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張克和羅定,他兩人腿腳一軟,身子一晃,差點當場趴地上去。


    他們輸了。


    剛才心裏憤怒,竟然忘了此事。


    按照一賠十的賠率,單單劉文彩一個人,他們就要賠給他十萬兩白銀。


    因為劉文彩花了一萬兩白銀買張克輸。


    除了劉文彩之外,另外還有一些買張克輸的人。


    將這一部分一起算上的話,他們要陪出去……三十多萬兩白銀!


    而那些買張克贏的人,本金加起來一共才十萬兩之數。


    也就是說,張克和羅定還要自掏腰包二十萬兩銀子,拿出來賠付給劉文彩等。


    二十萬兩白銀!


    不是一個小數目!


    那些買張克贏的人,自然是將本金全虧了進去。


    幾百兩的有,幾千兩的也有,豪擲萬金的人更有……可惜,這些銀子將與他們說拜拜了。


    “我的銀子!”


    “張克你賠我銀子!”


    “張克你……”


    ……


    一時間,張克人人喊打,猶如過街老鼠。


    而那幾位買了張克輸的人,則喜極而泣!


    天啦,他們原本以為這是送銀子,卻沒想到……沒想到最後竟然賺了!


    十倍啊!


    而那些沒有參與此次賭博的人,心裏則一半高興,一半遺憾。


    高興的是沒有買張克贏,遺憾的是沒有買張克輸……


    “王兒莫怕!”


    劉文彩的父王——震澤王,大手一揮,五個粗大手指上的金戒指閃閃發光,耀如夜空中的群星。


    他的聲音十分洪亮,中氣十足,粗豪中帶著一抹言之不盡的喜悅。


    整個宴席過程中,震澤王其實一直坐在首席的席位,鄱陽王的旁邊。


    不過從宴席開始,到詩會結束這段時間,震澤王都比較低調,安安靜靜坐在首席,不發一言,有一種特意讓別人遺忘他的意思。


    可是現在,震澤王太高調了,他除了高聲大叫之外,還有所動作。


    隻見他那富態的身軀突然靈活,嗖的一下躥出來,頂著大腹便便,離開首席的席位,往劉文彩那邊快步走去。


    “王兒莫怕!有父王在此,沒人可以欺負你!”


    震澤王快步走到劉文彩身側,與之並肩而立,直麵差點站立不穩的張克等人。


    震澤王那張富態的臉龐陡然肅然,布滿寒霜,兩眼盯著張克和羅定,高聲說道:“方才那場賭局,你等開盤坐莊之事,本王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震澤王微微側頭瞧了一眼首席上的各位王爺,複又緊盯張克和羅定,大聲說:“李國相雖然權高勢大,但本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


    “你等開盤坐莊之事,本王親眼所見,你等還想抵賴麽?即便李國相親自來此,本王也要討一個說法!”


    從表麵上來看,震澤王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胖子,整天笑嗬嗬。


    可是,現在震澤王突然發怒,一張富態的臉龐布滿寒霜,高聲曆喝,倒也著實嚇人。


    他這番表現,讓人不免記起來,震澤王到底是鎮守一方的王爺,手裏可是握著五萬大軍的!


    “本王方才也親眼所見了!”


    震澤王話音剛落,鄱陽王作為此間主人,也長身而起,麵容冷峻開口說話。


    “你等開盤坐莊,規定買輸者一賠十,文彩賢侄花一萬兩白銀買輸,此乃本王親眼所見,你等抵賴不得!即便李國相親至,本王也要與之好好說道說道!”


    鄱陽王又補了一刀。


    “不錯,本王也親眼所見……”宣城王開口。


    “李國相雖是百官之首,可也不能在本王麵前放肆……”溧陽王開口。


    “……”另外還有一些侯爺、伯爺等開口幫腔。


    這件事往大了說,可以說是“文武之爭”。


    因為張克將李國相搬了出來,李國相,乃百官之首!


    不過這個百官指的是文官的百官,對於“武官係統”,李國相影響有限。


    宣城王、溧陽王等,雖然有些輕視祝修遠,但這件事既然牽扯到文武之爭,他們自然是與震澤王齊心的。


    各路王爺、侯爺、伯爺、副將、偏將等武官,紛紛開口發言,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張克和羅定他們根本無法還口。


    而來此參加壽宴的朝廷高官等,他們雖是文官,但文官內部也有許多派係,況且這次的確是張克他們理虧……所以,文官們全都閉口不言。


    張克和羅定他們無人幫忙說話,隻是被武官們“聲討”,欲言不得,百口莫辯,真是淒慘呐!


    “好了各位……各位……”


    震澤王高聲製止眾位武官的“聲討”,等眾人紛紛住口,並齊齊看向他之後,震澤王才又緊盯張克等人,笑問道:“張克、羅定,你等二人有何話說?那場賭局,你等是認,還是不認?”


    張克那張還算清秀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與羅定對視一眼,咬牙道:“王爺,我們認了!”


    張克此話一出,整個外廳頓時爆發一陣小小的騷動。


    爆發小小騷動之人並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些買了張克贏的人!


    他們的本金,將通通賠付給劉文彩等人,而且,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是文官。


    震澤王察覺到了這小小的騷動,他一張富態的臉龐上再次布滿寒霜,淩厲的視線依次掃過他們,厲聲道:“爾等還想抵賴嗎?”


    震澤王此話一出,那小小的騷動頓止!


    “算你等識相!”震澤王嗬嗬笑道。


    他笑完後,略微側頭瞥了眼劉文彩,兩個眉頭挑了挑,眼中滿是讚許之色。


    得到了老爹的肯定,劉文彩頓時樂壞了,他那瘦削的臉上也綻放笑容。


    ……


    鄱陽王的五十壽宴圓滿結束。


    眾位賓客紛紛起身告辭。


    那張克和羅定欠下三十多萬兩的巨款,眾王環伺之下,他們不敢不認。


    他們賠付給劉文彩十萬兩之後,就沒有那麽多銀票了,其餘的二十多萬兩,通通寫的是欠條。


    此欠條有眾位王爺作保,不怕張克和羅定敢不認。


    實際上,張克和羅定賠付得起,隻不過沒有帶那麽多銀票在身上罷了。


    等迴京之後,可能還需變賣一些財產,那剩餘的二十萬兩沒有問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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