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沒等到迴答,門再次被敲響,菜陸陸續續地端上了桌。

    日本料理的烹調方式追求細膩和精致,從器皿選擇到食材擺放都格外講究。

    容溪仔細端詳了會兒,那些瓷質器皿的圖案大多以鬆木和梅枝的繪圖為主,配菜間或點綴著南天竹葉、柏葉、白梅等裝飾物,都是冬天才能見著的植物,倒是和現在的小雪天有些交相唿應。

    飛鳥居裏麵的客人是由老板娘親自接待的,又是一碟刺身端了上來,她跪坐在一旁,介紹道:“這批食材是早上十點多送到的,廚師也是從當地請來的,兩位嚐嚐。”

    擺在麵前的魚肉被切成了薄薄的一小片,微微透明的白色,每一片都薄厚適中,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

    邵北南執起木筷夾了一片過了道湯,“你倒是用心。”

    老板娘抿唇微笑,“畢竟這裏坐著的客人是邵總,自然要上心一些。”

    容溪口味偏重,日料碰的不多,大多都是熟食。

    他對海鮮不過敏,秉承嚐試的心理,容溪拈了一片在麵前裝著芥末和醬油的碟裏蘸著吃,肉質順滑可口,細膩中又帶著些許嚼勁,口感雖然奇特,但的確有讓人上癮的魔力。

    就是芥末的味兒有點衝,他剛才可能弄多了,那股辛辣勁兒朝著鼻腔擁,容溪捂著嘴咽了下去,眼眶裏蓄了不少生理鹽水。

    邵北南將注意力從他的臉上移開,喉結滾了滾,對門口的人道:“你先去招待其他客人吧。”

    老板娘臉上有片刻的怔愣,接著又成了了然,她這會兒再說話是看向容溪的,“您看酒是溫過後拿上來,還是……?”

    容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望眼欲穿的朝邵北南看。

    酒是個好東西呀。

    特別是清酒。

    口感清爽,度數不高,後勁網絡流傳說是挺足,對於酒量尚可的人來說不會酩酊大醉,影響幹正事。

    容溪對自己酒量多少心裏有數,小酌一點壯壯膽,他能直接上天。

    雖然沒去看對麵的人,但容溪的視線是在太過熱烈專注,邵北南一個‘不’字就這麽卡在了喉嚨口,悶頭吃著東西。

    老板娘又說:“久田的大吟釀,特地拜托朋友從當地酒莊買的,說是特別推出的限定酒呢。”

    容溪試探著問:“可以冰飲嗎?”

    老板娘笑著說:“當然可以,零下十度會更加清甜爽口。不過現在天冷,桌上又是熱菜,冷熱交替著對腸胃不好。”

    桌子一側還有牛骨湯在煮,熬到發白的湯底汩汩地滾著泡,容溪夾了片和牛在裏麵涮,覺得老板娘說的在理。

    叫了聲一言不發的男人,“邵先生。”

    邵北南沒理他。

    這桌子設計的好,凹進去的弧度,在裏麵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發現。

    容溪用腳去蹭他的小腿,很輕的力度,又叫了一聲:“邵叔叔?”

    他的襪子脫在外麵了,足底有些涼,觸感卻是柔軟的。

    突然的一下有些猝不及防,邵北南身體僵了僵,擺擺手,對老板娘說:“去溫吧。”

    容溪心滿意足地縮迴腳。

    門被關上了,邵北南又看向容溪,“把襪子穿上。”

    桉城的雨連著下兩天了,容溪過來的時候有些急,踩著了一個水坑,鞋是淺口的,一腳下去直接遭了殃。

    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容溪晃著腳丫子,“襪子過來的時候打濕了,冷冰冰的,穿著不舒服。”

    邵北南按了服務鈴讓人拿了雙幹淨襪子進來,拆開包裝,“腳。”

    容溪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十二準則記在心裏,他故作矜持的道:“還吃著東西呢……店裏麵有地暖,我貼一會兒就暖和啦。”

    邵北南聲音不冷不熱的,“拿過來。”

    容溪趕緊低下頭看了眼。

    還好。

    挺白的。

    趾頭也是圓圓滾滾,不難看。

    容溪這才伸了過去,準備將腿長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然而還沒挨著目的地,腳腕被抓住了,腳心被撓了兩下,酥酥麻麻的奇異感覺隻往腦門躥。

    容溪哪兒哪兒都怕癢,想踢人,然而邵北南的力氣大,他掙脫不開,隻能又哭又笑的求饒,“癢癢癢!!!我錯了我錯了,我不亂踩了我不亂踩了嗚嗚……邵北南你鬆手!”

    頭一次被叫全名的人揚眉,但還是順手給容溪把襪子套好了,語氣危險:“你剛才叫我什麽?”

    容溪不敢造次了,連桌子下麵都不放了,縮迴來盤在榻榻米上,在改稱唿這方麵格外得心應手,“邵先生,對,邵先生,我知道錯了。”

    敲門聲適時的響起。

    老板娘推開門,木質盤子裏是溫好的清酒和兩個淺盞杯。

    她將酒盅和酒杯放在桌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你們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

    這一句是對著邵北南說的:“本店注重客人的隱私,包廂內都是帶鎖的,就在拉門的右側。”

    “另外,午市是到下午四點,請兩位注意用餐時間。”

    她特地加重了用餐兩個字。

    邵北南麵無表情。

    容溪好了傷疤就忘了痛,滿臉感激:“謝謝!”

    手機就放在旁邊,容溪看了屏幕,一點還沒到,時間非常充裕。

    這家店到了冬季所有菜式都是三吃的。

    下麵放著煤氣灶的和牛鍋就是日式小火鍋,清湯寡水的,味道倒是鮮美。旁邊還有一小盆碳火,上麵放著一塊鐵板,將切好的和牛片在上頭正反麵的過兩道道放盤裏,撒上些許海鹽胡椒,既能保存牛肉本身的味道,又貼合他的口味。

    不過容溪怕燙,這會兒的吃飯速度跟掉了幀似的,慢而緩。

    不過公司今年的任務目標已經全部完成,邵北南這個周末難得清閑,八分飽後就放下了筷子,看起了對麵小孩一口肉一杯酒的豪快吃法。

    目光起先還是落在容溪低垂的精致眉眼和他白裏透紅的臉頰,然而不知道是習慣使然、還是其他的什麽,視線最後的落定點是他正在嚼東西的嘴……以及吐出的一小截舌.尖。

    接吻經曆隻有那慌張充滿烏龍一次,他似乎還沒有仔細嚐過他的味道。

    ……

    住腦。

    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一壺酒被容溪喝了個大半,他晃了晃酒瓶子,問邵北南:“可以再溫一瓶嗎?”

    邵北南對容溪的酒量有些印象,紅的白的混一起喝上十來杯眼神都不帶飄的,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被灌醉。

    按了服務鈴,他問:“喜歡喝酒?”

    容溪搖頭,拇指食指比了個小小的間距,半眯著眼睛,“就是有這麽一點點想嚐嚐。”

    一壺還不夠,不好酒後亂事。

    更何況這個酒的味道真的不錯,口味濃醇,質感紮實,有些奢華的味道。

    容溪等人酒拿來了,指尖在瓶口畫了一圈,“我能不能坐你旁邊呀。”

    飛鳥居是四人包廂,空間寬敞。

    邵北南點頭。

    容溪已經看好門鎖的位置了,走過去的時候順手扣上了,坐在了邵北南左側,將兩個酒杯都滿上。

    邵北南抿了抿杯沿,放迴桌上的時候聽到旁邊的人喊了他一聲,下意識地偏頭,麵前是小孩突然放大的臉,距離近到唿吸都交纏在了一起。

    他看到那雙漆黑的眼裏得逞的笑,下一秒,一個軟軟的東西貼在唇上,輕的像羽毛掃過,一觸即分,僅留下引人遐想的癢意。

    容溪說:“我剛才看到了。”

    邵北南沒有和他拉開距離。

    唿吸間全是清冽的酒香,帶著濃鬱的果味,有些甜,就和認識以來容溪給他的固有口感一樣,乍一聞有些醉人。

    “看到什麽了?”

    容溪點了點自己的嘴角,“這裏。”

    “你盯著它看了兩分鍾。”

    邵北南現在想和容溪拉開距離也難了。

    手臂不知什麽時候圈住了自己的脖子,容溪又咬了他一口,下嘴唇中間的位置,故地重遊了一番,語氣還特別理直氣壯。

    “我要親你了。”

    “特別霸道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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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口味比較奇特。

    喜歡各種奇怪場景嘿嘿嘿嘿。

    【ps:中間結尾稍微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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