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文武百官,跟著領路的小太監,緩步往奉天殿走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交談著。


    忽然,祝修遠敏銳的察覺到,有幾股帶著淡淡敵意的視線,衝他瞄了過來,瞄了幾眼。


    祝修遠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幾人也是武將,乃是金吾衛或禦林衛的大將軍。


    祝修遠清楚的記得,在新式兵器列裝那支隊伍的分歧上,雙方就結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梁子。


    “祝兄,你得罪他們了?”


    劉文彩也發現了這一點。


    “嗯,有關新式兵器的問題,算是結了個梁子吧。”


    祝修遠稍稍有些無奈,人生在世,不管你如何為人處世,始終都會得罪一些小人。


    無奈啊,不可避免!


    “祝兄不用擔心,他們雖頂著‘大將軍’的頭銜,但本身卻沒有任何爵位的,而祝兄好歹是個江城伯,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劉文彩說。


    “嗯,我也沒把他們放眼裏……”


    ……


    終於,文武百官進得奉天殿。


    文武官吏,分左右兩列,涇渭分明。


    武官這邊,排在首位的,自然是有著“柱石”之稱的鍾山王。


    接著是震澤王,還有幾個侯爺,接下來就是祝修遠這個江城伯了。


    祝修遠之後,則是沒有爵位的武將。


    劉文彩沾震澤王的光,站在祝修遠之後,往後則是金吾衛、禦林衛、京營的大將軍、將軍、副將等。


    進了奉天殿,就無人再敢竊竊私語,所有人都垂手站立,就連亂動、咳嗽都不見。


    文武百官等了一刻鍾左右。


    陳皇才堪堪出現,由尤貴妃攙著。


    兩人分別坐在龍椅和鳳椅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


    朝拜畢,眾臣歸位。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陳皇語氣很衝,似乎此時上朝議事,讓他十分不爽。


    按照他的“作息時間”,現在應該是飲酒,與愛妃玩樂的時辰!


    但卻被這些“雜事”所累……


    “為何京中大亂?不僅金吾衛、禦林衛出動,就連刑獄司的捕快也摻和進去?”


    “還有,那江寧縣縣衙,為何會被焚毀?從哪兒來的黑衣人?京城乃天子腳下,竟有人如此囂張,視朝廷為無物嗎!”


    陳皇越說越怒,還站了起來,怒視著殿下群臣。


    陳皇因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中氣稍顯不足,但在這種時刻,陳皇發怒,威懾力還是十足的,無人敢亂動。


    文官之首的國相李忠,站在文官首位,一動不動,垂手站立,像根木樁似的長在那。


    武將之首的鍾山王,也沒有說話。


    陳皇發了一通火,怒視了一遍殿下群臣,提了一堆的問題。


    可是,竟無人出來迴答。


    陳皇更怒了。


    “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沒有人知道嗎?”


    陳皇再次發問。


    武將序列中的祝修遠,咬了咬牙,毅然出列,躬身拜道:“陛下,臣有罪。”


    陳皇一見祝修遠,臉色頓時一緩,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祝愛卿啊?你何罪之有啊?”


    “稟陛下,以臣想來,恐怕這整件事的起因,乃是因神雷坊而起。”


    “神雷坊?”


    陳皇兩道眉毛立了起來。


    “神雷坊乃我陳國之命脈,內有國之重器,不容有失。祝愛卿,此事如何與神雷坊有關了?”


    “迴陛下,今日下午,臣到那神雷坊中四處巡查,忽有人來報,說駐防神雷坊的金吾衛,抓住了一個人,其人鬼鬼祟祟,竟擅闖神雷坊。”


    “金吾衛認為,此人乃他國細作,意圖竊取神雷坊機密,所以拿下了此人。此人身份不簡單,乃是江寧縣縣令之子,名為張克。”


    “後來臣就聽說,金吾衛又帶人闖入了江寧縣縣衙後宅,捉拿了張克一家,臣料想……那江寧縣縣令,也是他國細作吧。”


    祝修遠說完。


    “嗯……如祝愛卿所說,金吾衛所作作為,倒也合情合理。神雷坊事關我陳國重器,不容有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


    陳皇皺眉點頭。


    “捉拿他國細作張克一家,那是合情合理之事。那為什麽,會有黑衣人焚毀縣衙呢?”


    陳皇又問。


    “額……陛下,這恐怕就得問刑部刑獄司的少司寇大人了。”


    祝修遠“出賣了”少司寇,退迴武將序列,他的任務完成了。


    “少司寇何在?”陳皇發問。


    “陛下,臣在!”


    那少司寇從文官序列中出列,躬身行禮。


    “你來說說,那江寧縣縣衙,為何會被黑衣人焚毀?那些黑衣人來自何地?你刑獄司的捕快,為何又攪入其中?”


    “對了,你刑獄司連續捉拿了千餘人,他們又所犯何罪?”


    陳皇背著雙手,高聲問道。


    陳皇“長居深宮”,隻聽說了京城動亂的結果,卻並不清楚其中緣由,所以才有了此次朝議。


    若不召開朝議,陳皇隻需下令去查,總會查明的,不過陳皇沒有私下去查。


    而是將文武百官召集起來,當庭對峙,這樣更快些。


    這就相當於後世開“碰頭會”的作用。


    “陛下容稟,今日下午,臣在刑獄司閑坐,整理……卷宗,忽然接報,說金吾衛捉拿了一個他國細作,竟妄圖竊取神雷坊機密。”


    “因這位他國細作的身份不簡單,乃江寧縣縣令之子。臣預感到,這恐怕是一件驚天大案,於是召集了人馬,準備接手此案。”


    “不過臨出發前,臣又接到秘報,那江寧縣縣衙後宅,可能藏著一些罪證,牽扯了很多人!”


    整個奉天殿中,沒人注意到,當少司寇說出“秘報”兩個字的時候,那國相李忠的眉梢,稍稍動了一動……


    “也就是說,與江寧縣縣令接觸之人,都有可能是他國細作,而縣衙後宅留存的證據,將是順藤摸瓜的有力依據!”少司寇接著說。


    陳皇聞言,愣了一下:“也就是說,你刑獄司抓捕的千餘人,全都有可能是……是他國細作?”


    “稟陛下,的確有這個可能!”


    這個消息,簡直就像個重磅炸彈,投入這朝堂。


    殿中文武百官,第一次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不過伸冤叫苦的占大多數。


    “陛下,請明察,少司寇大人妖言惑眾,哪來那麽多他國細作!”


    “陛下,請三思!”


    “陛下,請三思啊!”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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