我,竟然帶上了些許虔誠。他喃喃地說道:“伊伊,對不起,對不起……”


    愛是什麽?是自私的想要占有,是嫉妒的無法放開。


    我抱著易先生,緩緩閉上了眼睛,我也吃醋,我也……無法放開易先生啊。


    這一迴易先生的時間格外長,我都已經發不出聲音隻能喘氣了,他才鬆開我,然後小心地抱著我,讓我趴在他身上。


    易先生摸著我的頭發,而我昏昏欲睡。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開口問我:“你跟高朝樂是怎麽迴事?”


    “嗯?”我現在腦子已經徹底混沌了,好困好累,好想睡個覺,在車裏好憋屈,我還好一點,易先生的腿都沒有地方放了。


    易先生的手滑到我腰上,說:“你經常跟他一起出去玩,還假裝他女朋友?還跟他去看日出?”


    我有點清醒了,轉臉看了一眼易先生,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薄唇緊抿,眼裏帶上了一絲不滿。


    我忽然有點想笑,情不自禁地就笑了出來:“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易先生哼了一聲,沉沉地說:“你知道高朝樂曾經的經曆嗎,他特別花心,玩弄女孩……”


    “你真的吃醋了?”原本易先生自己說的時候我都不相信的,感覺他不過事為了哄我才那麽說的,但是現在看來,易先生好像是真的吃醋了,不然不會忽然想起來去說高朝樂的……壞話?


    易先生沒有說話,身手撓了撓我的癢處。我噗的笑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哦,高朝樂啊,我跟他什麽都沒有,雖然他向我表白了……”


    “我知道,你沒有答應。”易先生接著我的話說。


    我瞪了他一眼,他什麽都說了,讓我說什麽啊:“你把我調查的那麽仔細啊?”


    易先生輕輕的歎了口氣說:“本來我什麽都不想知道的,我離你遠遠的,你才最安全,我爺爺的身體最近不太好,家裏都想讓我早點結婚抱個孫子讓他開心。”說到這裏,易先生的聲音帶上了一點諷刺。


    我哦了一聲,伸手撫上易先生還帶著汗跡的臉,說:“所以朱芷儀就是你要娶的人?”


    易先生的桃花眼裏像是帶著鉤子一樣,勾的我移不開目光,高挺的鼻梁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更立體了一點,睫毛在臉上灑下了一片陰影,更讓我動心的,是他眼睛裏帶著的感情。


    “對,她是朱家的人,朱家是這幾年興起的暴發戶,本來我爺爺對他們家不看好的,也不知道他家說了什麽,讓我爺爺改變了主意。”


    易先生輕輕地出了一口氣,“還有我爸,他的人選跟我爺爺的不一樣,他反抗不了我爺爺,就讓我迴北京。”


    “迴北京?”我立刻抓住了易先生話裏的重點,“你以後都不在深圳了嗎?”


    易先生點點頭,說:“對,以後我都要去北京發展了,那邊主要的生意都在我爸手裏,他說隻要我過去就把生意交給我。當然,他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娶那個他看中的女孩子,讓他能利用對方家裏的背景,他最近想要發展海運,他看中的女孩,她爸爸被人稱為船王。”易先生揉了揉我的腰,說,“不過你放心,他還逼不了我,我離開他又不是活不了了,我隻是擔心我爺爺,他的身體……”


    “這就是你不理我的理由?”我捏了一下他的臉,“為什麽不好好解釋給我聽?”


    易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是:“你不懂,他們的手段……”


    我看易先生不想再說下去了,就趴在易先生身上,聽著他的心跳聲。


    腦子裏漸漸明晰起來,白斐的身影在我眼前閃現,我問他:“白斐是朱芷儀找人殺的?”


    “不是,跟她沒有關係。”易先生頓了頓,接著說,“是我找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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