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子,你終於來了,奴家等得好辛苦!”


    忽然,這屋中傳來一個聲音,妖媚入骨!


    祝修遠立即停下腳步,這一刻,他心中思緒萬千……


    “祝公子,奴家不是妖怪,你都推開房門了,還不快些進來,奴家可是等你許久了!”


    那個妖媚入骨的聲音再度傳來,祝修遠心生異樣,一股暖流在腹中平白生出。


    那種感覺就像……吃多了補藥的感覺。


    並且精神也變得更好,對外界的感知也增強了不少。


    換言之,那就是進入了一種亢奮的狀態。


    祝修遠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緩步走進,隻見這屋中,果有一位妙齡女子等候在此。


    此女一身紅裙,將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麵罩薄紗,發如雲鬢,光彩照人,讓人一見傾心……


    不是那寇婉婉是誰?


    雖然她麵罩薄紗,讓人看不清其本來麵目,但這身裝扮,那雙仿佛每時每刻都在笑的兩眼,不正就是在鄱陽王壽宴上見過的寇婉婉麽!


    隻不過……


    她的聲音,怎麽變成這般模樣,嬌嬌滴滴,妖媚得入骨,好像一柄拂塵,撩拔著人的心田,令人無法忽視。


    祝修遠心中疑惑,在那壽宴上時,寇婉婉不是這種說話方式的啊!


    她是那麽的高貴,矜持……因為她始終麵罩薄紗嘛,給人一種相對保守的印象。


    可是現在……


    “祝公子,自江州一別,數月未見,如今再見故人,奴家心裏十分開心!”


    寇婉婉繼續以那種方式說話,並盈盈行了個萬福。


    直麵寇婉婉,近距離聽她以這種方式說話,祝修遠腦門嗡的一聲響,心神恍惚,心底深處竟隱隱生出一股衝動。


    這妖精!


    不過祝修遠死死壓製住了那絲躁動,腦門青筋直冒,並咬緊了牙根。


    “哈哈哈……”


    寇婉婉忽然大笑,放浪形骸,不過聲音已經恢複正常,沒有那種誘人犯罪的魔力夾雜其中了。


    “祝公子,你當真是好定力啊,嘻嘻,果然不是一般人!”


    寇婉婉直接癱在一張椅子上,兩腿交疊,架在小幾上,放浪形骸,笑個不停,花枝亂顫,沒了一點形象。


    祝修遠心中頓時一鬆,拱手還禮,並說:“婉婉姑娘,我來此,是為了感謝姑娘。”


    “哦,祝公子要感謝奴家什麽?公子莫非……是要以身相許麽?”


    寇婉婉又用那種方式說話了,祝修遠一時失神。


    “姑娘說笑了,上次在鄱陽王壽宴上,姑娘點了在下的詩作為詩魁一事。”


    “公子……”


    寇婉婉整個人的氣質突然大變樣。


    架在小幾上的兩腳撤了迴來,並攏在一起,也沒再放浪形骸的癱在椅子上了,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麵。


    並且,寇婉婉將手放在鼻尖下,微低著頭,側著身,發出哭啼之聲……


    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弱女子!


    祝修遠頓時瞪大了兩眼。


    這寇婉婉又在搞什麽名堂?


    “婉婉姑娘,你這是?”


    寇婉婉隻顧低頭哭啼,並做出柔弱嬌軀顫抖的模樣,縮在那椅子上,格外惹人憐愛。


    祝修遠抿了抿嘴,再次拱手道:“今既當麵感謝過了姑娘,那在下這就告辭!”


    說著轉身就走。


    老實說,這寇婉婉“段位”太高,一會兒如妖精附體,一會兒又如戲精傍身,變來變去,令人應接不暇。


    再者,當寇婉婉以那種方式說話的時候,那種魔力,那種嬌滴滴的聲音,簡直太誘人犯罪了。


    祝修遠怕某一刻沒忍住從而失守。


    倘一失守,鐵定掉入陷阱,到那時,一世英明及作為穿越人士的自豪,就全都沒了!


    得不償失!


    “祝公子!”


    不過祝修遠才剛踏出兩步,寇婉婉就叫住了他,以正常的語氣。


    “婉婉姑娘還有何事?”


    祝修遠駐足,不過並沒有轉過身去。


    “祝公子,說到公子的詩作……公子昨日那首《琵琶行》,奴家已經欣賞拜讀過了。”


    “哦?”祝修遠詫異,轉過身去:“傳得這麽快?”


    “公子!”寇婉婉拋了個媚眼兒,“其實……其實奴家一直關注著公子……哎呀公子你好壞,故意引奴家說這麽羞人的話!”


    祝修遠歪了歪嘴,寇婉婉那兩眼中,滿是笑意,何來“羞人”?


    “公子,其實奴家也會彈奏琵琶,不如奴家彈奏一曲,公子也為奴家賦詩一首可好?”


    寇婉婉那一雙漂亮的眼中帶著笑意,不過姿態卻擺得極低,祝修遠差一點就同意了。


    “公子,那商人之妻琴技簡陋,年逾三十,已是半老徐娘。而奴家正當妙齡,彈得一手好琵琶。公子都為那老婦作詩了,為何不為奴家作詩呢?”


    “莫非奴家還比不上一個半老徐娘的商人之妻麽?”


    寇婉婉泫然欲泣,表情聲音等“表演”得極為精妙,顯是戲精傍體了。


    比真的還真。


    “婉婉姑娘,你到底要說什麽?再不言明,在下這就走了!”


    祝修遠咬牙,作勢欲走。


    “誒公子……”


    寇婉婉一把拉住祝修遠胳膊,竟力大無窮,祝修遠身形頓停,還差點反彈迴去。


    祝修遠不由看向寇婉婉抓住他胳膊的手,嘴角蠕動。


    弱女子?


    果然是裝出來的。


    這力道……與瘋狂起來的董淑貞有得一比,都是“女中大力士”!


    “公子莫急嘛!”


    寇婉婉訕笑著鬆開祝修遠的胳膊。


    “想見奴家的人,從城東頭可以排到城西頭,可是為何公子……公子……如此嫌棄奴家呢?竟不肯與奴家多待得一時半刻……”


    祝修遠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間還真分辨不清,她到底是裝的,還是真情流露。


    “婉婉姑娘……你這裏……總讓在下覺得詭異,加上婉婉姑娘你,始終不願說出將在下叫來此處的用意……”


    噗嗤!


    寇婉婉笑了,“原來公子擔心這個。”


    寇婉婉一秒鍾進入正經狀態。


    並緩緩在祝修遠身前走過,帶來一陣香風。


    “不瞞公子,其實奴家與那邵州王,有不共戴天之仇!”


    “多少年來,每一個日夜,每一個寒暑,奴家都想親手結果了那奸賊!”


    “但那奸賊勢大,手下兵精將勇,身邊更有高手保護,奴家無從得手。”


    祝修遠看著緩步走來走去的寇婉婉,腦袋跟隨她的走動而轉動。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妖精加戲精的寇婉婉……怎麽瞬間就正經起來了呢?


    換了個人似的。


    至於她所說的話,更是讓祝修遠詫異,竟跟那叛賊邵州王有關。


    並且,這妞真的有功夫啊,竟敢去刺殺邵州王……


    再聯想到剛才,寇婉婉用手抓住他胳膊的舉動,那力道……


    祝修遠不寒而栗。


    這寇婉婉,有“天下第一歌舞姬”的名頭,又是“天下第一樓”花滿樓的主人。


    但她竟也身懷功夫,竟敢刺殺邵州王……


    寇婉婉,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她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以前,奴家曾對天發誓,若誰能殺得了那奸賊,奴家就以身相許!”


    寇婉婉倒是沒有注意到祝修遠的心裏變化,接著往下說。


    “什麽?婉婉姑娘你剛才說什麽?”


    這句話引起了祝修遠的興趣,不由追問。


    “公子……”


    寇婉婉頓時“破功”,臉上堆滿嬌羞,嬌聲怯語道:“奴家曾對天發誓,倘若誰能殺得了那奸賊,奴家就……以身相許!”


    “這……太草率了吧!”


    “公子,你還不明白麽?”


    “明白什麽?”


    “公子以衝天的火陣,滅了那邵州王,屍骨無存,可算是公子親手殺了那奸賊……所以,所以……”


    “不,不!婉婉姑娘,你那誓言太草率了,當不得真!”


    “公子,奴家已經知道,公子已娶了董家二小姐為妻。奴家可以……可以給公子做妾啊,隻要公子願意,奴家今晚就自薦枕席……”


    寇婉婉又以那種語氣說話,妖媚入骨,並且威力比前次更大,那是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祝修遠腦門的汗都流了下來。


    他用盡渾身的力氣去抵禦那狂暴的躁動,都快站立不穩了。


    忽然,祝修遠隻感氣血上湧,體內有兩股氣在決鬥般,隨著轟的一聲響,他眼前一黑,竟沒了知覺,昏倒了過去。


    ……


    悠然醒轉,兩眼打開。


    所見的竟是床帳的頂部。


    祝修遠心中駭得一跳,條件反射般坐起來。


    原來他正臥在一個床鋪上,這床鋪很軟,香噴噴,一看就是女子的繡塌。


    “公子你醒了?”


    寇婉婉坐在床沿,掩嘴而笑,紅色的衣裙將寇婉婉那刀削般的脊背勾勒了出來。


    祝修遠一見這種情景,忙掀開被子查看自身……


    舒了口氣,衣服都還在。


    “嘻嘻,公子無故看自己做什麽?”


    寇婉婉在床沿上繼續掩嘴偷笑。


    “我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為什麽會暈倒?”


    祝修遠徹底掀開那香噴噴的被子,急忙從繡塌上了跳下來。


    “對了,一定是那樣!”祝修遠恍然。


    “公子說什麽?”


    “婉婉姑娘,你這說話的聲音是怎麽迴事?為何……”


    “公子,是這樣麽?”寇婉婉切換說話的方式。


    祝修遠一陣恍惚,立即點頭道:“對,就是那樣,你為什麽要那樣說話,剛才我感覺好難受,難受死了!”


    “奴家怎會讓公子難受死呢?公子你嘴裏是不是有點甜?”寇婉婉恢複正常。


    祝修遠砸吧砸吧嘴,滿臉疑惑:“不錯,的確有點甜,你給我吃了什麽?”


    “一種補藥,嘻嘻,公子現在是否感覺神清氣爽了呢?”


    “的確,我感覺就像踏踏實實睡了一覺般,通體舒泰……婉婉姑娘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一味名貴藥材熬練而成的補藥,尋常人吃了,大有裨益,還有健體與壯陽的功效喲!”


    祝修遠嘴角抽了抽。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當你像那樣說話時,聲音中好似……好似包含著一種魔力般,讓人想入非非,那是何故?”


    寇婉婉掩嘴一笑,“既然公子問起,那奴家就告訴公子吧。”


    “因為奴家修習了一門秘法,叫做‘媚心術’,但凡男子,無論老幼,都不能逃脫媚心術所製……”


    “嘻嘻……不過公子放心,奴家極少對別的男人使用媚心術的,奴家以後隻對公子使用,嘻嘻,公子,是不是很好玩?”


    然而祝修遠卻早已呆愣在那。


    半晌後,方才迷茫道:“秘法?媚心術?真有這種東西?”


    “有啊,不過其修習方法都是不傳之秘,世人恐怕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那……有沒有那什麽……內功?或者內力?”


    “內功?內力?”寇婉婉詫異,“奴家沒聽說過,公子從何處聽來?”


    “沒什麽,一本殘破古籍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祝修遠感歎完,轉頭四下看了看,忽然說:“婉婉姑娘,時辰不早了,在下這就告辭!”


    “公子,你真的要走麽?”寇婉婉施展媚心術,隻不過威力沒有上次那般大。


    祝修遠渾身震顫,笑道:“自然是要迴去的,李兄和大山他們想必還在等我呢。”


    其實在祝修遠心中,他很想早點溜。


    今天晚上,這個地方,他受到的震撼已經夠多了。


    就連對這個世界的“世界觀”都發生了改變,因為“媚心術”這種東西都有了……


    再說,麵對寇婉婉這妖精加戲精,總讓祝修遠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在夢中。


    雖然寇婉婉的確十分驚豔,但她越主動,祝修遠就越抗拒……


    他要迴去好好靜一靜。


    “那公子隔日再來啊,奴家定當好生款待公子!”


    “一定,一定……”


    “哎喲,奴家心好痛……”


    “額……婉婉姑娘?”


    “奴家真心待公子,還不惜自薦枕席,可是公子卻……卻好生敷衍!”


    寇婉婉扶著床柱,如弱柳扶風,嬌嬌弱弱,讓人心中頓生憐惜。


    祝修遠扶額。


    略感頭疼。


    又來了,又來了,寇婉婉又戲精傍身了!


    “怎麽會呢!婉婉姑娘名傳四海,想見姑娘之人可以排上百裏,在下不才,蒙姑娘此番召見,心裏已是感激不已,怎麽會敷衍呢?”


    “那公子為何將奴家親手繡的扇子送人?”


    祝修遠頓時“當機”。


    扇子?


    什麽扇子?


    還送人了?


    他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寇婉婉見祝修遠一臉茫然,頓時癱坐在繡塌上,俯身撲倒,抱著被子,整個嬌軀都陣陣抖動,並哭哭啼啼,像個林妹妹似的。


    “婉婉姑娘,你這是……”


    祝修遠頓感頭疼不已。


    他雖然自覺與這婉婉姑娘不太熟,兩人之間沒有什麽關係,可是此時此刻,竟讓他有種“惹哭女朋友”的罪惡感……


    “公子已經忘了……鄱陽王壽宴詩會……詩魁的獎品……乃是奴家親手繡的一柄團扇……可是公子卻將之送給了別人……公子也此事忘得一幹二淨……嗚嗚嗚……奴家好心痛……”


    祝修遠更加頭疼。


    這個妖精加戲精,弄得也太真了一些。


    正當祝修遠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稟少宮主,宮主使者求見。”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很冷,但也很正常。


    祝修遠還沒有咂出點味兒來,什麽“少宮主”、“宮主使者”的,是什麽東西?


    那寇婉婉卻早已一躍而起,速度太快,祝修遠隻覺眼前一閃。


    並且她的“哭哭啼啼”也立即消失!


    祝修遠怔住了,心裏又冒出一個念頭:她果然是在裝哭!


    看著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寇婉婉,祝修遠繼續迷茫,他總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公子,請稍等片刻。”寇婉婉看向祝修遠,眼中帶著無窮笑意。


    “既然姑娘有事要忙,那在下就先行告辭吧。”祝修遠反應過來。


    “不急,公子隻需在此稍等片刻即可,不礙事的。”


    寇婉婉笑意吟吟,不過當她轉頭看向房門時,臉上已經冷漠起來,眼中那無窮的笑意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進來吧!”


    寇婉婉吩咐,聲音中透著一種冷意。


    吱呀!


    房門打開。


    一前一後走進來兩位女子。


    一位做丫鬟打扮,應該就是方才在門外稟報之人。


    另一位女子一身紅衣,麵罩紅巾,兩眼冷漠,帶著一股殺氣,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樣。


    “少宮主!”


    “少宮主!”


    兩女一起行禮。


    “起來吧。”


    寇婉婉大刺刺的揮了揮手,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旁邊的祝修遠看著這一幕,心裏無比詫異。


    等等……


    少宮主?


    這是什麽鬼?


    還有寇婉婉,她怎麽又多了一重“少宮主”的身份……


    好亂!


    這寇婉婉究竟是什麽人?


    祝修遠正失神間,卻聽那冷漠女子冷聲道:“少宮主,這裏怎會有一個男子?”


    她那利劍般的視線掃視著祝修遠。


    “端正你的身份,你隻不過是師父身邊的一條狗而已,也敢對本宮不敬?”寇婉婉臉色驟寒。


    “是,屬下身份卑微,不該過問少宮主私事。不過少宮主,宮規在前,凡宮中弟子不能接近任何男子。”


    “可是如今,少宮主竟容留此人在房!為了少宮主著想,屬下唯有殺了此人,以正宮規!”


    那冷漠女子說著便已拔出劍來,寒幽幽一片,殺氣逼人。


    祝修遠嘴巴一咧,不由後退一步,心說招誰惹誰了……


    “賤人!住手!”寇婉婉爆喝,“你敢在本宮房裏動手?”


    “為了少宮主,也為了宮規,屬下不得不這麽做!”那冷漠女人持劍逐步逼來。


    “賤人,你當本宮不敢殺你?!”寇婉婉渾身爆發煞氣,讓祝修遠覺得她陌生了許多。


    “就算……”


    就在此時,祝修遠隻覺眼前一花,根本沒有看清,待眨了眨眼再看時,卻見這屋中的形勢已經徹底變樣。


    隻見那寇婉婉,已如閃電般衝了過去,她手裏握著一把匕首,刀刃部分,已全插在那冷漠女子心口……


    祝修遠不由張大了嘴,瞪圓了兩眼。


    高手,寇婉婉是一個超級高手。


    對這冷漠女子,她幾乎是秒殺!


    咚!


    那冷漠女子倒地,心口上還插著那柄匕首,死不瞑目。


    “嚇著公子了?”


    卻不知何時,那寇婉婉已經返迴,麵對祝修遠,眼中再次充滿無窮笑意。


    仿佛方才那人不是她一般……


    她還真是善變!


    “額……她是姑娘的屬下?”


    “此人對公子起了殺心,奴家容她不得……”


    “好啦好啦,公子我們不管她了,公子隨奴家來,奴家有樣東西要送給公子。”


    祝修遠茫然著,被寇婉婉拉到屋中一處。


    又茫然看著寇婉婉從某個盒子裏取出一柄扇子。


    此扇的扇骨,乃是象牙打磨而成。


    扇麵也是質地極好的絲綢,更特別的是,這扇麵上刺繡的花朵,是凸出來的,是三維立體的,乍一看,祝修遠還以為上麵紮了紙花。


    整柄扇子製作精美,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公子,上次那柄扇子經了他人之手,奴家雖贖迴來了,不過不能再用,奴家已將之投入火堆焚化。”


    “這柄扇子,乃是奴家連夜所製,贈給公子,公子莫要再將之送人了!”


    “自然不會!”祝修遠拿著那柄扇子,心裏更加恍惚。


    “公子,奴家殺了這個賤人,有些尾巴需要處理。今日是不能好好陪伴公子了,請公子先迴,待來日,奴家定當親自去公子府上……”


    “額……這不妥當吧,要不還是我來找你算了。”此話一出口,祝修遠都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也好!”寇婉婉掩嘴而笑,眼中盡是陰謀得逞的笑意。


    ……


    從花滿樓第四層樓下來,言大山他們果然還在等著,皆不願打攪了祝修遠的“好事”。


    祝修遠笑罵著,帶著他們離開,然後各迴各家。


    迴到江城伯府,已近午夜。


    躺在這陌生的臥榻上,祝修遠卻久久不能入睡。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


    祝修遠閉著眼睛默念。


    “宿醉醒來時,已是中午,因鄱陽王送來兩個揚州瘦馬,導致娘子不高興……”


    “去了衙門,椅子還沒捂熱,這就趕來了京城……不知娘子此刻如何,有沒有想我……嗯,今日在花滿樓,我死死忍住了,也算是沒有辜負娘子……”


    “在宮中的小朝會上……國相李忠,楊廷玉,鍾山王,還有震澤王,以及皇帝的囑咐……”


    “接著就是這江城伯府,好大一座府邸,娘子來了的話,可有得逛了……”


    “花滿樓……卻沒想到,那寇婉婉竟是那樣的一個人,她究竟是什麽身份?妖精、戲精、高手、少宮主,各種身份一鍵切換……”


    想著想著,一股困意襲來,不知何時竟沉沉睡去。


    來到京城的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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