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董淑貞下意識認為,他們要討論的,是有關她生孩子的事。


    這件事,她的確不好在場,因為……好羞人啊!


    董淑貞一步三迴頭,離開河岸邊,迴去繼續玩紙鳶去了。


    此時,單獨準備出來的小船,也已備好。


    祝修遠先一步跨上去,再拉著略顯猶豫的董漱玉上船。


    春雪和冬梅也想跟上,但被祝修遠趕了下來,兩個丫鬟悶悶不樂……


    他們的小船開動了。


    祝修遠親自劃船,朝著下遊的蘆葦蕩駛去。


    “侯爺,現在我們上船了,沒有第三個人,侯爺可以說了吧?”


    董漱玉就在船槳旁邊,跪坐在那裏,前麵有一個小幾。


    此時此刻,董漱玉隱隱感到不妙,有種上了賊船的錯覺。


    因此,隻想祝修遠快點說完,然後迴到岸上。


    “漱玉啊,不急,不急!你看,這山清水秀,天氣晴朗……對了,方才我說什麽來著,飲酒賦詩,對飲酒賦詩!漱玉啊,你想不想聽我新作的詩詞……”


    祝修遠自然是一頓忽悠。


    他不停搖漿,往蘆葦蕩駛去的同時,就在那抄詩。


    但凡與上巳節相關的古詩,他都拉出來遛一遛。


    那些詩詞,都是傳世的名篇,堪稱首首經典。


    董漱玉一聽,頓時就被迷得七暈八素。


    沉浸在詩詞的美妙意境中,不可自拔……


    祝修遠大樂,趁董漱玉不可自拔之際,猛地劃船搖漿。


    很快,他們的小船就一頭載入了蘆葦蕩中!


    同時,河岸邊上,蘆葦蕩周圍,已然聚集了數百家將。


    他們守護在這裏,謹防有人誤闖蘆葦蕩,壞了侯爺的雅興。


    祝修遠方才對言大山耳語,吩咐的就是此事。


    “侯……侯爺,我們怎麽都……都到這蘆葦蕩中了!”


    董漱玉猛然清醒過來。


    她猛的站起,轉頭四顧,心裏一陣發緊。


    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了。


    她身為女子,第六感敏銳,已隱隱猜到祝修遠帶她來此的用意。


    日防夜防,終究還是著了祝修遠的道……


    然而,董漱玉剛一站起來,這小船就是一陣搖晃。


    董漱玉不通水性,平時也極少乘坐小船,因此一時站立不穩,徑直往祝修遠這邊栽倒過來。


    “小心!”


    祝修遠急忙起身,一把接住了她的身子。


    祝修遠倒是不怕小船的搖晃,因為他知道,要想將這小船側翻,其實很難,最多不過搖晃得劇烈一點罷了,不會有事的。


    “啊!”


    董漱玉失去平衡,慌亂之下,就一口叫了出來。


    但他們已經深入蘆葦蕩,風兒吹過蘆葦的沙沙聲,徹底將董漱玉的叫聲掩蓋,根本傳不出去。


    美人嬌軀入懷,溫香軟玉,祝修遠心裏一陣蕩漾。


    猶如泡在溫泉中似的,整個人從上到下,每個毛孔都透氣了,十分舒爽。


    “多謝侯爺……”


    董漱玉站穩後,兩手低著祝修遠胸膛,輕輕一撐,她便掙脫了祝修遠的摟抱。


    後退一步,仔細整理著稍顯淩亂的衣裙。


    “漱玉啊,先坐,先坐,此處十分清幽,正適合談論我方才所說的那件大事!”


    祝修遠神色莊重起來。


    好像將要談論一件天大的事般,並首先坐了下去。


    董漱玉見他並未乘機糾纏,毛手毛腳的,而是一臉的莊重……貌似,是她想多了!


    於是,董漱玉整理了情緒,稍有些愧疚,也跟著坐下來,與祝修遠麵對麵。


    “侯爺請說,究竟是什麽大事,竟事關爹爹、貞兒?還關係到天下百姓及朝廷江山社稷?”董漱玉整理了一番思緒後問道。


    “嗯……”


    祝修遠點了點頭,臉上嚴肅的表情未變,不過話都到了嘴邊,他又有些慫了。


    於是,他抓起旁邊的酒壇,咕咚咕咚,又是一頓猛灌。


    對麵的董漱玉頓時一呆,心裏十分不明白,你說就說嘛,為何事先還要喝酒呢?


    還是像這樣猛灌?


    董漱玉凝眉,總感覺今天的祝修遠十分奇怪,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她心裏的直覺告訴她,今天的祝修遠,將她帶到這個地方來,恐怕是為了……處理他們兩人之間感情的事。


    說不定,他還會再次強迫她嫁人……


    甚至……也還有那種可能!


    一想到那種可能,董漱玉心裏,就不由冒出“野合”這個詞,以及祝修遠那道意味深長的目光……


    一想到這個,她心裏就無比震顫,遮蓋在長裙下麵的腿腳,似乎都在打擺子……


    咚!


    祝修遠大灌了好幾口,似乎憋氣難受了,這才放下酒壇。


    那種醉醺醺的感覺,再次出現,猶在夢中,他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侯爺,你……侯爺請說吧。”


    然而祝修遠不迴應她,待喘夠了氣,舉起酒壇又是一通猛灌。


    “好酒啊!”


    終於,祝修遠徹底放下酒壇。


    因為他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就要醉倒了,那可不行。


    “侯爺……”董漱玉心裏複雜,但看著祝修遠衣領都被酒水打濕,醉醺醺的樣子,又有些讓人心痛。


    於是,董漱玉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由一隻同樣雪白的纖纖玉手捏著,輕輕擦拭祝修遠嘴角的酒水。


    “漱玉!”


    祝修遠醉醺醺,剛剛放下酒壇的兩手,一下子就捧住了董漱玉的玉手。


    緊緊的抓著,不容她逃走。


    “侯爺,你,你喝醉了,我們先迴去吧,不能待在這裏!”


    董漱玉吃了一驚,用力抽那手,卻怎麽也抽不迴來,她終究是弱女子,力氣自然遠遠不及祝修遠。


    “漱玉,我要與你說一件事!”


    祝修遠緊緊抓著她的手,明明舉止輕浮,但卻一臉的莊重,就跟朝堂裏議事的大臣似的。


    董漱玉稍微一呆,都忘了抽迴那手。


    “侯爺……可是要說那件天大的大事麽?”董漱玉茫然道。


    “不錯!”祝修遠腦袋輕輕搖晃著,但一臉的莊重之色,卻沒有絲毫改變,“我現在就給你說,你……聽好了!”


    “侯爺請說。”


    “漱玉你……你每天都熬那種藥給我喝,是什麽緣故?我晚上都睡不著覺,渾身火熱,好難受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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