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城戲劇學院建在城郊結合的地方,工作日的中午沒什麽人,上車的時候還有寥寥幾個空位。

    一晚上的時間,飽受折磨的地方還沒有完全恢複,容溪剛才在食堂的時候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會兒完全不敢再給那個地方施加壓力。

    走到中間找了個寬敞的位置倚著欄杆埋頭刷題,用的是某線上學習的app。

    容溪剛才在電話裏給邵北南說的不假,原主的確將近一個學年沒迴去上課了。

    桉外的學習進度和其他重點高中相比不算快的,但高二的時候也把高中三年的東西全部過了一遍。高三上學期開始第一輪複習,平時考試完全以高考出題範圍為標準,這個月底市範圍的元調相當於給高三考生的成績摸個底。

    原主走的時候是文理分班的第一個學期末,各科必修的幾本書剛講完、選修隻上了半本。原主是零基礎報的專業課,每天要花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練習,文化課不得不先暫時放在一邊,一年過去了,現在高中的知識儲備幾乎為零。

    原主學的忘了容溪倒不慌,挺慶幸當年填誌願的時候寫的是生物科學專業,數理化生全是必修課,雖然是大一大二學的,後麵實際應用裏用的還挺多,他現在看到章節標題還能記起裏麵大部分的內容,撿起來應該不用花太長時間。

    而英語和語文,英語容溪不擔心,四六級過了,讀研之前雅思也考了兩次,而且英語是博士必考項目,他基礎還挺紮實。就是語文,這門課挺玄乎,及格不難,想拿高分卻不容易,等晚上迴去了得好好規劃規劃。

    容溪屏幕劃得快,剛看完一套題,橫幅蹦了條微信消息,往上劃的時候不小心點開了,是邵北南發來的語音消息和一個電話號碼。

    他那邊背景音有些嘈雜,像是在哪個會場的後台。

    “跟你們王老師打過電話了,號碼是司機的,姓龔,搬東西的時候讓他送你。”

    容溪放下手機正準備打不用,他又發來了一條文字消息。

    【身體還沒好全,別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亂跑。】

    容溪又把那兩個字刪了,給人規規矩矩的道謝。

    【謝謝邵先生關心。】

    沒用感歎號,還是中規中矩的陳述句。

    想到容溪掛電話時涼颼颼的語氣,邵北南發消息問:

    【生氣了?】

    容溪愣了愣,看那個句號用的確實有點正式,這次再迴消息加了點情緒波動在裏麵。

    【沒有的事!】

    還發了個表情包。

    是隻美短貓的,配文是‘貓貓沒有貓貓不是’。

    邵北南參加的是集團的新品發布會,地點在臨海市的露天大酒店裏。

    這一係列產品是以學生為主要消費群體,現場的布置以校園背景,籃球場、綠蔭、自行車,連代言人選的都是剛出道的新人,十八九歲的年級,一身學生製服,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坐在他後麵的是一個高管的女兒,帶著她的朋友一起。

    估計是那個小明星的粉絲,本來還是竊竊私語的兩人越講越激動,聲音也傳到了邵北南的耳朵裏。

    “嗚嗚嗚小白我愛慘你了這是什麽神仙位置!!抬頭就是哥哥,他穿校服真的太太太可以了!!!”

    “我就是聽我爸說這次是哥哥要來發布會才喊你來的!!”

    “怎麽樣!!現場是不是比磕圖有感覺?靈感來了嗎?可以產糧了嗎?”

    “是是是!!來了來了!!迴去就畫!!我已經把哥哥襯衣下的肉.體腦補出來了!全果的——!”

    後麵幾句話她們說的聲音小,但邵北南背貼在靠椅上,還是聽了個大概。

    “別這麽簡單粗/暴,潑點水,半遮半掩的更好磕。”

    ……

    襯衣下的肉.體。

    半遮半掩。

    邵北南出於好奇,用瀏覽器搜了一下桉外校服的樣子。

    和那個小明星身上款式差不多,樣子更簡單一些,白色襯衣,深色西裝褲,第一次見著容溪他也是這樣的穿衣風格。

    在一群大老爺們裏麵就像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但被酒淋著了、被水澆灌了,就成了嬌豔欲滴的玫瑰,從裏到外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邵北南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容溪剛才在電話裏提及的校服是什麽意思。

    半遮半掩的確更好磕。

    而自己完全帶偏了話題。

    也難怪他會鬧別扭了。

    “邵總。”

    是陳升在在叫他。

    邵北南將手機鎖屏放在一邊,“怎麽了?”

    陳升遞了份稿子過去,“馬上到您的發言環節了。”

    邵北南整了整衣領,接過演講稿,起身的時候對他道:“去查查小孩子生氣了怎麽哄。”

    陳升:“……好的邵總。”

    陳升助理做了三年,至今沒出過錯,靠的就是那雙會察言觀色的眼睛。

    他知道邵總說的小孩子是誰。

    甚至在這之前他已經查到了那個叫容溪的少年的所有資料。

    但是從他看到他們邵總就跟食肉動物看肉一樣的眼神……

    哄其實很簡單,就是得犧牲一點點色.相。

    陳升默默舉起他那攝像功能被吹上天的5g手機,抓拍了一張邵北南整理領帶的側顏。

    ……

    去桉外途中有段路在修高架,路麵坑坑窪窪的,車行駛在上麵有些晃。

    果6的屏幕小,容溪看久了暈車,等了會兒沒等到迴複,想著邵北南可能是忙去了,把手機揣兜裏,盯著窗外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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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桉外和戲劇學院隔的不遠,七八站的距離,沒一會兒就到了,隻是學校在巷子裏,從公交站走過去還要十分鍾。

    午休時間老師基本都在睡覺,容溪不好打擾人休息,看時間還早,校門口吃的又不少,他在附近徘徊了一會兒,還是進了一家小麵館,忍痛點了一碗饞了他二十多個小時的酸辣粉。

    吃完之後錢包沒痛,味蕾也是滿足的,就是腸胃遭罪,他去老師辦公室的時候是扶著牆走的。

    班主任是教語文的,女老師,叫於淑婉,留著一頭及腰的長發,溫婉的長相,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

    聽到容溪要迴來上課的事情也沒多問什麽,隻是道:“班上這半個學期出國的人多,那些沒來上課的同學桌子都在後麵幾排,等下課了去找找自己的課桌,看看缺哪些書。”

    原主有近兩個學期沒來學校,“我這兩個學期的書應該都挺缺的……”

    容溪是於淑婉帶的第二屆學生,他這種情況的上一屆遇過不少,“你先去圖書館找那裏的老師問問,如果還有缺的就先拿那些出國同學的用,別耽誤上課,等周末了再去書店買。”

    “哦對了。”於淑婉對班上學生的情況了解的透徹,想起他的家庭狀況,“你這有一年沒來學校了,宿舍那邊得重新申請床位。他們這節課數學考試,也不用急著迴去,你就在我這兒把申請寫了吧,簽好字直接去找宿管老師。”

    容溪把夾在本子裏的紙遞給於淑婉,“已經寫好了,您看看,幫忙簽個字就成。”

    語文老師喜歡看學生字寫得好壞,於淑婉掃了眼內容,簽完字遞了迴去,“你這字寫得比以前大氣多了,在外頭還學了書法?”

    容溪把申請書放迴包裏夾好,“沒呢,學的是表演相關的。”

    “難怪,這會兒見著是覺得氣質變好了。”於淑婉對學生上心,又道:“這兩個學期班上進度趕得快,有什麽不懂的私下找老師多問問。元調也就兩周後的事了,你還沒適應,不用太有壓力。”

    容溪笑著道謝,“我會的,那我先去宿舍那裏找下宿管老師了。”

    於淑婉說了個去吧,容溪把門帶上,坐電梯下了一樓。

    宿舍樓和教學樓隔著個操場,一個上午的時間雪還沒完全融化,學校裏來往的學生多,操場上的積雪被踩的黑一塊白一塊,坑坑窪窪的,不少地方還蓄著水。

    邵北南的助理講究,鞋子買的是個奢牌,雨雪天穿在腳上隻會覺得心疼。

    容溪從旁邊的綠蔭下麵走,宿管老師正在房間裏麵看電視劇,腳邊放著一個小太陽左右轉著烤。

    見著容溪了將目光投了過來,是副生麵孔,問:“哪個班的,上課時間來宿舍做什麽?”

    容溪把申請書遞給她,“高三七班的,找您申請個床位。”

    桉外在市中心,周邊交通便利,又不強製學生住校,住讀生大概隻占全校學生的十分之一。

    容溪這申請時間晚是晚了點,但有班主任簽字,一棟樓裏常年空一大堆床位出來。

    宿管老師也沒多問,調出表格給他看了看高三七班的都住哪幾間宿舍,把記錄用的本子遞到他麵前,“二樓的203,有個你們班的,叫向晨。沒鋪被子的都是空床,你在這裏填一下個人信息,順便把費用繳了。”

    容溪對這人沒印象,估計原主和他交流的不多。

    學校的住宿不貴,一個學期也就七百多點,宿管老師就收了他一個月的。

    資料填好後鑰匙也交到了他的手上,不過學校有規定,非特殊狀況上課時間不能迴宿舍,他收好鑰匙就去了圖書館,把這兩個學期沒領的書全抱去了班上。

    桉外文科生是有報送計劃的,一百個名額,幾乎是整個年級文科學生的三分之一。容溪到高三那層樓的時候發現好幾個教室都空了,理科班倒還好,的確走了幾個出國的,也就空了最後一排半。

    容溪到門口的時候數學老師正好在收卷子,他透過門口透明窗戶往裏麵瞟,有同學見著他了,起身過來開了門。

    數學老師高二換過,雖然就上了半學期的課,表現也說不上好,但到底是自己學生,他還是記著的,“迴來了啊,知道這節課考試所以沒來呢?”

    容溪連忙說沒有。

    數學老師拿了張空白卷子放他一摞書上,“抽空做了,明天晚自習要講。”

    容溪掃了眼題型,和他當年高考的不太一樣,竟然有選擇題,十二道。

    應該是全國卷。

    容溪高考的時候還沒遇上改革,題目都是省裏老師自己出的,難度在省外都出了名,被稱為地獄模式。

    說了個好,容溪抱著書去找自己的桌子,翻了好幾個,最後在飲水機旁邊找著了。

    放了一年的時間,桌麵落了不少灰,上頭還有幾個黑乎乎的腳印,顯然被人踩過。

    為保護學生的個人物品,學校用的是翻蓋式的課桌,右下角有個鑰匙孔,可以鎖著。

    不過這些課桌用了好幾年,真的能上鎖的也不多,原主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走的時候就這麽放著了。

    容溪一打開就聞到了裏麵一股奇怪的味道,裏麵被丟了不少垃圾,還有個吃了一半的包子,表麵已經發黴了,也不怕兜老鼠。

    離得進的人聞到了,罵了句我去,“你這桌子裏是放了生化武器嗎,一打開味道這麽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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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溪對上了這人的臉和名字,就是他以後的室友,尤汐程。

    桉城外國語學校分小學初中和高中部,學校內部有直升考試,班上大部分學生都是初中就認識的。畢竟比別人多三年的交情,這些學生之間關係也會親密一些。

    原主是從其他學校來的,和班上同學混不熟,但也沒有什麽過節,不至於被針對才是。

    “媽耶,這不會是你走的時候吃的吧,放了得一年了吧?”

    “容溪你也太不注意了吧。”

    數學老師走了,坐在後麵的幾個聞著味道都一臉不讚同的看著他。

    容溪笑了一聲,“要真放了一年毀的就不是這幾本書了,離得近的都得黴菌感染生病,估計是誰不小心扔進去了。”

    “你桌子擺那麽角落的位置,誰閑著沒事特地丟個包子過去啊。”

    容溪拿了張餐巾紙包著手指把垃圾和被弄髒的書一起拿了出來,裏麵有一個不屬於他的本子和詞匯書。

    他翻開看了眼,“比如說這個符丁?他不就把東西扔我桌子裏了麽。”

    預備鈴已經響了,容溪嫌這味兒太難聞,用指甲蓋提著扔到了外麵的垃圾桶裏,又去衛生間洗了兩遍手才迴教室。

    東西扔了桌子裏麵還有味道,容溪不太想用這張課桌,看到尤汐程旁邊的位置既沒坐人也沒放書,他走過去問:“你旁邊應該沒人吧?”

    尤汐程剛被那味道惡心到了,開著窗才覺得好了點,不想搭理容溪。

    容溪把他旁邊的課桌掀起來看了眼,裏麵已經空了,人走的挺幹淨。

    學期末了班主任已經不管作為分配了,容溪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麵目被尾椎附近不可言喻的痛刺得扭曲了一下,讓本來準備趕人的尤汐程把話咽了迴去,改口道:“算了算了,你想坐就坐,沒事別和我說話,那味道能讓我記一個星期。”

    “得虧咱們學校課桌密封性好,不然我得瘋。”

    容溪緩過來了,把剛拿的書往裏麵放,問他:“這學期課表有嗎,借我看看?”

    尤汐程:“……你有聽到我說的嗎?”

    容溪一臉正直的看他:“我這不是有事嘛,正事。”

    尤汐程無話可說,把筆盒裏夾著的課表給了他。

    容溪謝過,拿過來抄課表,邊抄邊問,“一會物理課啊,老師要講什麽卷子或者題目嗎?”

    尤汐程是初中部直升上來的,平時和其他兄弟紮堆混。其實男生之間的友誼挺容易建立的,但容溪給人就是一種特別沉悶陰鬱的感覺,除了知道個名字,同窗一年就沒說過一句話。

    是距離拉近了關係嗎?

    他怎麽突然就這麽自來熟了呢?

    關於學習的事他也不能不說,“剛講完一套試卷,下節課應該也是考試吧。”

    他看到容溪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心裏頭突然慌了。

    “兄弟,違規亂紀的事咱不做啊,萬一錯一樣就尷尬了。”尤汐程連頭發絲都寫著拒絕,“而且就平時摸底,苗哥和鄧婆婆又不一樣,每次剪個答題卡自己一張一張改,他就同桌之間對對答案,大不了你錯的地兒我給你用藍筆,好看點。”

    苗哥是物理老師,鄧婆婆是英語老師。

    他們英語老師是返聘的,頭發白了一半,從高一起就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壓迫教學模式,在桉外可以被稱為罕見,也讓學生叫苦不迭,就被送了這麽一個外號。

    學校不管學生用手機,容溪課表抄完了就去查這個省物理卷的出題範圍,拿著嶄新的課本出來對照翻,“沒事,違規亂紀的事兒我也不做。”

    他剛翻了兩頁,正式鈴響了,物理老師準時出現在班門口,手裏抱著一捆卷子。

    “好了好了,書和手機都收起來,今天隨堂測驗。”

    教室照例一片哀嚎。

    尤汐程偷偷瞥自己這個新同桌,爭分奪秒的又翻了兩頁才把書放課桌裏,一張小臉上板著副嚴肅的表情。

    以前沒注意,這會兒坐的近了他發現新同桌白白淨淨的,長得還挺好看。

    人類本質都有點顏狗,幾分鍾前立的g直接破了,尤汐程這會兒反倒還安慰起了容溪,“你別緊張啊,你反正藝考,分數線不高,補補肯定可以的。”

    容溪按了兩下圓珠筆,“小場麵,穩得很。”

    卷子很快發到了他的手中,厚厚的一摞,印的還挺多。

    容溪拿了兩張才把剩餘的還給老師,鋪開放在麵前,從頭到尾大致看了遍題型,第一題原子核,第二題折射定理,第三題電磁感應……

    大學物理學的也是這些,容溪讀完題幹答案也算出來了,選項洋洋灑灑的往答題卡上一寫,和他隔著一條過道的人也望了過來。

    尤汐程選擇題剛做完,正想把卷子推給束手無策的新同桌,讓他參考參考答案。

    結果一看過去,新同桌已經寫完填空題,正在做解答題的第一大題的第二小題了。

    第一題的電路圖畫的還挺好,第二題步驟清晰,公式套的有模有樣的,特別像個大佬。

    這年頭專業課的集訓班都給補數理化了嗎?

    他記得高一的時候容溪成績特別平均的呀?

    苗哥監考還挺嚴,尤汐程看久了就喜提幹咳提醒一聲,隻能默默地縮迴腦袋,

    物理卷單獨拎出來總共十六道題,比正式考試少五題。苗哥在下課前十分鍾喊了停,接下來就是同桌互換批改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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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汐程的藍筆從頭到尾就用上了兩次,而且他能肯定,容溪是沒注意這套卷子的選擇題是單選和多選混著來的,有兩題選項少選了。

    尤汐程也是個自來熟,卷子還迴去的時候沒忍住問,“你物理找哪個老師補的啊,這提分效果可以誒。”

    審題錯誤屬於低級錯誤了,容溪打了個記號,說了他高中和大學物理老師的名字。

    “很厲害嗎?”

    容溪迴憶了一下兩人,“一個省特級教師,一個是h大物理專業的研究生導師。”

    尤汐程:“word媽,這麽厲害?”

    “你聽他吹!”前桌那哥們聽不下去了,“重點學校名單裏頭就沒h大這個大學,而且他家裏哪有那個閑錢給他報班啊。”

    “去去去,拿分數說話好吧。”

    “這套卷子不就是黃岡這學期期中考試卷嗎,網上一搜整套答案都有。”

    “???”

    尤汐程看容溪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容溪沒聽旁邊兩人叨叨的,下課了就把手機拿了出來,有兩條未讀的微信消息,半小時前發來的,他解鎖瞄了眼,邵北南迴他了。

    內容極其簡單粗.暴。

    橙色的轉賬。

    備注寫的是買東西。

    金額大的都能讓他安穩的讀到研究生了……還是去國外的那種。

    另一條是問他周末什麽時候放學的。

    容溪正兒八經的迴了個周六中午。

    邵北南應該是忙完了,這次是秒迴。

    【收著,買衣服。】

    容溪:……?

    買衣服?

    【買什麽衣服呀?】

    邵北南迴了兩個字。

    【襯衣。】

    !!!

    消失一段時間後突然開竅啦?

    容溪把錢退了迴去都沒覺得心痛,遮著手機屏幕打字。

    【想買你的襯衣穿。】

    過了會兒。

    聊天框出現一張照片。

    【這件,喜歡嗎?】

    ※※※※※※※※※※※※※※※※※※※※

    昨天鎖了5k現在才出來=l=

    前麵關於學科有點bug,等起來後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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