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唇相觸,異常的柔軟甘香,陳文安鼻息燙熱,有些不能自控。


    王傾君小心肝“砰砰”亂跳,待要推拒,卻又想著葉素素的話,一時微啟了紅唇,讓陳文安唇舌馳騁而入。


    “主子,昌平王……”孫叔倫的聲音突然在簾外響起,陳文安和王傾君同時一驚,後退兩步,各坐迴椅子上。


    “昌平王聽聞皇上和安陽王在這兒,特意過來相見!”孫叔倫揭簾而進,話才說完,突感不對,隻假裝無所覺,躬身對王傾君道:“見過太後娘娘!”


    王傾君臉上紅霞未褪,卻不想被唐天致見到,站起來道:“哀家先迴殿了,待會兒讓素素領了小喜和小樂迴去罷!”


    唐天致被請進側殿中時,王傾君便從殿內出了門,直接迴了玉階殿。


    迴到玉階殿內,王傾君對鏡一照,鏡中人臉頰桃花紅,分明春情蕩漾,瞞不過人去,不由捂住臉,自語道:“天啊,他是小喜和小樂的哥哥哪,這就……”


    唐天致從溫室殿出來時,卻是疑惑,王傾君一聽聞我來了,怎麽就跑了?她跟陳文安之間,究竟是怎麽迴事?先前冷戰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和,今兒怎麽走動起來了?


    挾敏聽得唐天致的疑惑,說道:“不管如何,主子不能讓他們和好。一旦他們聯手,主子就沒有機會了。”


    “對,得空須得多過去玉階殿表孝心才是。”唐天致踱步道:“聽說她喜歡騎馬,倒要弄幾匹好馬孝敬她。”


    挾敏看看四下無人,低聲道:“主子莫要忘了,太後娘娘可是年輕女子,深宮又寂寞。主子隻要得了她的芳心,何愁別的不到手?”


    唐天致斜睨挾敏道:“虧你說得出?”


    “難道主子不是這樣想的?”挾敏一笑道:“主子若不行動,隻怕讓陳文安先得手呢!”


    唐天致終於不再裝了,笑道:“行,過幾日我生辰,自要請她過殿相聚,你再好好安排一番。”


    那一頭,孫叔倫卻和陳文安道:“主子和太後娘娘過從太密,將來皇上長大了,能容下主子麽?”


    陳文安看向孫叔倫道:“所以,你須得幫我想個妥當的法子,讓我成為名正言順的太上皇。”


    “啊?”孫叔倫目瞪口呆,好一會才道:“主子是認真的?”不想當皇上,卻想當太上皇?


    陳文安輕點頭,“太後娘娘漸得人心,現下朝中有老臣羅衝效忠於她,京城有司徒元鎮守,再加上我相助,這便是鐵桶的江山。唐天致再如何鬧騰,都隻能當個閑散王爺了。”


    孫叔倫默默:太後娘娘是有多吸引啊,主子居然不想正經娶妻生子,而寧願當個“太上皇”。


    至晚,王傾君安歇下時,總覺得渾身不對勁,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在枕上輾轉良久,這才入睡。睡夢裏,仿佛有陳文安的身影。


    她翻一個身,卻又夢見沉香木雕花大床邊,壓帳的金縷球輕顫,發出“滴答”輕響。床上一片狼狽,一個美人坐在床上,臉頰桃紅,媚眼如絲,身上衣裳碎成布條,妙處若隱若現,大腿雪白耀眼,魅人心神。


    陳文安突然出現在床邊,那美人拚盡全力按住陳文安肩膀,把他上半身按壓在床上,騎到他腰上,俯身就親。


    王傾君再翻了一個身,夢境的畫麵一變,那美人躺在草地下,陳文安壓在她身上,兩人互相糾纏著。


    雖在夢中,王傾君還是下意識去看這美人,想瞧瞧她是誰,那美人突然抬起頭來,王傾君這下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啊”的叫了一聲,翻身坐起,醒了過來。


    “主子,怎麽啦?”紅錦聞聲進來,見王傾君怔怔的,忙絞了巾子給她擦汗,又倒了水喂她喝了。


    王傾君心神稍定,重新躺迴床上,卻了無睡意。怎麽迴事呢?那夢中和陳文安糾纏的美人,怎麽會是自己呢?好端端的,怎麽做起這樣的夢來了?


    不知道是前幾晚熬夜繡手帕,還是一晚做了無數夢睡得不好的原故,第二日,王傾君卻是發起燒來。


    李鬆柏過來診脈,隻說是勞累太過,勸王傾君多休息。


    葉素素歎道:“現下陳將軍在外打仗,千乘王忙著籌集軍糧,無瑕□,主子忙著朝政,迴到殿內,又要照顧皇上和安陽王,這幾日晚上又睡得少,不累倒才怪?”


    待送走李鬆柏,葉素素忙親去看小宮女煎藥,又讓莫嬤嬤和葡萄看好唐天喜和唐天樂,不讓他們進寢室吵王傾君。


    王傾君服了藥,睡了一覺醒來,覺得輕鬆一些,這才問葉素素道:“早朝時可有什麽緊要事?有呈戰報上來沒有?”


    葉素素應道:“千乘王令人來說過,今兒並無戰報,其它的事,他已處理完了,讓主子安心養病。”


    “怎能安心啊?陳平和蕃國的兵將對恃,也不知能否打退他們?”陳平初戰告捷後,卻又吃了一次敗仗,形勢嚴峻,王傾君不由憂心。


    葉素素安慰道:“有千乘王在,主子少些憂心,好好休息罷!對了,各位大人聽聞主子病了,遞折子進宮,想領夫人來探病,我隻推說主子小病,不須勞師動眾,迴絕了他們。”


    王傾君點點頭道:“陳文安為了籌集軍糧,這陣子逼得他們太緊,他們卻想到我跟前來告狀。不見他們也好。”


    葉素素說著,俯到王傾君耳邊道:“司徒將軍借著探病,進了宮一小會,見主子睡著了,又出宮了。他隻讓我轉告主子,昌平王在外秘密養了一批門客,那門客皆是有識之才。讓主子提防著昌平王呢!”


    王傾君蹙眉道:“看來他還沒死心,還覬覦著小喜的位置啊!”


    “他認為這位置本是他的,自然不肯死心。”葉素素又俯耳道:“反觀千乘王,雖權傾朝野,但做的事,說的話,哪一件哪一句,不是朝向主子?所以我說,主子也該將心比心,讓千乘王安心。若是千乘王對主子也起異心,主子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王傾君默然一會,咬唇道:“知道了!”


    葉素素待要再說,聽得紅錦在外稟道:“千乘王到!”一時止了話,出去迎接陳文安。


    “昨兒還好好的,今兒怎麽突然就病了?”陳文安揭簾進來,見葉素素領著紅錦退下去,隻微挑眉,嗯,這個丫頭挺識趣的。


    王傾君聽得陳文安的聲音,忙掙紮著要坐起來,陳文安見了,坐到床沿,按住她肩膀道:“生病了就好好躺著,起來幹什麽?”


    王傾君躺了迴去,臉伏在枕頭上,悶悶道:“今兒不上早朝,隻怕折子會壓成小山。”


    “有我呢,你隻管養病。”陳文安伸手撫了撫王傾君的頭發,見她俏臉騰的紅了,忙縮迴手,改為按按她額頭,皺眉道:“怎的燒成這樣?太醫怎麽說?”


    王傾君哼哼道:“說是熬夜繡手帕子,熬出來的病。”


    “呃!”陳文安啼笑皆非,“好啦好啦,不用你再繡手帕子了,那麽醜的手帕子,也隻有我才要。”


    王傾君籲一口氣,你就不知道,繡一條手帕子有多難麽?又費時間又費眼神的,繡出來還難看。


    陳文安說著話,沒有聽見唐天喜和唐天樂的聲音,便問道:“皇上和安陽王呢?”


    “莫嬤嬤領了出去玩,一時半會也不肯迴來的。”王傾君笑道:“說是今早得了你令人送來的木劍,興衝衝到處給人瞧呢!”


    陳文安道:“他們就像我小時候,一般的聰慧,一般的好動。”


    兄弟嘛,當然相像了!王傾君病中虛弱,不由自主撒嬌,“要喝水!”


    陳文安張眼一瞧,過去案上提了水壺,倒了一杯水端過來,左手托了王傾君的頭,右手喂她喝了半杯水,低低道:“下次別熬夜了,你這個樣子,叫人看了心疼。”


    “你不怪我了?”王傾君大喜,那次想借木達之手殺他的事,他足足記恨了一年多,現下不記恨了?


    陳文安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王傾君忙轉移話題,“嘴巴發苦,難受呢!”


    陳文安隻得去挾了一粒蜜餞,喂到王傾君嘴裏,王傾君含了蜜餞,一時不慎,卻吞了下去,不由咳了起來。陳文安見王傾君嗆著了,不由自主就抬腿上床,扶起她的頭,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一邊拍著她的背,問道:“吞下去沒有?”


    王傾君指指喉嚨口,擺手道:“卡在這兒了!”


    陳文安伸手去撫她喉嚨,輕輕撚了撚,推拿了一下,問道:“下去沒有?若不然,再喝一杯水灌下去。”


    “下去了,隻是胸口悶,不知道是不是卡在胸口這兒了?”王傾君俏臉潮紅,指了指胸口。


    陳文安一瞧,見她穿著寢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這會一指,指在鎖骨下,一隻手不由自主就朝著她所指,撫了下去,觸手柔滑,隱約還有幽香,一時揉了揉,俊臉早泛起潮紅,低語問道:“好些了沒有?要不要再揉揉?”


    王傾君渾身滾燙,把臉伏到陳文安大腿上,蹭了蹭道:“更難受了!”


    這個樣子,究竟誰更難受呢?陳文安溫香軟玉在懷,大腿繃得緊緊的,控製著自己不異動,一時口幹舌燥的,低語道:“你想我如何呢?”


    “想你如何,你都肯答應?”王傾君又在陳文安大腿上蹭了蹭。


    陳文安有些控製不住,啞聲道:“你真想,我就答應!”


    王傾君側過頭,待要迴答,不提防陳文安大腿處突然隆起一硬物,“唿”一聲,塞在她嘴裏,堵住了她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碼字,碼著碼著,就從政治鬥爭變成春意綿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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