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三年七月的第一天,是注定要記載進史冊的一天。在這一天裏,發生了很多事,而且這些事無疑都或多或少的關係到了帝國未來的命運。這一天是瘋狂的,這一天也是血腥的,隻不過在很多很多年以後的各類史書裏,關於這一天的記載有許多不同的版本甚至完全相反和矛盾的說法。當然,對於那天處在漩渦裏的眾當事人來說,這一天是那樣清晰,所留存的記憶也難以泯滅……

    李朔今天早上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原因在於他昨晚安然無事的渡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還夢到了起事成功之後自己成為從龍之臣的巨大榮耀。李朔其實是個官,準確的說,他是殿前司虎翼軍的第六指揮使,在昨天的一場戰鬥之後,他就開始負責把守汴京外城的西水門與新鄭門。

    本來被任命擔負這個職責的時候,李朔還非常的擔心,因為他聽說楊翼的部隊已經到達了京城外三十裏,而這或許意味著城池攻守戰不可避免,更意味著自己很有可能陷入巨大的危險當中。

    “不過,目前咱這塊地方風平浪靜的,看起來不會出什麽事!可惜我不會作詩,不然定要好好吟詠一番這美麗的早晨!”李朔站在新鄭門的城頭上笑眯眯的看著遠方的景色,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剛剛從自己背後升起,映得西方天空的朝霞美不勝收!其實,盡管李朔一直認為楊翼就在附近,但此處目下的平靜使他有一種感覺:“楊翼從北方而來,或許會選擇從京城北麵的新酸棗門或者封丘門進攻吧?怎麽也不會輪到我這裏首當其衝。”

    事實可以作證,李朔的好心情在這個早晨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他欣賞著城外美景的時候,從西水門那邊傳來了悠揚的號角。

    “有船隊沿著汴河而來?”李朔狐疑的聽著號角傳遞的信息,急忙快步朝箭樓上跑去。汴京城發生騷亂已經是第四天了,就算消息封閉得再嚴密,周邊地區也多少會有點耳聞,怎麽這個時候還會有船隊沿著汴河行駛向京城呢?更何況通常漕運的船隻都是從江南來的,應該從東水門逆流而上才對,實在是太奇怪了啊!

    箭樓很高,李朔立於其上撫額遠望,果然,汴河那頭黑壓壓的船隻望不到邊,看上去速度相當的快,離西水門處是越來越近了。“搞什麽呢?”李朔抓抓自己的頭,一邊的手下順勢將帽盔遞上:“傳令,城上弩箭準備!”……

    “汴京城!我迴來了!”楊翼站在一艘大船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城牆,太陽的萬道光芒從城後射向天際,愈加襯托出汴京城的巍峨與莊嚴:“隻是本帥實在想不到,竟是以這種方式迴來的。”

    事實上,經過昨天一天的準備,盡管楊翼認為還有些倉促,但他終於還是決定在今天早晨對汴京外城的禁軍發動攻擊。還在黎明的時候,從西北到西南的四大水門的上遊,無數士兵們登上了臨時紮起的船筏以及一些臨時征集來的漕運船隻,浩浩蕩蕩的向京城駛去。莊嚴雄厚的汴京城,或許下一刻就要融化在戰火之中了。

    “本帥親自擊鼓!”楊翼望著城頭上殿前司的旗幟高聲大叫:“傳令,火船準備,全力向前!”

    刹那間滾滾濃煙在船隊的前方衝天而起,伴隨著士兵們聲嘶力竭的呐喊和淒厲的號角,數十艘火船順流向西水門直撲而去……元佑三年的汴京攻防戰,在這一刻拉開了帷幕。

    ******

    西殿司。

    林東早早起了身,命一個小兵為自己打了桶水洗個臉,盡管他覺得非常的疲倦。

    昨天在開封府衙前的戰鬥本來相當的輕鬆,在林東看來橫豎就是作戲罷了,王相在府衙裏麵估計也過得相當的安逸。隻不過昨天的這種輕鬆隨著王敬心的召喚而結束了。

    雖然西殿司與開封府的距離不算太遠,從開封府西側的西角摟大街直接往北,穿過踴路街口再拐向啟勝院街就可以到達,可是偏偏就是踴路街口為宣效六軍的一部所占據,所以林東不得不繞道而行。事實上那個時候汴京城裏的混戰並未停歇,許多街區在兩軍的交手中反複易手,沒人能搞清楚應該怎樣走才是正確的道路,於是林東這一繞道,就繞了兩個多時辰,最後還是從西麵的梁門繞到了殿前司,而那個時候天已經黑了。

    林東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自己臨陣被叫迴來總歸不會是什麽好事,於是他決定盡快麵見王敬心搞清楚狀況。隻不過在他提出要求後,有人迴話說殿帥目前忙得不可開交,要他過一夜再去前衙。

    “現在去應該合適了吧!”林東洗過臉後就穿戴好披掛,直接往王敬心所在的前衙走,一路上到處可見士兵們和衣睡在迴廊和屋角處,還有一些不知從哪裏撤迴來的傷兵正在接受軍醫的救助,這使得林東大發感慨:“這場仗使我大宋元氣大傷啊!就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到得前衙,王敬心已經在那裏處理事務了。隻不過王敬心的心情看起來十分不好,剛剛一腳把一員將領踢出了門…….

    “觀玉!”王敬心看著匆匆趕到的林東笑笑,雖然這笑容有點勉強:“看你的模樣,果然不愧是我司衙的一員虎將啊!將門虎子名不虛傳,打了幾天仗還是這般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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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帥過譽!”林東躬身行禮:“末將受命攻占開封府,然王存那廝甚是狡詐,幾日來末將未有寸進,實在無顏見殿帥大人!”

    “嗬嗬!”王敬心冷笑道:“王存那老東西不識時務,此時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觀玉不必過多自責!”

    王敬心背手而立,望向廳門處道:“昨日叫你迴來,是因為本帥收到消息,楊翼迴來了。”

    “哦?”林東目光閃爍,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說起來對於楊翼,林東是一點好感也沒有,這混蛋完全是個刺頭,當年打了自己不算,迴過頭在汴京也處處壓著自己一頭,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隻不過目前的形勢卻非需要這個人不可,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是不知是高興好還是鬱悶好:“若楊翼到得城外,唯有攻城一途可走,殿帥喚我,莫非是對付那廝麽?”

    王敬心頷首道:“觀玉果然機智得緊。本帥正是此意,楊翼多次欺辱於你,此正是為你正名的大好時機。昨夜本就想見你,隻不過那時我卻料不到楊翼動作會如此之快,是以讓你休息休息。”

    “這麽快?”林東何等聰明,立即發現了問題所在,莫非楊翼現在已經開始攻城了麽?看看王敬心如此坐立不安,恐怕戰局對禁軍有點不妙,忍住心中狂喜道:“末將願橫刀立馬,為殿帥效犬馬之勞。”

    王敬心忽然上前數步抓住林東的雙肩道:“戰局如今如火如荼。隻可惜城中處處爭戰不休,所以本帥才接到消息,今晨,楊翼的軍隊從各河的上遊沿河道猛衝水門,此時門前怕是打得屍橫無數流血漂櫓。觀玉乃我殿前司第一勇將,本帥欲讓你率軍防禦西水門,楊翼就在那裏。”

    林東忽然發現自己麵臨了一個好時機,在這裏!王敬心就在我麵前抓住我的雙肩,刀在我的腰間,隻要我一拔出來,就算是如楊翼那般身手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王敬心忽然覺得有點冷,一股寒意不知從哪裏湧出來….有殺氣!王敬心在殿帥的位置上待了十年了,大風大浪自然見過不少,直覺告訴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彌漫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殿帥!”一人忽然出現在王、林二人的身邊,高聲叫道:“適才有戰報傳來,開封府的宣效六軍支持不住了,我軍已順利占領開封府的外圍,正在直接攻擊衙門。”

    “哈哈!”王敬心大笑下鬆開林東的肩膀往後退去:“王存啊王存!你怕是等不到楊翼來救你了。”

    林東心下暗叫可惜,就是這麽一刹那的功夫,自己與一個機會擦肩而過,眼下卻是不便再動手了。據說王敬心當年也是一員沙場勇將啊!若是自己一擊不中,便極有可能似荊柯刺秦般功虧一簣。林東正欲恭賀王敬心,卻忽然發現王敬心的眼神有那麽一點閃爍不定。難道….

    “殿帥大人!”林東突然手按腰中長刀,咬牙切齒高聲道:“大人剛才說楊翼在西水門可是真的?末將定要前去將那廝碎屍萬段!我與此賊誓不共天,哈哈楊翼,且看我取你項上人頭!”

    王敬心忽然笑得很開心,在他看來,怪不得剛才感到周身徹寒,看來林東果然對楊翼恨意極大,才一提起便殺氣充盈了:“事情緊急,觀玉從殿司中帶上些人,這便去吧!”

    ******

    西水門的大閘門是用堅固上漆的硬木製成,幾十根木柱用鐵鎖相連,通過絞盤從城上放入水中。之所以采用硬木作門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鐵比木要堅固得多,可是這麽大個鐵門拉上拉下的自然極其不易,往往需要動用很多人員拉絞盤,這就會使得拉放閘門的速度太慢,所以用厚實的硬木作門就成了不二的選擇。

    隻不過木頭通常都怕火,尤其是塗了火漆的硬木更是怕火。幾十隻火船帶著火藥直接撞到了匆忙放下的閘門上,頓時熊熊烈火燃遍了整個西水門,滾滾濃煙熏得城樓上的守軍鬼哭狼嚎。

    隻燒上了兩刻鍾,楊翼就認為衝鋒的時機到了,估計那門口處除了燒剩下的殘木條不會太多,已經可以容得下船隻通過了。

    “殺啊!”

    隨著楊翼的指揮船發出信號,震天撼地的呐喊聲中,無數小船筏如離弦之箭般順著河水向下遊的水門衝去。水門處,剛剛熄滅的火依舊使得那處黑煙滾滾。

    “這是最後的衝鋒,估摸著大局已定了吧?”楊翼在指揮船上看著前方的戰鬥,他覺得今天實在是太順利了,剛才的火攻一定是敵人想不到的,這可是借鑒了已知曆史上女真人的戰術創造啊!目下那把火把西水門下燒了七七八八,滾滾的濃煙也使得城頭上的守軍難以正常防守,就算他們想防而且也能放箭,又能攔得住飛速而下的船隻的衝鋒麽?事實上楊翼的準備還不隻是這些,為了使前幾批衝進門的船上的士兵不被餘火所傷,楊翼事前還給衝在最前麵的不少船隻蒙上了厚厚的油布,士兵們躲在下麵不但可以防止火燒,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禦城頭箭簇的攻擊。至於敵人有可能扔石頭,想來那大石頭不可能扔得太遠,總要等船經過門的時候才能扔下來,船速那麽快,一下子就能穿過去,怕是中不了幾塊石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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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真是來得很容易啊!”楊翼這個時候多少有點得意,自己從軍以來幾乎是戰無不勝,怎麽以前自己就沒發現有這方麵的才能呢?哦,敗績也不是沒有,方山會戰就是失敗,不過那是曾布自己判斷失誤,本帥當然不負主要責任……

    “嘿嘿!”李朔在箭樓上艱難的冷笑著。他之所以笑得艱難,是因為他現在所處的箭樓乃是西水門上的箭樓,城下滾滾的濃煙不時吹入樓中,別說是笑,就是睜著眼睛多一會,濃煙便會使人頭暈目眩剃淚橫流。李朔抹了抹眼角的淚花,他的口鼻處蒙著厚厚的濕巾,這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渾濁:“船衝過來了,命令弟兄們下長鉤,石頭準備。”……

    近了,船隊沿著水道飛快的靠近寬闊的水門,透過煙霧的間隙,可以看到水門的硬木門柱早已經燒得殘缺不全,一些餘火還在門的周邊燃燒。“衝啊!”打頭陣的士兵們開始伏在油布之下,一邊呐喊一邊等著穿越城門時刻的到來。

    異變突起!就在十幾艘先鋒小船先後擁入城門的一刻,高大的城牆上伸下了無數長長的鐵鉤,那鐵鉤早已磨得鋒利異常,轉瞬便鉤住各船的突出部分,不但將高速行駛的船隻拉停,更是將一些小筏直接拉翻。

    亂了!全亂套了!前鋒船隻的停止和覆沒,使得汴河上參與進攻的船隻亂作一團,後麵的船隻在濃煙的屏蔽下根本看不清前方發生了什麽事,而就算他們能看得清,在狹窄的河道上如此眾多順流而下的船筏也不可能調得了頭,甚至一些靠近水門的船隻直接撞上了前麵被迫停下來的船。一時間船隻和傾覆和士兵們落水的慘叫響遍整個戰場。

    第二波打擊緊接著到來,城樓上的守軍用濕巾蒙麵,開始向城下攻擊。滾木擂石直接擊中了水門附近擠在一起進退失據的船隻,慘叫聲頓時四起,無數船上的士兵被擊斃身亡或者掉入水中被船隻夾死。

    然後遠程打擊開始了,汴河上的船筏此時都無法前進,擠滿了整個河道,在如蝗蟲的箭雨到來下汴河的水在刹那間被染成了紅色。

    崩潰了!這次如此華麗和浩蕩的進攻崩潰了!看著許多士兵們開始放棄船隻上岸求生,楊翼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會這樣?”楊翼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來了,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從他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水門附近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很清楚敵人一定是用什麽東西阻攔了水門前的船隻,而最前麥的船隻裏。怕是活不下一個士兵了。

    “傳令,吹集合號!”指揮船才一靠岸,楊翼便迅急跳躍下船,嘶啞著嗓音大叫:“奶奶的!放棄水路,直接攻城!”

    種思謀是這次行動的副將,在這種關鍵時刻他覺得即使身披重甲也一定要快跑,因為他本來在最後方,卻聽到了集合待命準備進攻的號角。

    “不行!”種思謀一路快跑到楊翼身邊氣喘噓噓道:“大人,使不得!汴京城城高壕深,不能硬來,目下我軍已亂,快退!若他們衝出來,咱們就完蛋了…..”

    “你給我閉嘴!”楊翼暴跳如雷,厲聲迴首狂喝:“我,楊子脫!定要拿下此戰!多言者斬!”

    種思謀駭然閉嘴,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楊翼的雙眼變得異常彤紅……

    事實上,同樣的故事的也發生在了其他水門處。隻不過,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同樣的故事由不同的人來演譯,總會得出不同的結果。

    在金水河的利澤門,種師道、楊得貴的船隊並不像楊翼那樣一窩蜂的往前衝,種師道製定的計劃是先衝進去一批,然後立即上岸攻擊城牆上的守軍,配合後續船隻的進攻。當然,種師道的計劃沒有成功實施,在火船燒了門閘之後,衝過去的第一批船也遭遇到了長鉤的阻攔。不過他的部隊並沒有陷入混亂,因為在看到第一批船被攔住後,分批向前的其他船隻立即停了下來,從而避免了相互擠撞。除了第一批次幾十條小船上的士兵有傷亡之外,種師道部並沒有太多的損失。

    於是種師道臨時決定暫緩攻擊,等等其他水道傳來的消息再說。當然不久之後,他就得知了主力部隊失利的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楊翼和種師道看起來顯得比較倒黴之外,沿著惠民河進攻廣利水門的郭成、王有勝部則顯得極其的幸運。

    說他們幸運,其實不如說他們處在一個相當好的位置上,有一個很好的開始。畢竟,南泊本身就是一個湖,而且這個湖本就是惠民河水匯聚而成,郭成等人隻要在南泊大營裏作好準備,就可以直接順水而下了。

    南泊大營本就是這夥人的老巢,一切準備工作自然做得得心應手,加上沈括也在這裏,他提供了一批車船和突火槍以及顆粒火藥,這使得無論是前進速度還是火力配置上,郭王二人的部隊都一躍成為楊翼彪下各部之冠。

    在進攻開始之後,郭成的車船先鋒隊也遇到了城上拋下來的長鉤。隻不過出乎攻守兩方意外的是,車船上從前到後兩翼都有護板,那護板呈內斜角的樣子,表麵更是光滑無比,致使彎曲的鐵鉤吃不上位置和力量,幾乎不能抓住任何一條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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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發生在廣利水門的戰鬥就變得簡單得多了。在先鋒部隊衝入城中後,過萬士兵在郭王二人的帶領下,迅速的把廣利門守軍殺了個片甲不留,並且開始繼續沿城內的河道,向原定目標進發……

    除了以上三個門,還有衛州門的折可適部。事實上,在衛州門發生的戰事,極其富有戲劇性色彩。

    事實上,折可適組織的船隊基本上以紮筏為主,其原因是因為他所處的五仗河上遊不太適合捕魚,因此他征集到的船隻就相當的少,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記的時候。

    最後戰鬥打響之後,折可適用來衝擊衛州水門的火船也隻能是這些新紮好的筏子。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些筏子明顯質量不行又或者綁筏子用的繩子禁不住火燒,反正大都還沒到水門處就四分五裂,僅僅有一兩艘到達,到達後也不過僅僅點燃了幾根木樁而已。以上這些情況,使得燃燒水門的計劃麵臨全麵的破產的局麵,並且也使得折可適沒有發起針對水門的衝鋒。

    “老子就不信,放把火都放不成!”發了急的折可適命令把部隊裏的所有火藥集合起來,裝到自己的座船上,盡管這艘坐船也隻是一艘破爛的小漁船。然後這艘船直接由數名勇敢的士兵駕駛,避開瘋狂襲來的箭簇和石塊,直接去燒水門。。

    那船上裝載的火藥何其之多,並且由於為了防水都用陶瓷封裝或者用油布多層卷裹,狹小的空間加上水門本就燃有兩根柱,結果當然是這些火藥被意外的引燃,接著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這次爆炸居然引起了城牆的坍塌,衛州門在一聲巨響之後倒下了……..

    當然,以上這些,打紅了眼的楊翼並沒有很快的得到消息,就算得到了,他也沒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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