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生石灰消毒,是四點瘟疫防治之法中的一個小點。


    但現實的問題是,沒有那麽多生石灰。


    祝修遠了解一番後,發現當下燒製生石灰的流程需要完善……


    解決完生石灰的問題後,祝修遠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張神醫又將之叫過去了。


    張神醫主要是問無病之人喝的藥,要達到一個什麽效果?


    祝修遠不得不丟出“免疫力”的答案……


    然後又是沐浴之水用什麽藥材浸泡,或者添加什麽藥材等等問題。


    ……這些問題剛處理完,又有人找到祝修遠,說幹淨的活水遠遠不夠用,急需解決。


    就當下來說,江州城中唯一可用的活水之源,就是奔騰的長江之水。


    護城河中的水都不行,裏麵還漂浮著一堆屍體呢,還沒來得及處理。


    但要將活水從長江岸邊運送到城中,這耗費的人力物力就大了,並且,還遠遠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於是,祝修遠糾集起一大幫人,硬生生在傍晚之前,開鑿出了一條小溪,引長江活水入城中,徹底解決了用水的問題。


    好不容易解決完水源的問題,又有人說城中還有很多人不知道瘟疫防治之法,還在喝屍體泡過的水,還在隨地吐痰丟垃圾等。


    因為整個江州城中的人太多了,有些沒有感染瘟疫的人,就待在家中,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史上第一支強大且豪華的“宣傳隊”出爐了。


    他們緊急抄錄了許多份瘟疫防治之法的字紙,發動官紳、讀書人等,敲鑼打鼓的四處宣傳……


    甚至逐門逐戶的宣傳講解。


    這導致今夜整個江州城全城無休,整夜都敲鑼打鼓的。


    宣傳語中還有一條,如果被鄱陽王府的家將或者江州大營的軍卒逮到不遵守瘟疫防治之法的,立即拉到大街上砍頭,以儆效尤……


    這自然弄得民怨沸騰,但鄱陽王府勢大,百姓們都是敢怒不敢言,被迫仔細研究瘟疫防治之法。


    天黑之後,眾人還在忙碌,點著火把爭分奪秒的幹。


    因為今天下來,又感染了上萬人。


    這瘟疫就像魔鬼一般,稍不注意就感染上身。


    太恐怖了,必須盡早將祝修遠的瘟疫防治之法執行到位。


    這是一個“大工程”,毋庸置疑!


    ……


    城隍廟前的大街上。


    用磚石砌了幾百座臨時性的土灶,灶上架著大鐵鍋,鍋中熬著一整鍋又一整鍋的藥汁。


    這些草藥,有感染瘟疫之人內服的,有無病之人喝來增強“免疫力”的,有兌入洗澡水中用於沐浴的。


    藥味衝天!


    此處儼然就是整個江州城熬藥煎藥的中心。


    城隍廟後麵的一整片區域,就是隔離出來用於集中感染瘟疫之人的。


    是隔離區。


    當然,病情很重的人,都已經安置在城外了。


    至於病死之人,則立即拉去火化掉,最後隻剩下一堆骨灰。


    為了就近喂藥,所以熬藥和煎藥的中心就設立在城隍廟前的大街上。


    城隍廟中。


    祝修遠與張神醫又在討論藥方的問題。


    張神醫雖然號稱神醫,但麵對這場棘手的瘟疫,他也需要做一些實驗觀察一下,方才能夠對症下藥。


    還有,祝修遠那些無病之人喝來增強“免疫力”的藥,以及兌入洗澡水中的藥,藥方到底如何配,張神醫也沒有最終定版。


    尚需與祝修遠這位瘟疫防治之法的“總設計師”商量著來。


    此事天已經大黑了,城隍廟中點亮了許多火把,燈火通明。


    祝修遠抬頭看了一眼外麵大街上正熬著藥的上百口大鐵鍋,以及負責燒火和熬藥的人。


    再迴頭盯著室內的一隻火把,看了半晌,祝修遠忽覺渾身上下無比疲憊。


    好累!


    祝修遠的身體本就比較羸弱,之前曾計劃的鍛煉身體的計劃也沒有付諸實踐,再加上今天經曆的震驚、恐懼、希望,以及下午的過度勞累,他幾乎連軸轉了,耗費腦細胞無數。


    到現在,祝修遠終於感覺到累了。


    他盯著那隻火把,眼前陡然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在別人看來,祝修遠就是坐在凳子上發呆,呆著呆著,毫無征兆的就一頭栽倒了。


    “恩公!”


    一直守護在祝修遠身邊的言大山最先發現祝修遠栽倒了。


    言大山大叫一聲,出手如電,立即將失去意識的祝修遠扶住。


    如果沒有言大山,祝修遠非得一頭栽倒在地,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不可。


    扶著軟綿綿的恩公,言大山頓時大驚失色,忙大叫道:“神醫,神醫,恩公他……”


    “別嚎別嚎,老夫看見了……”張神醫立即丟下正擺弄著的藥材,小跑過來。


    城隍廟中還有其餘的人,比如城中的大夫等,他們也被驚了一下,立即圍了過來。


    如今來說,祝修遠是整個對抗瘟疫之災的主心骨,如果祝修遠出了問題,這場對抗極有可能失敗!


    由不得他們不心驚肉跳。


    張神醫擺平祝修遠的手腕,開始診脈。


    言大山心裏雖然著急,但也不敢打擾張神醫診脈,隻得鼓著一雙銅鈴大眼,死死盯著張神醫。


    良久之後。


    言大山見張神醫停止診脈,忙問道:“神醫,恩公怎麽樣了?”


    同時,言大山仔細觀察著張神醫的臉色,想從他臉色中看出某種端倪。


    然而,這該死的張神醫整張臉都是古井無波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有何異常。


    言大山都想給他一巴掌了,你臉上有點表情要死嗎?!


    “老夫明白了!”


    張神醫仿佛沒有聽見言大山的話似的,恍然大悟,忙丟下祝修遠,返迴他方才待的地方。


    又開始擺弄草藥。


    言大山嘴角抽搐,瞪著張神醫,心說你這是怎麽迴事?


    直接丟下恩公不管了嗎?


    幸好言大山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不然她早就將張神醫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張神醫,恩公他?”


    無奈,言大山隻得自己發問。


    張神醫卻沒有理會言大山,隻一心一意擺弄著那一堆藥材。


    言大山心急如焚,怒氣值蹭蹭蹭往上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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